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瑾便和魏严廷一起上了山。
魏严廷背着弓箭走在前边,他小心翼翼的把那些会扎到人的野草砍掉,就连一根树枝都不放过。
“阿瑾,你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被野草扎到。”一边砍着杂草,魏严廷一边谨慎的叮嘱着。
他额头上沁着汗珠,却依然不觉得累,认认真真无比仔细的打理着。
“廷哥,等一下。”秦瑾叫住魏严廷,从兜里掏出手帕,细细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我们不着急,就当今天是来散心的,忙了这么久,我们两个人好长时间都没有一起出来逛逛的。”
说着她还真觉得有些委屈起来。
在现代的时候,别人谈恋爱会一起吃饭、看电影、逛街,甚至一起出去旅游,可她来到窑康村之后,就成了别人的妻子,然后又开始为了生存而努力,忙碌的不可一世。
好不容易能松口气的时候,竟然已经拖到了现在。
言语间不自觉的带上娇嗔,秦瑾低下头,闷声不吭了。
她知道这种情绪不对,可就是想赖在他身上撒撒娇。
魏严廷转过身,把手中的镰刀放进背篓,用手绢擦了擦手,这才把秦瑾抱进怀里:“是累了吗?前边有块石头,我们去休息一下。”
秦瑾任性的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
也得亏两人是在山上,如果是村子里或者镇上,被人看到这一幕,又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浓情蜜意没有持续太久,秦瑾正懒洋洋的时候,小八突然出现。
“主人主人,紧急任务出现!”
“什么紧急任务?”秦瑾懒懒的靠在魏严廷身上,不怎么请愿的问道。
小八急切的回答道:“救人。”
秦瑾猛地坐直身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附近有人受了重伤,只有你能救,快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一咕噜站起身,秦瑾拉着魏严廷的胳膊:“廷哥,我闻到了血腥味,走,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受伤了。”
来不及解释那么多,秦瑾一边拉着魏严廷找人,一边简单解释了几句。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问小八,这个任务的奖励是什么。
拉着魏严廷在树林里跌跌撞撞的找来找去,根据小八几句零星的提示,一刻钟之后,在一处断崖下边,总算是看到一个趴在地上的年轻人。
这人看上去二十岁上下,身上都是泥土,最主要的伤是他的腿断了,不知道伤到了什么位置,周围都是血。
浓重的血腥味让秦瑾蹙了蹙鼻尖。
虽然满是狼狈,但这人的眼睛黑亮黑亮的,看到秦瑾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喜形于色。
“廷哥,你去找两根粗一点的树枝给我,要平滑一点的。”
“好。”魏严廷没有多问,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人,低低应了一声。
秦瑾上前帮人检查伤势,她摸了一下那条受伤的腿,果然已经骨折,而且可能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到,伤到了腿上的动脉血管。
“你叫什么名字?”秦瑾蹙着眉头问道。
那人看了秦瑾一眼,神色淡漠:“你们走吧,血腥味很快就会引来猛兽。”
他是个猎人,知道很多猎物的习性,这么浓烈的血腥味,直到现在还没有引来猛兽,已经是他的幸运。
秦瑾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别说废话,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天遇到了我,就是你想死都死不了。”
年轻人似乎被秦瑾这种气势惊愕到,半晌之后,他艰涩的吐出两个字:“沈毅。”
“好,沈毅,现在你的左腿骨折,而且伤到了大动脉,接下来我要先为你止血,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秦瑾一边说着,手脚麻利的开始有动作。
止血说麻烦也不麻烦,只是秦瑾手头上并没有那么多工具,只能采取最原始的方式。
几分钟之后,魏严廷拿着两根光滑的木棍回来,秦瑾手头上的动作也已完成。
“廷哥,你帮我一起,帮他把这条腿固定一下。”
还好今天他们上山带了绳子,不然都没办法帮沈毅做固定。
固定完,秦瑾插着腰站起来,幽幽长舒一口气:“你家在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沈毅似乎已经被她做事的态度怔住,此时没有磨叽,迅速回答道:“在前面山上。”
并不讶异他的身份,秦瑾心疼的看着魏严廷:“廷哥,可能要让你背他回去,他的腿现在不能移动。”
“没事,我有的是力气。”
把背上的背篓调整到胸前,魏严廷弯腰把沈毅背了起来。
沈毅似乎不太适应跟别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肢体很是僵硬,魏严廷走的有些吃力。
秦瑾心疼的不行,狠狠的白了沈毅一眼:“你配合一下,山路不好走!”
僵直的身体缓缓平和下来,沈毅额头上开始冒冷汗。
骨折会很疼,秦瑾心里非常清楚,她身上倒是带了一只麻醉剂,可现在不敢给沈毅用。
她刚才简单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骨折并不简单,可能需要手术矫正。
这最后一只麻醉剂,她还真舍不得用来给他止疼。
“你是出来打猎的么?”山路烦闷,秦瑾开始跟沈毅聊天,也算是帮他分散一下注意力,免得疼的受不了。
知道是他们救了自己,对自己的恩人,沈毅非常尊敬。
“是,刚才在追猎物的时候没注意脚下,不小心摔了下去。”沈毅眼神闪了闪,没有直视秦瑾的眼睛。
秦瑾倒是没在意,“你的腿还没有彻底治好,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你这样大概得养个半年以上。”
伤筋动骨一个月,像这种严重骨折,除了治疗康复之外,还要复健治疗。
是个非常麻烦的事儿。
“家里就我自己,没关系的,我能照顾的了自己。”沈毅嘴硬的说道。
秦瑾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这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沈毅又是猎户,日子肯定不怎么好过。
算了,大不了以后找个人上山给他送饭,人都救了,总不能任由他饿死,秦瑾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