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孩动了动,似乎是在点头,蕊儿见了立刻转身,迎上张晔错愕的神情时,她很凶恶地挖了他一眼:“走开点!回自己房里,该干嘛干嘛!别再搞破坏了行不?”看来蕊儿是对他打翻面的事情耿耿于怀着,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他身上不说,还对他满怀怨恨。
“喂!蕊儿,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和那服务员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啊?跟我解释下呗!”张晔跟上前去拉住蕊儿小声问道。好像是在问什么机密一般,声音轻的跟蚊子似的,蕊儿却是刚好相反,沉着脸挣开张晔的手,“小柔姐姐从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还遇上了不只一点的你不知道的事情,你说是跟交代重要还是先让她吃点东西重要啊?”
“这……”张晔哑然,他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听蕊儿这么说还真的不是询问情况的时候。张晔刚开口,蕊儿就当是他想替自己辩解一般,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还没出口的话,“人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或者好奇心会害死人这些道理是教我的,现在不会轮到要我来提醒你吧!张医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事啦?”
“我不是……我只是想问问你屋里的那女孩叫什么名字,你刚才好像叫她小柔姐姐是吧?”张晔一脸好奇地问着,脑海中已经搜索出了千万种蕊儿和那女孩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事,可惜每种可能都少了那其中的经过,也就是他不明白的地方。
“没错!她叫梁小柔!本来是人和名字一样温柔的,哎……”蕊儿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后,转为沉沉的叹息,叹息声中全是惋惜和无奈,似乎是替她嘴里的梁小柔不值。
怎么蕊儿这话说得……好像是她认识了那梁小柔很久似的,她们不是昨晚才认识的吗?还差点吵了起来,怎么他只是睡了一觉起来,两人的关系不仅变得很融洽了,似乎还跟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一般,否则蕊儿怎么会露出那样熟悉她的神情来?那不是装得出来的!那是张晔在做梦吗?做了个很离谱,很不可思议的梦吗?
张晔问楼下的服务员要了件衣服后,回房将自己的衣服换了下来,又叫了最近的干洗店的人来拿走他洒满面汤的衣服,据说虽然是最近,但是不到个两天是拿不到衣服的。那么说来,这两天他都要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吗?看来是这样的,张晔翻开自己的手机,一个电话一条留言也没有,他和蕊儿昨夜离开陈家到现在都没有回去,难道陈兴就一点都不担心吗?别真的给蕊儿说中了,他们不打算再要他诊治了!
张晔暗自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发愁,如果能不替陈老爷子操心那该如释重负才对,怎么的感觉身上背负着的更多了?是担心陈宏锦不会放过他吗?不!张晔最担心的还是在他回北京之前这段时间在杭州该怎么度过?
这时张晔的门被推开,有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张晔原本是闭着眼睛假寐的,听到声音后只是竖起了耳朵,也不抬头去看!直到那脚步声在他床边停下,有人掀起他的被子伸手打他时,他这才惊讶地看去,是张怒气冲天的脸,那张脸又是属于蕊儿的。本来能够进张晔房间,还敢掀起他被子的,除了蕊儿还能有谁?可是就算给他猜到了来的人是蕊儿,也想不明白蕊儿为什么要对他动粗。
“干什么啊?我的大小姐!”张晔给蕊儿瞪得浑身不舒服,从床上坐起身来看着她问。蕊儿不是个藏得住话的人,一有事情,特别是和张晔有关的事情,她都会忙着来折腾的,只是她用那要讨个公道的眼睛瞪着张晔,张晔脑海中茫然一片。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老实回答我!”蕊儿冷冷地盯着张晔,眼中全是四处乱窜的怒火,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在张晔脑袋上敲响了,“张晔,如果你当真那么想死,你直接告诉我,你想怎么个死法,我成全你就是了!你干嘛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我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啊?”他想死?他活得好好的,干嘛想死啊?完全不明白蕊儿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用这样的语气质问他。
“你做了的那些肮脏龌龊卑鄙下贱的事情,不自己说出来,还想让我帮你说啊?”蕊儿一眨不眨地盯着张晔,眼中的怒气有增无减,张晔更是不懂了,“我又做了什么肮脏龌龊卑鄙下贱的事情啊?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你知道吗?你知道就说出来吧!不要给我打哑谜了!”张晔是真心不知道蕊儿这次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虽然蕊儿一直都是个爱激动的人,但是这次对他的态度是真的不好,从之前烫了他还一副恶相就可以看出。
“我给你打哑谜?是你把我当瞎子聋子吧?我问你,你是不是很看得起梁小柔啊?你昨晚在我睡着了之后去干过什么事情啊?”蕊儿问话间已经恶狠狠地踹了张晔两脚,不过看她眯着眼睛似乎还在想招数的样子,张晔心里有点发寒,准确地说是有点心虚,干咳了两声,“原来你都知道呀?那个……其实也没什么的呀,我只不过是……总之你别误会就行了!”
