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琉璃墙?”魏严廷万分诧异。
可是仔细看,这透明的墙面又不像是琉璃,能够透过阳光,还能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秦瑾十分骄傲的摸着这些玻璃,郑重的解释道:“是玻璃,不是琉璃,我想利用这些玻璃来做一个玻璃蔬菜棚,冬天可以在里边种蔬菜。”
她的话刚说完,魏严廷的目光立刻变得深邃起来,他盯着秦瑾的眼神里带着钦佩。
以前他一直都知道秦瑾是个十分优秀的人,可是却不曾想过她竟如此的优秀。
“阿瑾,还有什么是你不会做的吗?”
这是魏严廷最大的疑惑。
秦瑾眨了眨眼睛,脸颊瞬间通红。
她怎么有种小时候考试作弊被抓包的感觉,明明魏严廷的眼睛里全是惊叹和赞扬。
可是她又不能说这是系统厉害,她根本不会制作玻璃,就连反季节蔬菜大棚也不是她想做的,是系统逼的。
“恩……其实我不会的也挺多的。”
磨叽了半天,秦瑾只回答了这么一句,听上去就不怎么谦虚的一句话。
魏严廷却被她难得扭捏的表情逗乐,情不自禁的上前吻了吻她的脸颊。
“是吗?我总感觉自己的夫人像个神仙,无所不能。”
秦瑾着实汗颜。
“不是的,在我们那个时候,很多东西都是公开的,比方说制作玻璃,还有其他的工艺,以及医学诊疗方式,这些大家都可以去学习,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经历过才知道自己原先生活的时代有多么的开放、自由跟美好。
秦瑾没办法让魏严廷看到那样的时代,现在的解释也十分的无力跟苍白。
“真的会这样吗?什么都是公开的,所有人都可以自由学习?那这样的话百姓都是怎么生活的?”
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时代,魏严廷的脑海中有太多的不可思议。
秦瑾微微一笑,耐心给他讲述着。
逡巡着玻璃大棚,两个人诉说着自由和美好,时间过的飞快。
中午两人在农庄吃了一顿地道的农家大锅饭之后,才慢悠悠的去逛街。
只是走到京都喧闹的街头,魏严廷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父王,娘亲说糖葫芦可好吃了,廷儿想尝尝。”
“不行,你在换牙,糖葫芦会把你的牙沾掉,等你换完牙父王就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中年男子耐心哄着自己的孩子,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弯腰将还不到他腰间的孩子抱起来放到自己脖子里:“廷儿骑大马喽~”
“你们慢点儿,小心别摔到廷儿……”
温婉的妇人巧笑嫣兮,跟在他们父子身后担忧的叮嘱。
所有的画面是那样的温馨,透露着满满的爱意。
他还记得这条街上两旁的石狮子,不知道被哪个顽皮的孩童砸掉了半块脚趾。
“廷哥,怎么了?头疼吗?”
见魏严廷捂着太阳穴站在原地,秦瑾紧张的扶住他的胳膊。
魏严廷深吸一口气:“阿瑾,我觉得自己不是第一次来京都,这里对我来说真的太熟悉了。”
熟悉到仿佛已经来过千百次一般。
秦瑾又想起他颅内的血块,心中提着一口气。
等脑海中的疼痛缓缓消散,魏严廷拉着秦瑾的手走到这条街的尽头,他站到石狮子面前,细细的盯着右边的脚趾看。
果然,正如他记忆中一样,石狮子的右脚趾被砸掉一块,破口已经被风霜磨平,不复当初的尖锐,显然是有不少年头了。
细细抚摸着那块缺口,魏严廷闭上双眼。
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求证。
“阿瑾,我可能不是爹娘亲生的。”
说出这话之后,魏严廷无比的痛苦。
从他有记忆开始,仅因为自己的脸而受到周围人的冷落,但好在魏家人对他还不错,魏家公和魏家母也算是老师淳朴之人。
但是魏严廷却不能接受,如果他真的不是亲生的,是不是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
从京都到蓝田镇,这段距离并不短,什么情况下会让一个孩子跑那么远,还要被人毁了容扔到那儿。
他的亲生父母呢?
他们可还健在?
魏严廷有一肚子的疑问,却怎么也找不到人来解答。
“廷哥,如果你真的想不通或者有疑问的话,不如找爹娘问问吧。”
秦瑾握住他的手,低声说道。
魏严廷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他们养育了我,我不能……”
不能伤了两位老人家的心,也不想做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没关系的,只是求得一个真相罢了,不管你是不是亲生的,他们都是我们的长辈,将来我们会一如既往的孝顺他们,为他们养老送终,没什么不一样。”
秦瑾心中便是这样打算的。
魏严廷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不一样的,再等等吧。”
他有种预感,自己好像快要想起来了,想起来曾经遗忘的一切。
听他这么说,秦瑾没有再劝,只是握紧他的手,给与无声的支持和安慰。
两人再没了逛街的心思,手牵着手往回走。
走着走着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三匹马飞快的从他们身边越过,带起不少风沙。
秦瑾蹙眉看去,只见马背之上有三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最终的那个丰神俊朗,眉目如画。
“小七!”
虽然轮廓较之从前立体明朗了许多,可是秦瑾确信自己绝对没有认错。
马背上的那个少年,就是她的弟弟小七。
奔马的速度太快,她喊出声的时候,那三人已经离她有十几米远。
她纵使想追,也不可能追得上。
只是遗憾着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秦瑾内心十分纠结。
魏严廷此时刚从混乱着拨出情绪,他没看到小七的身影,总觉得秦瑾应该是看错了。
“是你太想念小七了吧,他失踪了这么多年,也确实该长大了。”
当初他们去幽都的时候,秦瑾也说看到了小七。
在望都的时候,似乎也隐隐约约见到过模样相似的少年。
魏严廷知道,秦瑾心中十分在意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