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儿看到这一幕,眼泪刷一下飚出来,她不敢放声大哭,只能默默垂泪。
  “张叔的后脑勺有伤,脑中有一小块血块,应该能自己吸收,这个我真的治不了,剩下的上已经处理完毕,接下来真的要靠他自己了。”
  握着魏严廷的手,秦瑾深吸一口气,带着无尽的疲惫说到。
  魏严廷揽住她的腰,知道她很累,便将她全身的重量都分担到自己身上。
  “别担心,张叔会康复的。”
  知道她必然已经尽力了,魏严廷只能这么安慰她。
  秦瑾无力的笑了笑,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做一个大夫是多么辛苦和无奈的一件事儿。
  “廷哥,你说什么时候,人才能治好所有的病痛,让所有人都你能安安静静的老去,而不是有病死或者其他不得已的死亡?”
  “说什么傻话呐,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拉着秦瑾的手,魏严廷笑着带她一块往里走。
  两人转身的瞬间,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站在门外,悄悄的露出了头。
  “秦瑾竟然有那么好的医术?”赵清月忍不住深深蹙起眉头,也幸好她还没有动手下药,不然到时候肯定不好收场。
  可若是不下药,她还要怎么才能爬上魏严廷的床呢?
  想起自己这次的人物,赵清月咬咬牙退了回去。
  屋子里,张家人已经忍不住上前,秦瑾一进门立刻看到这一幕:“张婶儿,不要!”
  被她一喊,张婶儿下意识的收回自己的手,颤颤巍巍的回头。
  “秦大夫,老张他,他……”
  “给他点时间吧,张婶儿,你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如果张叔醒过来,还需要你们悉心照料,现在你们好好休息吧。”
  制止他们继续上前,秦瑾柔声安慰着。
  无奈之下,张家人往后撤了几步,张景脸上一直带着几分怀疑。
  “我爹真的没事了吗?”
  “我不敢保证。”
  秦瑾十分真诚的回答,倒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带着张家人的牵挂,还有其他人的惴惴不安,终于,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张叔睁开了疲惫的双眼。
  几乎在她醒来的第一时间,秦瑾就觉察到了。
  “张叔,你醒了,张叔?”
  她试探的上前喊了两声,张叔眨了眨眼睛,又疲惫的闭上睡了过去。
  秦瑾长舒一口气,醒过来了就好,哪怕就要短短的半分钟。
  又过了一天,这一次张婶儿和张景都在,张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一家团聚的时光,秦瑾没有打扰。
  溜溜达达的逛到城门口,此时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没有张叔熬粥,此时李叔顶了上来,只不过此时李叔耷拉着个脑袋,一板一眼的搅拌着锅里的粥,像个没什么感情的机器。
  看到秦瑾他赶忙放下勺子,急匆匆的跑过来。
  “夫人,老张醒了吗?”他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容问道。
  “醒了。”
  秦瑾点点头,笑着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啊。”老李高高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回去,他长叹一口气,“那老家伙是为了救我才摔下去的,他要是醒不过来,我这辈子……哎~”
  “放心吧,李叔,张叔现在正在恢复中,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
  看他自责的紧,秦瑾忍不住解释了一句,免得他继续自责下去。
  “我就知道他肯定会没事儿的,这老家伙,一把年纪了还学小年轻逞强,哎,我还留了两只山鸡,待会儿拿老山参熬点汤,给那老家伙送过去……”
  嘴上不停的嘀咕着,李叔的腰板总算是挺了起来,不像刚才那般没什么精气神。
  秦瑾笑着看他走远,心中温暖异常。
  她正笑着,迎面突然走过来一个人,看到秦瑾之后立刻上前:“魏夫人,哎呀,碰到你真是巧了,我正想去找你呐!”
  “找我?”秦瑾愕然。
  “是啊,我找你是想说说关于赵姑娘的事儿,你可能不知道,我姓孙,川渝人士,之前在老家是个媒婆。”
  孙媒婆拉着秦瑾的手,开始亲热的自报家门。
  “媒婆?”秦瑾蹙眉。
  “是啊,我是媒婆,找你是想给你们家添点喜气,你看咱们要不要坐下谈谈?”
  “不必了。”秦瑾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带着淡淡的疏离,“出门在外,我家大人又是公务在身,此时不是纳妾说亲的时候。”
  这一番大道理怼出去,秦瑾转身要走。
  谁知孙媒婆却不依她:“哎幺,我说魏夫人,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魏大人正值壮年,又跟赵姑娘郎情妾意,郎才女貌最是相配,你这般拦着可就没意思了。”
  听到这话,秦瑾勾起嘴角冷笑一声:“哦,那你觉得我当如何?”
  “自然是允了这桩婚事!”孙媒婆面带鄙夷,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赵姑娘对你们家大人那可是有救命之恩,那么多人都看在眼里,莫不是因为你,这桩婚事岂不美哉?”
  美你个大头鬼!
  都快吃不上饭了,还上赶着给人家做媒,秦瑾真不知道眼前这婆娘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不想跟她继续纠缠,秦瑾嗤笑一声:“这桩婚事我若是不应允,你当如何?”
  “不会吧?这么般配的一桩婚事,你都要反对,难不成还真是外边所传的,魏夫人是远近闻名的悍妇不成?”
  孙媒婆不屑的看向秦瑾,说出这话的时候,隐隐带着威胁的意味。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官太太没多少架子,而且还是魏大人的糟糠妻,这种脾性必然是个听不得闲言碎语的。
  她只要稍微暗示上那么一两句,必然会让她点头。
  摸着自己荷包里重重的银两,孙媒婆忍不住勾起嘴角。
  秦瑾深吸一口气,面上带着浓浓的不悦,她往前走了两步,无语的瞪着孙媒婆:“悍妇?这两个字倒也不错,若是你真想见识一下悍妇的本事,我倒是可以给你展示一下。”
  说着,她撸起袖口,脸上的笑意骤变,带着阴狠和暴戾,眼神儿冷的像是彻骨的寒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