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临出来时,没有听见海威对我警告了的话,那么现在的我也许会有点想法的。也就是说,我现在对她没有任何想法。
吃完晚饭后,我与楚薇一起出了车子。站在秋风渐起的无人郊外,我心里面却无一丝凉意。楚薇抬起她那可爱的眼眸对着夜空发呆,月光斜照在她披在肩上的一头黑发,带着点神秘的意味。由于我站在侧面的缘故,我无法看清楚薇的表情,只能看到的是楚薇皮肤细腻圆滑的脸蛋在月光下微微泛起纯白色的圣洁模样,楚薇如此柔美的样子让我看着她而发呆。
"少流,漂亮吗?"楚薇转过头对着我,眨巴着双大眼睛,很是可爱的问。
"恩,漂亮。"我答道。
"哪里最漂亮?"楚薇因为月光更显得白皙的脸蛋,在问完这句话后淡淡的掺杂了一点迷人的粉红。
"说起来应该是月亮吧,不过这里的环境也很不错,秋风爽朗,树叶飘荡的,我现在都不知道是哪个最漂亮了。唔我想一下啊,最漂亮的应该还是月亮吧,人人都说月亮像乳房,这应该能为她增添不少光彩才是,因为比较有诗意嘛!"
"你为什么不去死?!!"楚薇的样子咬牙切齿,我只好摆出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然后摊了摊手,意寓我的思想里还有对她对我说的这句话的茫然。
可能是由于我的不识趣,楚薇没再问我什么问题,而是安静的看着远方,不发一语。我也选择了沉默,装起了深沉。可在我意识到,欣赏大自然的美丽还不如我抽烟来得有乐趣的时候,我就找到了一块较大的石头,坐在上面抽起了烟
"少流,你相信缘分吗?"楚薇突然回头问我。
"相信。"我吐出一口烟,缓缓回答道。
"那你说,那些什么佛家真经真言的,能相信吗?"
"信其有就有,信其无,却未必无。"
"你知道我以前读哪所大学吗?"
"不知道。"我说实话,语气也有点不耐烦,因为楚薇问的是废话。
"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D厅吗?"
"不知道"我都有点无语了,我他妈又不是神,掐掐手指就能知道你是为什么的话,那我还在这里混啊?
楚薇听完,打开双唇,我以为她要再询问什么,而后却是出乎意料的再闭上了。眼神有点忧郁的楚薇,站在这静??的郊外让我心里不自觉的升起一个感觉,凄美。
后来楚薇却把那眼神犹豫的目光转投到了我的身上,我被楚薇的眼神盯得心里有点发毛,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有点尴尬和不好意思,随即我便像个小孩子般,低下头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圆圈,因为我的内心有点发怵,不知所措的只能找点事做。
在此期间,我们两个保持沉默。
"我那天去D厅是因为我的心情不好我爸妈说要给我订婚,对象是一个我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朋友,我虽然对他也有感情,但也只是那种亲兄妹之间的感情啊,我一点也不爱他。我虽不知道爱是什么,但是绝对不是像我这个样子的,我一点也不爱他,一点也不!我不想嫁、不想嫁我只是想找个自己爱的人,然后结婚生子,相守一生,这不是什么苛刻的要求啊,为什么他们都不听我的,我已经不是他们口中的小孩子了,为什么还不让我自己拿一次注意、做一次主?!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啊?!!!"楚薇的脸颊爬满了泪水,有点歇斯底里的喊叫,让我觉得她很可怜。若刚才她忧郁的眼神给我带来的感觉是凄美的话,那么现在就是那种不愿妥协却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而带来的凄凉吧。
"看开点"我走到了楚薇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微微发颤的肩膀。感受到楚薇的悲伤的我,又一次发觉到了自己的话是那么的空洞无意义,就像那天海威陷入癫狂时,想安慰却不知从何安慰起的无力。那次事情之后是海威和我说米月喜欢我了,那么这次?
