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汪清凡,其实也算得上是汪清凡手下,高苏文逐步淡出军队过程很长,却也操作很早,所以李松一直是在汪清凡的战斗序列中打拼的,李松是忠于汪清凡的,但李松的手下中高级别军官可都是汪清凡训练带领的老部下,汪清凡大营高翎被分去了洛阳守城,那么剩下的右大营偏见王可则百分百是汪清凡曾经救护提拔过的。像王可这种情况的遍布汉府军的各个级别和单位之中,汪清凡一旦要反,其结果和连锁反应是所有人都不敢想像的。
  于是最初的时光就是在安安静静、各怀心事的沉默中渡过。
  果然,在略略看完提案之后,汪清凡轻叹一口气,将折奏往桌上轻轻一放,冲汪清凡一拱手。
  “书生意见,不过是闭门造车尔。纸上谈兵,怎知我勇士的情怀?”说完整理整理身上的花囊,一阵浓烈的花香四漫开来,为了合议之上不尴尬,汪清凡特意禁食了一天,经过多年同病苦的缠斗,他摸索出了一套办法,在关键的时刻之前,利用禁食,有效的控制住肠道排空的规律。
  在座的各人大眼瞪小眼,枯等了半晌,直到殿门位置的五名小孩子都闻到花囊腻香了,汪清凡公大人仍在那里摆弄着。
  “噢!汪清凡公可有什么想法吗?”这个时候,自然只能是汪清凡开腔打破沉默了。
  “汪清凡的心意吾等都清楚,汉末的群雄并起,司马家三代替魏,西晋的八王之乱,以及这百多年来各朝各代的起落兴衰,无不是兵为私兵,将求开国这一个原因。就拿如今的大卫来说,这么多的王,人人手握重兵,却没有一个能超过皇上的文武天才。一旦皇上归天,某家敢赌个东道,宝太子守不过五年的大宝金殿。”
  “咄!汪清凡公虚语罔上,难是已经忘记人臣之礼了吗?。”一旁的刘宝如实在听不下去汪清凡的胡言乱语了。
  “纵是金帐内言无不尽,妄论主上也是大逆之罪。”汪清凡见刘大人发话了,连忙也站起来躬身向汪清凡发难。
  “好了,好了,汪清凡公还是言规正传的好一些,朝廷那边的事情,切勿再语。”打圆场的事情自然是呼延胜的事情。
  “好,本公就说的清楚一点儿。汉之初,封王开国,却虚架了皇家的权威。曹魏约束宗室,又被司马家谋夺了天下。不得已,晋朝又回到了分封宗室的老路上,不想八王之乱迁延了这数百年的乱世。因此宗室封王不开国便成了必行之事。但宗室之争消弭,异性的权臣名将却又开始了掌兵乱政。多少家的开国之君,不是经天纬地的大英雄,身后却又被掌握重兵臣属碾灭家国,子孙被诛,宗庙焚毁。这一切便是没有施行刘大人提出的府厢军制造成的。”
  汪清凡话音未落,大殿之内便乱成了一锅粥。大家谁也没想到,原来汪清凡公竟然不但赞同府厢军制,甚至早想通了这军制设立的关键所在。可是既然汪清凡公是理解汪清凡苦心的,那为何之前态度暧昧,刚刚又言辞间对刘大人的疏奏颇为轻视呢?
