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光迎着风慢慢开始变白,时间也在高温下加速,天灵轻拾起有些无奈的心情,帮秋晨泽做着浇花的工作,心情有些逾越的她觉着这些杂乱种植的花似乎也暗合着什么规律而异常美丽,不过,她的眉头忽的一皱,随后,轻轻转身,望向门口,那里站着一个少女,一个曾经向她问路却又设计了她的少女,。
  “你来干什么。”她轻哼,虽然依旧有些局促,但昨日之后也知晓这里有着结界,凡人或许无所谓,但这个与秋晨泽为过敌的家伙进来肯定会引动什么,她的心力或许不能自保,但她绝对有时间联系秋晨泽,所以她虽然在轻哼,脚底却也是在极速漫步回屋,剩下的,就是秋晨泽的后手问题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兆姚竟是未曾前进,相反目光带着奇色望着这座楼房,等她站到里面房子的门槛许久之后才回应她的话,“你在疑惑,疑惑他对你的态度,我可以告诉你原因。”
  本来不期待什么的天灵听到后半句忽然又停下了脚步,“他可能要死了,你的心力或许是转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
  “我拒绝,和他是死敌的你的帮助我不会接受,那样只会让我离他更远,退一万步说,真要帮他也轮不到你来教我!”
  天灵轻哼一声,却是保持本心,大步漫开,咔哒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她不知道眼前少女的身份,但是,看到战斗过程的她知晓这个女人和秋晨泽有杀父之仇,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化解的,所以,若是她与这个人走近,或者因为这样的诱惑而走近,那么,秋晨泽绝对会冰冷的对她!
  因为她不是傻子,知情人还被别人哄骗那就是无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优秀到吸引他。
  知晓这一点的她根本不想继续,随后,她再次拨出了自己母亲的电话!
  自己想知道什么的话,完全不需要这个恶人的存在!
  如果你过了这关,你就会做回以前的你,那个敢爱的你。
  她轻想着,而天灵所想的他此刻正徒步走在高阳的大街之上,在这条街道上淡白色的光芒在上空的世界里不断的折射,连带的,温度也越发的灼热,下方的人儿却毫无所觉般的慢吞吞走动着,望着东方而去,偶尔会拨弄下那被汽车染污的小草,宛如洗礼一般,那些污渍瞬间退散,叶片会散发出一种莹莹之光。
  一切都是那样的随意,不同寻常的是这条路似乎少了许多路人。
  许久之后,他停步,左转,抬头,视线定在这条街道的尾部,那里立着一个牌子南门酒吧,吧外那里是一群吵闹的汉子,多有只是穿着内裤的中年人在毫无长辈样子的在那里唾沫飞溅地大声谈论着,更有人挥舞着大棒在那里张狂,这里就是秋晨泽的目的地,他无视那些有些流里流气的模仿少年,绕过那些有点醉意的中年汉子,自那敞开的正门走入,里面,是更加嘈杂的混乱,是更深境界的熙熙攘攘,各色人物夹杂,更有各种怪异纹身显现,用一句话概括就是这里是各路蛇神鬼怪猖狂之地。
  这里面建筑物都是清一色的大理石,就是为了防止破坏,倒是那些桌椅等家具似的常用物品却又都是木制品,或许是为了彰显他们的力量之大,也或许是为了让他们可以砸砸,不然手敲大理石的感觉可不是太神气,秋晨泽未曾多望,直接走向了一个阴暗的小桌子坐下,那里已经有一个略带着胡须的少年在静坐,蓝色的花纹衣服,以及那精致的短发,让他看起来老成无比,唯一有些不完美的或许就是那半掩在膝盖的似乎有问题的腿。
  秋晨泽随意倒了一杯不知道怎么混成的酒,“跛子,借你的鸟再用一次。”
  噗!
