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硬抢,我这是借,借!你不知道就别开口,当什么好人呐!这车子他们老魏家不借给我,更不会借给你,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了,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硬生生给李婶安上想沾便宜的帽子,秦母剜了她一眼,依旧不撒手。
李婶被她气的直抽气:“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婆娘,真是狗咬吕洞宾,我家就一亩多地,我借这车子做什么?难不成推到街上显摆去!”
李婶布庄的生意挺好,再加上她孤儿寡母,根本没有劳动力,所以也就没买太多地,只有一亩多种着庄稼,权当他们家的口粮。
大家都热热闹闹的种土豆的时候,李婶儿也没工夫去种,不过秦瑾感念着她之前的事儿,给她送了几斤土豆,还有几块种苗。
李婶儿便在自家院子里种上了几棵,现在随便扒拉一下,他们娘俩也能炒上一盘尝尝鲜。
这木牛流马还真是用不着。
秦母却不管这个,反正谁要是上来帮魏家人说话,那一定是别有所图。
“别人都是想沾魏家的便宜,说几句话也不行,那你呢?你死死的拽着我们家的车是想做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秦家也没有几亩地吧,你把车子抢回家是当吉祥物去骂?”
捂着肚子,秦瑾往前走了一步,抓住车扶手,死死的拦在秦母面前。
旁边看热闹的人挺多的,但是再没上前帮秦母说话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哪怕他们心中各有所想,但两家人都不是什么软柿子,再加上魏家如今如日中天的,他们何必出来得罪人。
秦母眼看自己今天不能把车推走,心中恨不得给秦瑾两巴掌。
这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真是白养了她十几年。
“哼,谁稀罕你们这破玩意儿,不过是一堆臭木头做的,还真当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给老娘老娘都看不上!”
狠狠踹了木牛流马的车身一脚,秦母被反弹的后退了好几步,犹觉得不解恨,扭头冲着车子:“我呸!”
秦瑾闭了闭眼,忍着没有口吐芬芳。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她是你娘,生你养你的亲娘。
啊,我呸!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怎么会摊上这么个极.品做娘,关键是还斩不断这糟心的亲子关系。
蹙着眉头,秦瑾气得想翻白眼。
魏严迅已经积极的上前把车子推回家,魏严廷看秦瑾脸色不好,体贴的上前扶住她的胳膊:“肚子还疼不疼?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刚才秦母推的那一把,可没有手下留情。
小腹依旧有些坠胀感,秦瑾没当回事儿,缓缓摇了摇头:“我没事儿,回家吧。”
感激的冲着李婶点点头,两个人携手回家。
李婶看着他们走远,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多般配的小两口,怎么就会有那么糟心的长辈,摊上秦母这样的家长,小两口的日子难呐!”
“人各有命,哪有那么平顺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李家的,也就你心肠好,还上前说上一句,平常谁愿意沾这麻烦。”
说话的是村东头的张家婆子,她为人倒是进退有度,自家的东西也看的死紧,但关键时刻绝对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典型代表。
李婶儿听她说完,无奈的苦笑着摇摇头。
有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跟这种思想完全不在一条线上的人聊天,那简直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李婶没有搭话,摇摇头回家了。
魏家这顿午饭,吃的还真是糟心。
再回家的时候,桌子上的饭菜都已经凉透了。
夏天凉不凉的倒是没所谓,反正庄户人家也不怎么在乎,最主要的是吃饭的心情没了。
“好了好了,有事儿没事的总要闹这么一遭,小迅,小廷,快坐下吃点东西,吃完睡上一会儿还得去地里挖土豆,趁着这几天天好赶紧收一收,要是下了雨怕是得耽误好几天。”
魏家母张罗着让人坐下,嘴里说着宽慰的话,尽量不再去替秦母。
见秦瑾的脸色煞白,魏娟体贴的坐到她跟前,拉着她的胳膊:“二嫂,别生气,等收完土豆你还得带我去街上转转呐,二哥说过两天就去给你买个铺子,咱们护肤品的生意还得做起来。”
土豆卖出去之后,魏家还会有几百两银子入账,要说在镇上买个铺子,那还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勉强勾起嘴角,秦瑾笑了笑:“好,咱们都不生气,吃饭吃饭。”
众人都带着笑容,看上去和乐欢喜的一大家子,可最后饭菜连一半儿都没吃完,到底还是被影响了心情。
秦家母的这般做派,谁会不恶心?
秦瑾真想跟那家子人一了百了,可是根本就不可能,除非秦家的人死绝了,不然哪怕给他们再多的钱,也买不断关系,反而会养刁他们的胃口,将来要的东西越来越多。
午饭过后,躺在魏严廷怀里,秦瑾难得撅着嘴巴撒娇:“廷哥,我真想去买点老鼠药,给那些秦家人全都喂一遍,省得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来恶心人。”
许是跟秦母根本没有相处过,秦瑾压根生不出跟她之间的骨肉亲情。
在处理问题的时候也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过他们的家人,所以难免显得无情了些。
魏严廷以为她是被伤大太深,便越发心疼起来。
大手轻轻摩挲着秦瑾的脸,魏严廷缓缓开口:“为了那种人搭上自己的后半生,不值得,再说你还没为我生儿育女,可断断不能因为那种人而害了自己。”
说着,魏严廷的大手缓缓向下,点燃起一片火花,嘴里的话渐渐带上了别样的色彩。
再多的愤怒与气愤都化为云烟,随着魏严廷越发有力的撩拨,秦瑾的意识渐渐抽离,夏日的中午,两人咬紧唇瓣,将即将溢出口的低吟吞吃入腹,放任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
傍晚来临的时候,清风送来些许凉意,魏严廷缓缓睁开眼,转头宠溺的在怀中人的额头上印下浅浅一吻,这才起身准备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