漆黑色的夜依旧在蔓延,已经过了十二点的世界似乎显得更加幽暗,徘徊在暗处的生物也挣动着身躯要占领着各自的地盘,也就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世界里,秋晨泽开着一辆‘便宜’车载着一个似乎变得大胆的少女游荡在这幽暗又深长的黑色公路上,自那几句带着调笑的对话后,已经沉默了半个时辰,天灵似乎有些疲惫的睡下,眼睫毛微微的晃动着光泽,那是梦中滴落的眼光,或许是高兴,或许是害怕,或许是遗憾。
秋晨泽见状只是轻叹了一口气,眼神带着一种恍惚,却也不再细看,因为,他的心已经分的很多了,再分就是在无限制的利用小怡和诗雨的心了。
不过奔跑中终究睡的不会太舒服,至于那个小楼,里面也没有什么牵挂的人,所以他轻轻的将车子靠在一边,想让那微皱的眉头松下来,似是感应到了车子的变化,天灵眼睛微微睁开,带着一种柔弱,一种迷惘,随后望到秋晨泽的身影,未曾想便往这边靠来,眼底带着一种莫名,似乎想汲取一些温暖。
见状,秋晨泽眼神微微一动,也是未曾拒绝,让她轻靠在自己怀里,而后右手带着一缕淡蓝色的光芒轻抚着她的背。
“终究这次是我过了呢。”
秋晨泽轻叹了一声,带着一种愧疚,一种歉意,本来已经不会再有交集的平行世界,因为他的几声笑语,却是让她见到了不一样的世界,而天灵那宛如孩子般的心态也让她要战胜自己,所以大着胆子靠近,本来只是遗憾的青春故事却是真正的演化成了一种不知道是怎样情感的纠葛了,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样看待秋晨泽,怎样看待自己为何坚持,毕竟,她已经忘记秋晨泽很多年了,至于秋晨泽的话,天灵更只能是曾经的故事,或许算是青春期的拒绝表白罢了,时间向前,他的心也再次有了新的世界,过去的,真的已经只是过去了,以前坚信着男女爱情不过是一场烟火之下的疯狂与滚动罢了,甚至他还能够喝着茶轻笑一声当年我可是很厉害的,但是,在真正经历了一些人,体会到了那种背负的世界之重后,他再也不会那样认为了,简单的同睡之后多了的,不只是味道,更多了一种重量,所以现在在见到天灵的那种不知什么的执着后,他却是不想去破坏她的坚持,他也不会去触碰,因为,他的世界已经不能再背负太多了,天灵的坚持能走多远,他不知道。
至少,就这样发展着吧,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或许这就是秋晨泽此刻的心情了。
“岁月把我们的棱角都刮平了,我们都变的顾虑又胆小了。”一声轻微的抽泣让秋晨泽自深度的迷雾中回望,而后看到了怀里那在摩挲着的脑袋,“这样才能滚的更远不是么。”秋晨泽轻声回应,语气里有一丝他都未曾感觉到的呵护,但是,怀抱里的人却是感觉到了那一缕之前不曾出现过的感觉,眼神微微低迷,带着一种自己都不知道的心跳加速。
“我还以为你会如当年一样很霸气的说‘我可是真正的勇士呢’。”天灵低着头,语气依旧有些轻腻,身子也在黑夜里也显得有些柔弱,让秋晨泽微动要推拒的手又停顿了下来。
那些家伙的影响还是有么?
秋晨泽猜测,却是怎样也没想到天灵的虚弱是因为后期看到的血色,而且怀抱里的人儿依旧知道他对亲近的人的皱眉是不会怎么拒绝的。
“喂,小球,他们为什么要诋毁你。”
淡弱无比的话语让秋晨泽顿着的手一怔,并不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名字,而是,他想起了那个喜欢叫自己小球的人,有时间找她道歉吧,心底暗叹一声,手却是有些失神的伸长,抚摸着那披动在自己双膝的青丝,沉淀了一阵后说道,“一般人赞许的往往是平庸人。对于平庸人,人们很乐于济助;对于有才智的人,人们以有所剥夺为快。后者成为忌妒的对象,人们对他毫不原谅;可是为了前者利益,人们不惜一切给以支援,他受人们虚荣心的拥护。”
“孟德斯鸠。”天灵轻吐着气息,如小猫一般蜷缩起来,“所以啊,要庆幸有人诋毁你,因为你不是庸人。”秋晨泽轻说,这是一句与鲁迅的‘走自己路’的说法相似的人生认识,此时,秋晨泽轻轻道来也只是告诉了天灵他的世界观罢了,下方的人明显也只是在找话题罢了,至于人生观,长到这个地步的他们,怎么可能还需要太多的教育。
不过对于秋晨泽这种明显不似平日的简洁,天灵心头却是高兴无比的,带着一种压制的喜意轻唤。
“小球。”
“小球。”
十几次后,秋晨泽终于是投降,轻轻嗯了一声,让下方的人窃笑不已,果然还是会对有感觉的人心软呢,她轻抚着秋晨泽的膝盖起身,抬头,三个简单动作后,静望着那离自己就一寸远的蓝色眸子,“能等到我自己放弃吗?或者等到我确定自己。”
秋晨泽静望了一会之后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了眼底那一片春风似的雪白,前方的诱惑真的太过美丽,他安慰自己,嘴角也有些不听使唤的再次‘嗯’了一声,也是如此,下方的人一改之前的柔弱,竟是轻笑起来,双手轻收拢起来,将那飘动的发丝盘旋,“那今夜你背我回去吧。这里,离我家很近了吧?”
