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啊,苏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难道苏小姐不知道现在只有得到虎哥的宠爱,才能过上舒服的日子吗?姐姐,你说该怎么办啊……”金翠看着一言不发的金玲,生气地叫着。
“这是小姐的意思,我们着急也没用,还是赶紧跟上小姐吧!”金玲皱着眉头,将金翠从地上拉了起来,两人快步朝着苏玉菲离去的放下追去。期间,金翠很不明白地追问了金玲好几个为什么,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苏小姐胆敢这样对待虎哥。
“金翠,你不要如此大呼小叫的,小心被人听见!”金玲停下来看着金翠,紧蹙着眉头,这主子的事情,岂是她们做下人的能够乱嚼舌根的?何况这里是黑虎的地方,人多嘴杂,要是传出去了,金翠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金玲不知道训过金翠多少次,金翠就是不长记性,让她这个做姐姐的没少为她烦心,为她担心。
金翠被金玲的样子吓到了,急忙捂住嘴巴不再说话,金玲这才急急地去追苏玉菲。苏玉菲走得很快,金玲金翠追上她的时候,她已然到了房门口。
“小姐……”金玲瞪了一眼金翠,都是因为金翠太多话才会迟迟追上苏小姐的,也不知道苏小姐会不会生气。
金翠低着头,一脸知错地跟着金玲到苏玉菲面前去跪着:“小姐,我们知道错了!以后都不敢了!”
苏玉菲看着前来请罪的两人,满脸诧异:“你两犯了什么事啊?怎么无缘无故地来请罪?”
苏玉菲刚一开口,金翠就急急上前道:“小姐,都是金翠不好,是金翠乱嚼舌根,才会迟迟没追上小姐的,请小姐不要生姐姐的气。”金翠边说边担心地看了一旁的金玲。
“我这样子像是在生气吗?”苏玉菲脸色一变,掏出小镜子来照脸,吓得金翠更加慌张,“小姐,我说错话了,请小姐恕罪……”
“你并没有说错话啊!我确实是在生气!”苏玉菲说到这里,脸上的怒气更加旺盛了,吓得金翠都快掉泪了,“小姐,都是我不好……”
“这不关你的事,我生的是虎哥的气。”苏玉菲现在一想到黑虎,就感觉一肚子的气,并不只是因为紫牡丹的事情,还为了很多女人。
“原来金翠你乱嚼舌根了啊?你说了我什么坏话啊?”苏玉菲转而变色道。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一步步朝着金翠紧逼。
金翠吓得跌在地上,一脸慌张:“没有,没有……我绝对不敢说小姐的坏话,小姐千万不要误会了……”
“那你说了什么啊?”金翠的这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让苏玉菲忍不住逗逗她。金翠起初是慌乱地摇着头,最后见苏玉菲不依不饶地,然后才小声道,“我说不知道小姐怎么搞的,虎哥那么疼爱小姐,小姐却将虎哥推拒千里,要是换做其他主子……”
“你这还叫没说我坏话?你可是在说我没其他人好呢!”苏玉菲大叫着起身,用背对着金翠,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来。把金翠吓了个半死,最后是金玲也在一旁帮着求情,苏玉菲这才说她刚才是在开玩笑,笑着遣散两人去睡觉。呆在家里,终日不出门,也确实是太无聊了,不找点人解闷怎么行呢?
金玲是严肃了点,不像金翠这样有机会让苏玉菲找茬,苏玉菲想着金翠刚才被她吓到的样子,就忍不住好笑起来。
说金玲严肃,金玲也确实是严肃。
翌日,苏玉菲对镜梳妆,金翠拿出了好多漂亮的头饰摆在苏玉菲眼前,笑容极是灿烂:“小姐啊,你今天想戴什么啊?”
各种簪子玉钿,流苏金钗,苏玉菲根本就看不过来,只好看着金翠询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要把我特地打扮一番?”因为黑虎喜欢女人穿戴复古,跟个古人一样。所以只要是跟过他的女人,他都会送她们一套。
苏玉菲的这套是七年前十六岁生日时黑虎送给她的,她应该是黑虎送的最年轻,且身份最特别的一个。当时她还不是黑虎的女人,黑虎送给她这些也全是为了讨另一个女人的欢心。
可现在这些物件就摆在她面前,用的却是她是黑虎的女人的原因,无论是怎么看怎么讽刺,苏玉菲真想将它们全扔掉,但是却被金玲和金翠多次阻挠,她们只当是苏玉菲不喜欢和其他女人拥有相同东西的自然反应。
“这……”金翠眼神闪躲,笑得有点不自然,“回小姐的话,今天不是什么日子,只是姐姐命我将小姐好生打扮一番,说是一定要让小姐美得好像仙女那样。”
“那金玲呢?”金翠不说,苏玉菲还不觉得,金翠这么一提,苏玉菲就发现屋里没人金玲的人影。
“姐姐说有事要办,一会儿就来,让我先行为小姐梳妆!”金翠说着又将承装着头饰的盒子送到苏玉菲面前来,“小姐,您喜欢哪个?让金翠为难戴上?”
