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遇到秦瑾了。
其实听到前边那段儿,秦瑾便开始心疼柳文漪,家破人亡还不猜忌,甚至被打上一切悲痛源头的烙印。
怪不得她刚救下她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的求生欲,若不是腹中的胎儿恐怕早就成了一培黄土。
好在时过境迁,几年过去之后,柳文漪又重新活了过来。
嬉闹了一番之后,三个人又重新说回正题,秦瑾试探的开口:“郡主,那你的仇人是谁,找到了吗?”
柳文漪点点头:“找到了,是上官玉容,只是我没有证据。”
“上官玉容?”秦瑾错愕的瞪大眼睛,“怎么会是她?”
原以为只是个没什么脑子,还上蹿下跳的妖艳贱货,谁知道竟能策划出如此有阴谋的事情来,甚至搞的柳文漪家破人亡。
“以前小瞧她了吧?”对于秦瑾的错愕,柳文漪并不觉得奇怪,“她看上去虽然把所有的心机都放在脸上,但是掩藏在那张阴毒的面孔之下的,要更加的肮脏。”
咬着牙,柳文漪的仇恨丝毫不加掩饰。
被她说的,秦瑾竟然有些毛骨悚然。
陶婉直接握住秦瑾的手,死死的拽着,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
“柳姐姐,你是在讲鬼故事吗?吓死我了,要!”
“是不是鬼故事,你们两个都清楚,上官玉容这个人还是要多加防备,阿瑾,尤其是你,她现在对魏大人可是情有独钟,我这怕她用同样的手段坑害于你。”
柳文漪无比担忧的说到。
当初那人对她下了药,但好在并没有真的碰她,不然她早就咬舌自尽了。
秦瑾的脸上总算是有了几分认真的神色,她郑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一定不会让她得逞的。”
人的心到底有多狠,天大的仇怨也犯不着害的人家破人亡,更何况只是因为嫉妒。
因为这件事儿,三个人的神色都变得沉闷起来,蔫蔫儿的不复刚才的欢愉。
还是柳文漪再次开口:“好了好了,别因为我的事情难过了,都过去这么多年,该放下的我都会放下,等以后为他们报了仇,我会再找个体己的人嫁了,免得此生活在寂寞之中,多不值当的。”
经历过生死,她早就把骨子里打着的烙印全部揭掉。
“哎,是啊,余生若是还能找到一个相知相许的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秦瑾在心中低喃,手指不自觉的攥紧,暴露出根根青筋。
三个人又简单的聊了一会儿,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管家兴奋的大喊声。
“老爷,大少夫人,月儿小姐回来了!”
陶婉面上一喜,秦瑾和柳文漪也跟着她齐齐站起来。
“太好了,月儿跟师父一路辛苦,我们快去接他们。”秦瑾比陶婉还要激动,毕竟这两个人对她来说,也十分亲近。
激动跑出门去,院里刚露出嫩芽的柳枝被风吹拂着,飘飘荡荡,仿佛也在共同庆贺这难得的喜悦。
“师父,月儿,你们总算是到了。”
看到两人,秦瑾欢快的迎上前去,忍不住出手揉了揉月儿的小脑袋瓜。
再仔细一看,这一老一小风尘仆仆不说,竟还带上了些许的狼狈。
月儿看到他们,更是直接扑到秦瑾身上,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委屈。
“阿瑾婶婶,月儿好想你。”
只字不提路上遇到的困难,这个小丫头也是个心思沉重的。
刘老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哎,这一路上简直是一言难尽呐,咱们坐下说,坐下说。”
“回来就好,管家快让人准备好热水,给刘伯伯和月儿洗洗风尘。”陶婉温柔的招呼着,让管家立刻去忙活。
说完她抬起头看向秦瑾和柳文漪:“你们两个今晚也不许走了,正好咱们好好聚一聚,也给月儿和刘伯伯接风。”
晚宴就此定下,热热闹闹的三家人,比起昨天那场庆功宴,今晚的接风宴可是要舒服的多。
周老爷子看到刘老,好一阵感慨激动。
谁知还没过半个时辰,他们便吵了起来。
“哎幺我说你这个老头子,好歹活了这么大岁数,吃的盐都比年轻人喝的水多,怎么在半路还能被人给仙人跳了?啧啧,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周老端着茶杯,勾了勾眼睛,狭促而又小心眼。
刘老瞬间炸毛,他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撂,怒气冲冲:“你这个混人懂什么,医者父母心知不知道!我那是医者仁心,为了治病救人才难得糊涂,要不然你以为那些拙劣的手段,还能唬的着我!”
“哎吆吆,你好厉害,好大的威风啊,还不是带着我孙女冒险,我可告诉你,月儿可是我周家的长孙,若是在你手中有个好歹,你赔得起么你!”
得,两位老爷子斗起嘴来,谁也插不上口。
几十年的生死交情,随他们去闹吧,秦瑾拉了拉陶婉,两个人轻手轻脚的去了后院。
“哎,我嫁进周家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公爹这幅模样,就像个小孩子一般,跟人吵来吵去。”
陶婉弯着眉眼,十分欣慰的跟秦瑾说着,周老爷子一辈子忧心天下大事儿,鲜少有无理取闹的时候。
“现在这样多好,对老爷子身体也好,有师父看着,咱们都能放心些。”
秦瑾欣慰的说到,她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师父。
虽然他们有着师徒的名分,但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如今看到这幅场景,她反倒是觉得十分圆满。
“是啊,以后的担子就落在我们身上了。”
性子跳脱的陶婉,难得竟能说出这番话来,秦瑾歪着脑袋,笑着打趣儿:“哎幺,周大嫂这是要发表人生感悟,顺便训诫一下弟妹么?”
被她打趣,陶婉恼羞成怒,干脆顺着她的话板起了脸:“也谈不上训诫,就是提醒你一下,自家的摊子可一定要看好,不然被有心人偷了去,到时候别跑到我这儿来哭哭啼啼的。”
“大嫂教训的是,弟妹一定谨记在心。”秦瑾低着脑袋,表演痕迹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