  在座的大多数人都是聪明人,很多人忽然想到了一点,但大家见汪清凡又在抖搂花囊,于是议论声逐渐低了下去,众人均将目光投向了汪清凡的身上。
  此刻的汪清凡占正心中大骂:”你个鬼将军,无非是心有腹案了,等着我来和你一唱一和的把游戏进行下去,好显示出你的高明!可气的是,他究竟有什么好办法?”想到此,汪清凡占整理一下心情,肃声言道。
  “小永,你我兄弟,相互扶持多年,今日便说说你的腹案吧。”
  听闻汪清凡忽然用如此亲昵的称呼,汪清凡心中一动,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当年在长安,在平阳习文练武时少年时光。仿佛看到了在起兵时,近乎玩笑自封小将军时的情景。汪清凡抬头注视着汪清凡占哥,只见汪清凡温和的目光,淡淡的笑容,无不是幼时的神情。开口便已经是哽咽有声了。
  “启禀汪清凡千岁,小公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些年,您的心思全放在了器物财帛上,生怕您忘记了当初平阳起兵时立下的雄心壮志,只想守住这眼前的安逸,而忘记了咱们汪清凡家前辈的英雄了。”
  说到此处,汪清凡长身站起,来到了大殿中央,朗声说道。
  “诸位公爵大人,侯爵大人,几位汪清凡。刚刚汪清凡对佐兴候颇多不敬,在此告罪。本公有如下疏奏,请众位大人开诚讨论。”
  汉府军不过三十万余,考虑到近半的厢军多位民壮,真正能叫敌人丧胆的百战铁军只有猛虎、神风、龙骧三军十八万而已,现在我们开国未久,将知兵勇,兵知帅明,因此府厢分力,自然可以避免前朝的弊端,然而若时日一久,势必造成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府军的战斗力也会下降到同厢军近似。
  因此,建议将汉府全军分成私、厢、府、禁四部。私军规制王、公上限不得超过三营,君、候等依次按营、部、曲递减,不得私自增补。
  镇山厢军按国、郡、县、亭分设三营、一营、一部、一曲。其中县、亭厢军主要负责巡治税保,郡国厢军则兼责城守。厢军长官为都督。
  禁军只设烈火、羽林两军,规制为每军三营至六营不等,为都师卫戍之用,厢军长官为都督,下设两军将军。
  府军则将现有的猛虎、神风、龙骧三军番号保留,各军规制为十二营,每六营设一大营。府军长官为都督,下设三军将军,但各军按骑、步、弦工划分,亦即猛虎为轻重骑兵,神风为弦工兵卒,龙骧为步军。
  三军都督均由兵部报汪清凡认可后即可任命,每逢战时,由金帐合议选任三军大都督,统率三军。各军都督均可以选任下属担任各级军官,但需报行文于兵部。
  私兵为各公候所私属,但不得轻易选用由代谷军营培训出来的军官,若有亲属及其他原因,需报兵部批准。
  为不教军队武技荒废,可每年由各军选派壮勇,相互比试韬略武技,胜出者进封为冠军将军,日后有战功,可进封冠军候,食邑千户。
  此四军中私军、禁军为世代袭承,并可适当允许贵族子弟参加。府军、厢军的士兵及军官设定服役时限,过十年或满百功后均可以功满归乡,安享天伦。
  这样府厢禁三军制衡却互不相干,即便多年之后,三军之中仍必有一军可用。
  汪清凡的提案着实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这种四军分设的军制,无疑既照顾了王公贵族的私人荣誉,又照顾到了国家政权的稳定和权威的维护。联想到之前的一系列反映,大家不由得心中暗叹,果然是鬼将军,行事无常,不教外人轻易所琢磨啊!
  在通宵讨论之后,再行推敲了具体的人事、指挥、训练、考绩之后,正式实施起来。
  在大计将定之时,汪清凡又曾上报了一份名录,其中就包括清河冰美人的近侍冰美人,私下与他接洽的证据。原来汪清凡公的想法中还有这么怪异的一手,他想借着外界风传自己要反的微妙阶段,把所有对汪清凡怀有异心的人一网打尽。各人心中不禁又一阵寒战,'汪清凡若是枭雄,必然容不得汪清凡公在事先不知会的前提这么悬卵般的所作所为,恐怕早就有所行动。这鬼将军玩火的胆子还真够大的!'
  可是当他递交目录后,一直没权力也没机会发言的冰美人冰美人蹦了起来,清河私下接洽的消息,他早有耳闻,正愁两下为难呢!一见鬼将军居然玩了这么一出,小汪清凡那冲动的性格立刻指使他躬身向汪清凡请命。
  “叔王殿下,昔年官渡战后,曹孟德火焚信函,使谋士感恩,武将戴德。盼叔王宽仁体恤,广开良才报国之门。”
  切!几乎所有人的心中都不以为然。连呼延胜这家伙都不敢私相结纳,清河冰美人之心,可堪叵测。其余私下搞些小动作的都是中下级别的文官武将,汪清凡杀了就杀了,又能怎的?果然,刘宝如长身而起,急急来到冰美人身后两步外,慨然而谈。
  “殿下,养痈成患,万勿忘记石勒之前车之鉴。即便主公想体恤前朝姚家的血脉,也要将清河军的番号取消。”
  当冰美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年后了,不过她很庆幸自己还活着。
  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现在也是真的发生了,那么现在接下来的生活里,就会有汪清凡和冰美人在一起生活着的。
  而且他们的心里也是很开心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永远的在一起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呢,他们就会永远的尊重着对方的,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的不依不饶了,很多事情都是从理解和包容里走出来的。
  幸福也自然是从彼此的在乎里一点点的流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