“随便吧!”苏玉菲口头应付着,心中却在思忖着这金玲去什么地方了?故意让金翠为她精心打扮,到底意欲何为呢?该不是黑虎吩咐的吧?
苏玉菲看着镜中的自己,金翠往她头上堆着饰品,往她脸上涂着颜色,算算她自己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住在这里不知不觉已经那么多年了,不知道外面变化了多少?还有她,现在何处?过得好不好?
黑虎答应过会找到她,好好照顾她的,苏玉菲对黑虎真的放不下心,就算他真的肯履行诺言,她恐怕也很难接受黑虎的好意,她跟黑虎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就连苏玉菲也是她最不想看见的人,最痛恨的叛徒,如果好像是隔着两个时空的人一样!苏玉菲这辈子只对不起两个人,一个就是她了。
心中累积的思恋和辛酸让苏玉菲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就那么留在这里,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否则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与其在这里守着那么一个男人,去想念她真正想念的人,那自己还不如想办法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在苏玉菲的脑海中停留了几分钟,因为她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路,现在就算多么期盼能够回去也是枉然的。那些年她的家早就随着她被黑虎带走而跟着消失不见,是不到死就看不见的天国。
金翠弄好了她手里的工作,冲着苏玉菲惊呼:“小姐,您看你多美啊!”苏玉菲被金翠这么一喊,魂魄才回了来,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确实是与以往不太一样。金翠将她打扮得鲜明耀眼,连她最唯一有点喜欢的紫鸢簪子也插上了,看来是希望她吸引谁的眼球。
苏玉菲用眼神瞪着金翠,想要逼问金翠到底在盘算什么的时候,金玲从外面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孩,手里拿着东西。
“小姐好!”金玲给苏玉菲问了好,下一秒才见着苏玉菲惊艳的模样,连连夸奖金翠,“金翠,你把小姐打扮得好漂亮啊……”
“姐姐,这是小姐长得漂亮!”金翠被金玲这么一夸,满脸不好意思,急忙扶着苏玉菲夸奖道。
“对对对,是小姐长得漂亮。”金玲跟着金翠说道。脸上满是笑容,金玲向来谨慎,就算是笑,也是极轻的,不易察觉的,今天怎么笑得那么开心呢?
“金玲,你笑得这么开心是撞着了什么好事了吗?”苏玉菲莞尔一笑,仔细打量着金玲。
金玲被苏玉菲这么一问,顿时收了一半脸上的笑容,然后接过随她一同前来的房女手中的东西,“小姐,您还记得这些吗?”
“这书……这茶具……金玲你想说什么?”那书是用来改善人体健康的食疗书,以前她爸爸身体不好,姐姐每天都捧着那书看,爸爸也很喜欢喝龙井茶,姐姐也经常泡给爸爸喝。后来姐姐不在了,她就学着样子做,可爸爸竟然也跟着不在了。
这两样东西对苏玉菲来说都是很具有怀恋意义的,但是自从两年前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苏玉菲就再也没有碰过这些东西。加上后来迁了住处,之前的房间的东西,苏玉菲一件也没有带走,原本以为可以将往事尘封的,但却事与愿违。而这些,原本该被我们扔了的东西,现在又出现在她眼前。
“小姐,我只是听说虎哥很喜欢小姐做的菜,还说想天天喝小姐泡的龙井茶,如果小姐能够……”金玲许是察觉到了苏玉菲难看的脸色,所以说话的声音很轻,生怕苏玉菲不高兴。
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玉菲打断了:“金玲,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些东西的?”时隔两年,房子都没有人住,连东西都还在?
“不知道是谁将东西放在门口,我看着眼熟就想拿回来给小姐看,让小姐开心开心。”金玲一直跟着苏玉菲,自然知道苏玉菲近些年来都很不开心,以前还能对着些旧的东西睹物思人,后来才是真的很少看见她笑,有时候是好几天都不说话。
“那会是谁呢?”苏玉菲拿过食疗书,翻开了看,早已泛黄的书页上有被虫子啃咬过的痕迹,至于茶具,应该是被金玲才拿去洗了,上面还残余着水渍,四周都布有刮痕。一些原以为早被尘封的记忆却在此刻苏醒了过来,辛酸涌上心头,眼眸中有水雾在摇曳。
“原来你都还记得。”清脆响亮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一袭黑衣撩人,衣袖晃动间如同蝴蝶的羽翼。
黑玫瑰何时出现在门口的,屋内三人都没发觉,金玲虽然惊讶,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原来是黑小姐大驾光临,金玲多谢黑小姐昨晚出面帮小姐解围。”
“玲丫头,何必这么客气呢?怎么说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啊!”黑玫瑰对着金玲笑,目光却挪向了一旁脸色难看的苏玉菲。
金翠自然也察觉到了黑玫瑰的目光,急忙跟着上前道谢:“黑小姐好心将东西送还给我家小姐,金翠也在这谢过了。”
“这两丫头是怎么了?一见到我就急着谢我。我倒不是为人好心,这东西是我送来的没错,不过我是受人之托。”黑玫瑰面上挂着浅笑,慢慢地踱步到苏玉菲面前,苏玉菲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眉目间是藏不住的慌张。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黑玫瑰柳眉一挑,目光深锁着苏玉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