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最早起源于《黄帝内经》一书中,称其:藏寒生满病,其治宜灸。说的便是灸法。
  现代人很多人把针灸混淆,认为针灸就是那种用针刺激穴位达到治疗效果的手法,其实不然,针其穴,灸其症,之所以将针灸二字串联在一起,主要还是因为独行其一很难达到根治的原因。
  针灸术衍行至今几千年,其派别多达几百,比较有名的如白氏、陈氏、石氏等著名的针灸派别,至于陆家的这个派别却可以说籍籍无名,上一辈是老爹陆建国,下一辈就是独传其术的张晔,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至于行针的手法多变多样,医学上比较认可的说法有提、拉、捻、转四种手法,又区分有补、泻之分,不同的手法所得到的效果也不同,不过对于一些顽症却有着十分有效的治疗。
  不过,针灸一术延续至今,真正能称的上是专家的人却少之又少,越来越多的人学的都是西医,更相信阿司匹林吃下去要比扎针吃汤药更安全,实则却不知道,一旦身体对药产生了抗性,那么,阿司匹林就成了废药渣滓……
  张晔接纳这个胖子患者,为了不让有人打扰到自己,他将卷帘门拉了下来,然后带着胖子来到了一间比较小的屋子里,里面除了一张椅子、一把桌子以及一张床外,别无他物。
  “衣服脱了,先躺在上面。”张晔随手在强上的布包裹里取出了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有十二个竹制的火罐,小的和瓶盖差不多,大的则有拳头一般,在木盒里,还放着一张布兜,里面大大小小的密密麻麻的满是长针,金色为少,银色为多,感觉上粗细差不多,实际上仔细看却会发现多少有些差距里。
  胖子忍不住的一缩脖子,吞了口口水,嘀咕道:“我滴妈呀,这要全扎在身上,不活活扎死了。”
  “躺在那,放平呼吸,闭嘴不许说话。”张晔脸色一板,然后拿出了酒精灯和棉球放在了桌子上。
  胖子忍不住的瞪了他一眼,却不敢说什么,只能闭着眼睛,光着身子躺在了床上。
  其实胖子不知道,这套针一共一百零八根,三十六根金针,七十二根银针,相比现在那些劣质的银针,这些针可以说是珍贵无比,若在那些老针灸师眼里,更是让他们垂涎的宝贝,因为这可不是一般的金银针,里面还参杂了其他的矿物,制作的困难度恐怕不是这个胖子所能想象到的。
  至于张晔在老爹那学来的那套行针手法,并非叫陆氏针灸法,而是叫百鬼行针。
  百鬼行针的特殊性就在于这一百零八根针可以同时在一个病人身上的一百零八个穴位上下针,并且互相牵制、共鸣,不敢说起死回生,却敢说只要有口气儿,就能把人从阎王手里拽回来。
  张晔小心翼翼的将一根银针在酒精灯的火苗上来回过了几遍,然后用棉球擦拭干净后,看准了胖子的肚脐儿下三寸关元穴的位置,以飞速的手法刺在了上面,手指捏在针尾部,静静的沉下气息,然后缓缓的反捻了几圈后,又迅速拿起另外一根银针,以同样的方法处理过后,正胖子的前臂正中内关穴上迅速下针,不过,捻的方向却是相反的。
  中医认为,气为人之五脏六腹之精所在,气损则人衰,气旺则人旺,这行针的手法,顺之为补,逆之为泻。这一补一泻,指的便是这气。也有人认为是人体内的息火,其实说法不同,所指却相同。
  气盛则泻之,虚则补之,张晔第一针之所以要下关元穴,并以泻的手法将其气泻掉,主要还是因为这胖子虽然萎靡了,可色心不改,导致内火郁结,无法排泄,如此一来,恐怕迟早要伤肾,也算是坑这胖子钱,替着胖子了了一个隐疾吧。
  男人,床上最怕的就是荷尔蒙分泌过盛,结果却欲求不足,导致气火郁结,很多人都会发现,长时间坚挺不发泄的话,会导致下体特别疼涨,许多人不以为意,一天两天就好了,其实却容易给自己酿成难以补救的大憾。
  胖子悄悄的睁开了眼睛,瞄了一眼扎在自己肥硕的肚皮上的那根针,虽然脸色有些难看,却不敢说什么。
  随后,张晔先后再其三阴交、百会穴、印堂穴主穴下针,配合足三里等数个穴位下针,除了关元穴外,其他均为平补平泻,借以配合关元穴刺激其下体。
  大约十几分钟内,张晔先后捻动所有的针数次,随后将针一一除下后,收进包裹,却发现胖子已经是在那鼾声大作。
  其实针灸这东西并没有那么可怕,除了几个特别的穴位,其他的穴位只要不是胡乱下针,都会有酥、麻、痒或微痛的感觉,并且一般行针都能使人紧绷的精神放松,尤其是百会、印堂这两个重要的穴位,能使人昏沉欲睡。
  “多行不义,救的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哎!”张晔叹了口气,收好了针后,将胖子的衣服盖在了他身上,起身走出了小屋。
  别看只有短暂的十几分钟,张晔却已经是满头大汗,陆建国曾道:针灸,细而缜密,半点纰漏出不得,尤其是人体主要大穴,一旦下错针,或下针过重,容易导致休克甚至死亡。所以,每次行针,张晔都慎之又慎,不敢有半点纰漏。这十几分钟,不比打场架轻松到哪去。
  “呼!看来这小店真是声名远播了,连朝阳区的都闻风赶来了。”张晔走到洗脸池旁,把手洗干净后,拿着毛巾走到了门口,随手将卷帘门给提了起来。一边提,一边嘀咕道。
  哗啦!