“嗯?你家不在这个市区吧。”秋晨泽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要租你的房子。”
这样一来,那个女人的愿望就会实现吧,只有两个恋人淡淡话,总有一个会淡出,那就让他再多一个吧,这就是你真实的想法吧,或许也只是我的猜测吧,毕竟,你们的气质都是那般的特别而又自信。
与此同时,在这黑夜的世界里,有一片光亮光亮的森林,在那森林路上,‘阳光’在叽叽喳喳的引动着林中动静,仿若是沉寂的仙国一般,而在那森林路的正中央,四道身影在并立前进着,细看的话会发现卜仙竹站在最左侧,眼睛不断的观望着这方彩色的世界。
由她往右开始,是三个奇特的人,一个是抱着一条双头蛇的长发少年,眼神里有着一种散不开的阴郁,那是长期生活在黑暗世界里才会形成的猩红目光,另一个少年发丝血红,身影微动间都有一阵让人心悸的杀意在波动,那不有剑鞘的凹凸剑身更是让人心悸,最后一个长相一般,装扮也十分正常,唯一特别的或许就是他脖子上挂着的不是观音如来,而是一块小巧无比的八卦铜镜,内里有光芒在闪烁,似乎在吸取日光一般。
“还真是一片富有生机的地方啊,这地底真的有那东西吗?圣者的右臂?或许又是一个杀局呢,不过真是不懂我们这样的四人组居然是一个人的徒孙。”
卜仙竹最先开口,语气依旧温和,在阳光之下,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泽,引人无比,而她手中此刻也握着一小半的地图,上面指引着一条相对安全的道路。
“其实我很好奇若是他知道你是这家伙的师妹,这几年还会那样平静的看着你们在他路过的世界徘徊么。”那舞弄着蛇的身影望着卜仙竹轻笑,语气带着一种调戏,“我们是朋友呢,何况他不过是一个弃徒罢了。”明显的,卜仙竹的心依旧未曾波动,静静的,如一汪泉水,倒是那个浑身带着杀意的少年很是嘲讽的笑了一声,“弃徒?是我弃师了,他已经没什么可以教我的了,何况监视他的人会是朋友吗,这次若是天生克制阴阳术的阴阳眼若是也站在我们这方的话,就算是同龄的秋晨都可以斩杀。”
“那些人自一开始就没怀好意,或许他是借你的手杀人也不一定,她们的使命就是让秋晨回归!有人猜测这是那人的又一手笔。防止外人狙杀而没有再生的机会吗?”
那带着八卦镜的少年轻语,声音稚嫩,但是却也有一种出尘的气息,如同融入了这方自然了一般。
“不过连自己转世都可以公诸于世,可不会这般小家子气呢。”
不待三人回应,他又自己轻语着回答,宛如一个人处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心。
对此,那个舞蛇少年嗤笑不已,带着嘲讽,“谁能确定他就是那个转生者。”
“我可是很确定他的转生身份呢。”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回应的居然是卜仙竹,“你不是好奇白老师是那只手怎么断的吗?就是他弄断的哦。”
三人闻言眼神都是一动,未曾怀疑,但都停下了脚步,要知道过程!
“那是在极限死斗的压力之下释放的灵魂战力,是前世的灵魂残留带动着身体在战斗,宛如,魔一般的身影,也是在那一次,才知道那样一个风采焯世的女人居然是他的师傅。而我的朋友居然是一个杨过,当时可真的是惊到了呢。”
三人先是一颤,随后越听越觉得有些紊乱,“但是,即便不是友人,佛门也会插手呢,若是真成功了,佛门教义。啧,那群家伙会得瑟的。不过若是真的在后天圆满境界踏入下一步,啧。”
“跨过这片幻境不就知道了么。”
三人竟是异口同声的回应!
而在四人面前也正式出现了一栋建筑物!
那是秋晨泽白天去的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