  这样一句话让少年嘴中的酒水全部洒出,他猛咳着,望着旁侧那群似乎很懂的严肃眼神,他狠狠的瞪了秋晨泽一眼,“滚,你昨天为了讨好女人居然敢让它飞行一个多小时。”
  他对秋晨泽的用词无语,但更加不满的是,秋晨泽似乎把他当成了劳动力了。
  哦,是把他养的一只大鸟当成劳动力了。
  秋晨泽态度依旧微笑,“我可是用力量附着在脚底的,它就载诗雨一个人罢了。”
  “也不许,不过,你还真是风流呢,那种体质倒确实是疗伤圣物呢,是为了度过这次的难关吧。”
  说着,他忽然有些疑惑的望向门口,“喂,你似乎带上了尾巴。”
  秋晨泽闻言不解,双手轻轻一划,却是利用这方世界那遍地的酒瓶照耀出了门口的景象,一个装扮有些落魄的少年,拿着一个空瓶和一个满瓶,背后跟着一大堆的流氓汉子,不善的往这边走来。
  那个落魄少年便是昨日向诗雨表白被秋晨泽的音乐狠狠的掐了一番的家伙,在朋友的打探下,知道这里可以请到一些社会上的人,本来已经谈好价格,不过,耐不住心中的苦涩,所以与那些汉子们也拼起了酒来,打算晚上再去学校门口围堵,却是在醉意中看到了秋晨泽的身影,随后,他大手一挥,那些事先收买的家伙瞬间跟进,也就有了这所谓的尾巴。
  “这个家伙。”秋晨泽微微皱着眉头,对面的跛子却是轻笑一声说道,“一个小所长的儿子,给你的资料上面有,不过没有太多的影响力,所以估计被你忽略了。”
  秋晨泽闻言一笑,却也不在意,毕竟,他关注与算计的人肯定也需要有关注和算计的价值,总不能让他去算计明天的白菜价钱吧。
  所以诧异之后,也就无所谓了,却是把自己昨晚钢琴曲打败了一个情敌的事情全部忘到脑后了。
  不过,在两人对话间,那人已经走近,打着酒嗝,“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从诗雨身边滚开,我就用左边的空瓶砸你一脸,如果你够胆坚持,我就用右边的满瓶砸你一脸,然后打你一个半死。”
  秋晨泽闻言笑了,他撤去身上半笼罩的色调,轻轻开口,却不是对着眼前的人,而是对着那群汉子,“你们确定要出手?”
  那几个醉醺醺的老汉先是迷糊一愣,打算呵斥而来,不过在见到秋晨泽的样子后却宛如见到了杀神一般,瞬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咕噜噜的扭动着头,同时却用无比清晰的字吐音而起,“没有。”
  “怎么可能。”
  当秋晨泽的目光定在后方的几位汉子时候,那几个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家伙瞬间明悟了什么,连连摇头,手舞足倒,“没有,我们就是来买酒的,老板,上十瓶啤酒!”
  这次,轮到霸气少年不明了,他转身,怒喝,“我给你们钱就是让你们打一顿人,现在你们这样是闹哪出,想私吞我的钱?”
  那几个汉子看着秋晨泽戏谑的眼神,尴尬不已,为首的那人迅速向前,捂住了霸气少年的嘴,以最快速度消失。
  “咿?他们似乎很怕你?”跛子疑惑,对于秋晨泽那种淡然随性的个性他也知晓,所以秋晨泽未出手,或者不下死手都是在预料之中的,怎么说这些人也只是一些流氓,还达不到黑社会的地步,只是没想到这几人居然这般畏惧,“他们老大,不,他们老大的老大被我欺负了,他们的老大似乎还在坐牢吧。”
  跛子闻言一诧,轻喝了一口酒后,“这还真是。”
  不过出了这样一曲后,两人玩笑的心情似乎也不再,都只是沉闷的喝酒,偶尔拿眼神四处望望,等到桌上四个瓶子全部空荡荡之后,跛子再次说话,“跟我来。”
  而后,黑暗的楼道上,哒哒的一分钟响动后,秋晨泽再次出现在阳光之下的时候已经是在一处天台之上,二人身前一个有些巨大的草堆里,盘睡着一只青色的异种雕。
  这是跛子自海中心寻到的一头变异黑雕,通体是青色的羽毛,在脖颈之下有几层淡淡的金色花边,让它的身姿即便是盘睡之下也给人一种凛冽的霸气。
  秋晨泽走近,轻轻抚弄着这只青雕的脖颈,回望跛子,“谢谢你了呢。”
  “你以为我想在这守着你这个男人啊。”他轻哼,却是半眯着眼睛,“该开始了呢!”
  “是呢。”
  “真不要我陪你去吗?”望着站在青雕上准备出发的秋晨泽,跛子带着一种忧虑轻问一声,“那是我的右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