  就在卷帘门拉起来的一刹那,一个正准备抬手扣门的人放下了手,伸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啊!吓我一跳。”张晔被吓了一跳,差点坐在了地上,倒不是他胆子小,而是眼前这个人实在出现的太诡异了。
  眼前是一个年纪大约有七八十岁的老头,满脸的皱纹,穿着一身复古的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笑咪咪的挤着一脸皱纹盯着张晔,而在他的身后,则站着一个四下张望,大约十六七岁的小丫头,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张晔。
  “呵呵,抱歉,吓到你了。”老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
  “没事,没事,老大爷,您这是要看病啊,还是要抓药啊?”张晔吁了口气,敢情不带这么吓人的,站人家门口声都不坑就探头,幸亏是白天,不然非吓出心脏病来不可。
  “喂,不看病不抓药就不能来了?你看我爷爷哪里像得病的人?”在老头身后的那个小丫头腾的一下跳了过来,双手掐着小蛮腰,蛮横的抬着下巴,一脸傲气的斥责道。
  张晔一愣,这小丫头打扮的也太新鲜了些,穿的怎么跟神乐似的。(日本动画片银魂里那个中国丫头)一身大红的旗袍,还扎了一个古代人的发髻,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丫头竟然穿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给人感觉怪怪的,不伦不类的。
  “蕊儿,不许无理。”老头瞪了一眼小丫头,板着脸道:“还不叫陆叔叔。”
  “什么?陆叔叔?”那个叫蕊儿的小丫头顿时跳了起来,气的小脸微红,指着张晔的鼻子,道:“他哪里像叔叔了,肩膀还搭个毛巾,像个店小二似的。”
  “不是,您老是……”张晔有些晕呼呼的,这什么和什么啊,要不是没感觉自己有灵魂出窍的感觉,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这怎么越搞越让他蒙啊。
  老头一笑,道:“小侄见笑了,这丫头从小没大没小的,你父陆建国是我师弟,记得你四岁的时候,我还来看过你,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了,你都这么大了,呵呵……”
  张晔顿时一愣,家里的老头子可从来没说过他有这么大岁数的一个师兄啊,看他这身扮相,敢情刚从古代回来吧,搞的白发飘飘,仙风道骨,让他忍不住联想到了最近某小说里的千年老怪……
  “喂,你这人是怎么待客的,难不成让我和爷爷就在外面晒太阳啊!”蕊儿见张晔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顿时拧起了眉头,大声的喊道。
  “啊,啊,不好意思,老头子……啊不是,我爹他去打麻将了,今天可能未必能回来,既然您老人家是熟人,那就进来坐吧!我这有些乱,您别介意。”张晔这才晃过神来,忙说道。
  老头倒也不客气,虽然脸上挂着笑,可脚下却是丝毫没犹豫,嘴里喊着:“不忙,不忙。”人却已经坐在了椅子上,还自斟自饮的喝起了茶水儿,简直比张晔这个主人更像主人。
  张晔心里苦笑,虽然印象里没这么个师伯,可人家指名道姓的找上门来了,自己总不能往外撵吧,尤其是那小丫头,一进屋直接就钻到了药柜旁,随手翻弄着一些珍贵的的药材药匣,随手就拿了出来丢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