楚薇没说话,只是身子弯曲蹲在地上,双手掩着已哭得不像样子的脸,抽泣得更加大声。看着她柔弱的身子因为月光的照射而将影子放在了我的脚上,黑色的身影微微发颤。我突然发觉,她根本就不是那个野蛮暴力的女人,也不是那个高傲的女人,她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为了使自己在这残酷的社会生存而少受到点伤害,才不得不在表明上武装自己,做出那些根本不属于自己性格的行为,她只是在受到社会隐形、畸形的迫害后,采取自卫而已。
"没事的,会好的,会好的"我情不自禁地抱着楚薇弓着的身子,手慢慢的、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此刻我的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好好呵护怀里的这个受伤的女人,试问有哪个有点良心的男人看到这种场面能够无动于衷?
楚薇双手紧紧地搂在了我的脖颈上,头抵着我的肩膀,眼泪很快就将我右边的衣服淋湿了一大片。后来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楚薇搂着我脖子的双手才没那么用力,抽泣的声音也变得比较小了。
"好了么?"我询问的声音很轻。
"恩"楚薇回答的声音,有那种疲惫后躺在床上时懒洋洋的感觉。
"好了就好,别想那么多,事情总会变好的。只要你有信心,一定能让你的爸妈放弃他们幼稚的想法的。"
"那你说要怎么办才能让他们放弃?"楚薇问我的时候,一脸希翼。我却一下子没了底,本来嘛,我这话就是随口乱说的,可我又不愿让刚刚伤心完的楚薇再次失望。
于是
"你就找个帅气无比的青年才俊回去见他们啊,跟他们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这样的话他们再怎么折腾也于事无补,拿你没办法了。当然这是糊弄他们,不用真的上床啊!"这种办法不是三流狗血电视剧里常有的情节吗?可是现在的我,脑子里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了。
楚薇听完我的话,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好像是说我和她想的一样。我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暂时性失聪,于是我就问她刚才在嘀咕些什么,可这时候楚薇却有了那种和她的气质不一样的狡猾模样。
"嘿嘿我不告诉你!哼"我还能相信刚才的她还在哭得死去活来的吗?
"少流,你知道我爸妈给我介绍的那个男的是谁吗?"可能是看着我一脸不爽的表情,楚薇转移话题道。
"不知道,约莫就是些断胳膊断腿的白眼狼吧。"我说。
"去死不对。"
"那可能就是些死了妻子,而家里又有点钱的老头吧。一般那些老头到了这个时候,就想老牛吃嫩草来着,而你的爸妈看中他的家产,于是就像乌龟碰上王八一样,对上眼了。"我尽可能往不好的方面说。
"恩,对一半,错一半。"
楚薇的回答让我嘴巴情不自禁的长大了一倍,但这似乎还不能体现出我的惊讶。一想到楚薇美丽白皙的身子要在一个干瘪如木材般的老头身下呻吟残喘,我看楚薇的眼神都变得同情、痛心了。
"你嘴巴长那么大干嘛啊??"楚薇的表情很天真。
"老头"我实在无法说出那句完整的句子。
"你你流氓!你想哪去了,哪里是什么老头啊,我说的是我们的婚姻也算是政治婚姻了,所以我说你说的后半段也可以算做是对的!谁会嫁给什么老头啊,那样子我还不如去死呢。哼其实我爸妈介绍的那个男的你也见过。"楚薇红着脸说道。
"谁啊?"
"就中午你差点和他打架的那个男的。"
"哦,那小白脸啊。没想到你爸妈的眼光那么差,找个只能当花瓶养的娘娘腔,不是爷们!"
"少流,你说话的口气怎么那么流氓啊,怎么一要抽人的感觉?是不是吃醋了?你喜欢我?"这小妮子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我太阳你!谁他妈吃醋了,我是说实话,他不是个小白脸吗?"
吃醋?我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