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微微皱起,刚才因为用力,还是有点体力不支的。
  眼睛里好像一瞬间闪现出来了无数的星星,冷天煜认真起来的时候,脸上第一次加了许多不一样的表情。
  他走出门,后面的男人楞了一下,试图想要追过去。
  冷天煜转过头,眼睛里带着一抹冷意,伸出手擦了一把下巴,丝丝缕缕的痛意传来,但是他丝毫不在乎。
  “等一下。”
  黑衣男子拍拍身体上的灰土,试图想要跟冷天煜再说一句话。
  男人一点也不畏惧,转过头,一字一顿,好像是清风拂过耳边。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即便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狼狈的打斗,但是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体现,他依然气定神闲,手插裤兜。
  训练有素的他,从来都不畏惧那些令人恐怖的东西,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场馈赠一般,三下五除二,便可以处理的干净利索。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一直以来,都能够做到处变不惊。”
  黑衣男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带着些许不解询问着冷天煜。
  他的确是想不明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这个男人依然是这般的淡定,可能……
  想到这里,男人黑色的面纱笼罩的双眸,突然泛起来了星星点点的失落。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溃不成军。
  而这个男人,宛如天上的火炬一般,高高在上,宛如冷漠而又灿烂的星辰,让人想要靠近却又望尘莫及。
  冷天煜微微勾起来唇角,优哉游哉的说道:“这件事情,等你再受到挫折的时候,恐怕就能够明白了。”
  戛然而止,黑衣男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
  该死,这恐怕就是为什么自己一直以来都得不到安仅萱的青睐的原因。
  “你站住。”
  看着冷天煜转身欲走,黑衣男咬咬牙,终于在内心的一番挣扎以后,做出了一个举动。
  一瓶药水,纷纷扬扬的挤出来,这样损人的阴招,总是让冷天煜防不胜防。
  但是冷天煜训练有素,面对这样的事情是可以用最快的时间做出来反应的。他微微侧身,身形俊朗,高大的身体侧过去的时候,但是却丝毫不拖泥带水,给人一种一场爽快的感觉。
  可是这药水的味道实在是太过刺鼻,他剑眉微蹙,薄唇紧紧的抿起来,伸出来一只手捂住口鼻。
  这种味道刺激的东西,一定是有渊源的。
  “没想到你会耍这种阴招。”
  即便已经到了这般慌乱的地步,但是男人依然是临危不乱,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动作很快,剧烈的踹了对面的男人小腹。
  “嘶。”
  黑衣男捂住了肚子,缓缓地蹲在了地上。
  有点猝不及防,冷天煜的力度之大,好像能够贯穿人的灵魂一般,让他疼的忘乎所以。
  该死。
  冷天煜也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地蹲了下来,拉开了黑衣男的面罩。
  声音空灵,气定神闲,每一个字都让这个神秘的男人感受到了一种被支配的恐惧。
  该死。
  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青筋暴起,黑衣男人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的等待,只能够看着他和安仅萱一起双宿双飞,那个女人的甘甜,从来都没有在自己的身上得到体现!
  “我恨你。”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面纱被这个男人给缓缓地摘下来的时候,内心不知道怎么想的,拿出来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药水,重重的洒在了冷天煜的脸上。
  这一次,真的让冷天煜猝不及防。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这样的有心计,那种东西有一只便可,为什么还会有。
  结结实实的泼到了脸上的时候,冷天煜的眼睛里闪现出来了一抹嫌弃。
  “只会玩儿这些阴招?”
  黑衣男人露出来了奸诈而又鬼魅一般的小笑容:“兵不厌诈,我看你很受用啊。”
  撕拉一声。
  暴露在阳光下的阴谋诡计,才让人更加的觉得人心叵测,如同鬼魅。
  冷天煜只是稍稍用力,就卸下来了这个男人的伪装,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刚刚看见了他的脸,冷天煜就笑了。
  “没想到,我们竟然是老熟人。”
  这个男人觊觎了安仅萱这么长时间,得不到安仅萱,竟然只想着在自己的身上下功夫。
  “你还真是良苦用心。”
  他扎了一下这个男人,对方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得意洋洋的说道:“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她的。”
  说完这句话,冷天煜的忍耐也到达了底线。
  试图伸出脚再踹这个男人一把,可是却发现浑身酸软,竟然在这一瞬间用不上力气。
  该死,这个药水的力量竟然这样的强大,超过了他的想象。
  他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但是也只能够让黑衣人得到了一记重创,除此之外,再也无能为力。
  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逐渐的模糊,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内心唯一值得慰藉的就是,凭借着对这个黑衣人的了解,他不会做出来什么伤害安仅萱的事情。
  “我警告你。”
  说话的时候,力气开始变得气若游丝,他用力的,缓缓的才说完了这一句话。
  每一字,都好像是砸在地上的一个坑,让对方觉得颓然,觉得没有力气。
  黑衣人最为得意,这是他早就在等待的东西,等待了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终于看到了今天。
  “别担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她的。”
  他蹲下来,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声音拉的悠长,在冷天煜的耳边缓缓地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安仅萱好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着急的团团转。
  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尖锐的指甲深深的扎进手掌心之中,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吃下来一点东西了,甚至连一口水多没有喝。
  最担心的,还是这个男人。
  他去了什么地方,冷不冷,饿不饿,有没有受伤。
  滨河路旁边,已经被人给打捞了无数次,但依然是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