“我不误会?如果只是听梁小柔那么说,我还会怀疑我只是误会了,但是现在你自己都承认了,我还有什么可偏袒你的理由啊……”蕊儿低着头,神情恍惚,像在寻找什么,眼神里写满了慌乱,愤怒和努力压制着的怨气。
“我……蕊儿,你不要这么小气,我不过是碰了她一下,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张晔见蕊儿的样子心底发寒,生怕会触怒她,惹得她毒气发作害人害己,不敢当做没看见。
见到张晔窃词否认的样子,蕊儿失望的摇着头,将一直藏在心里的怒火全部爆发了出来!张晔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她一个耳光打断了:“你个贱人!你只是碰了别人一下,你还不满足吗?你想碰几下啊?奥,你刚才去我房间里就是又想碰了是不是?张晔,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蕊儿念念叨叨着,恨意由心底迸发了出来,盯住张晔的眼睛好像可以渗出血渍来!
“我……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个好人!你现在看清了我也好,我们分手吧!”张晔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老天借了胆子,竟然敢在蕊儿怒气要发作之前说这样不知死活的话,真是寿星公上吊,嫌自己命太长了呀?刚说出来他就后悔了,现在根本就不是跟蕊儿“摊牌”让他看清自己真相的时候。
果然,他将为自己的口没遮拦而付出巨大的代价!蕊儿冲上前来揪住他的衣服将他摔倒在地上,小脸通红得犹如西红柿一般,半晌从她的小嘴里快速溜出一串字:“把你的裤子给我脱了!”
“啊?!”张晔一听这话,激动地猛然跳起身来,连脑袋给重重摔在桌角也顾不得,连忙翻身上床跳到另一边和蕊儿隔开距离,“蕊儿,你……你淡定点!别逼我了,你就算逼死我,我也不可能跟你上床的!”张晔一脸凄苦,苦得无法言语,拒绝女人的身体已经是件可耻的事情了,何况是拒绝这么漂亮清纯的小妹妹!
“你妈的!胡说八道什么啊?你会跟你那个……你去死好你!我今天非得拔了你的根,让你再也干不了坏事不可!”张晔的话可说是将蕊儿心中的那团怒火彻底引爆,将一直藏在身后的衣服扔出来,蕊儿飞一般地扑向张晔!张晔吓得疾步后退,同时还很委屈地说着,“蕊儿,你息怒啊!息怒……我不过是拒绝你的爱而已,你没必要废了我吧?我的根又没得罪你,了不起你毒哑我得了……”
房间并不大,只是转来转去几步路,张晔便给蕊儿逼到了死角,背抵着墙壁一股寒意自背脊袭来,爬到张晔脸上却全是灿烂的笑容:“蕊儿,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呀!别动不动就玩血腥的,我晕血的……”张晔后悔惹怒了蕊儿,特别特别的后悔,现在谁还能救得了他啊?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如果只是说错话得罪我,我怎么会舍得毒哑你?可是现在你竟然……竟然迷奸了小柔姐姐,我绝对不能当这事没发生过!我一定要阉了你给小柔姐姐讨回一个公道!”蕊儿瞪着张晔字字掷地有声,话到后面每字似乎都背着沉重的负荷,让蕊儿的那段话停了三次,她的眸中有莹莹的泪珠在动,似乎随时能流淌下来!
“什么?”张晔猛然跳起,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蕊儿被推开两步。张晔的脸上全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你说我对梁小柔……我没有!你别污蔑我!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么卑鄙无耻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听来的!”张晔根本来不及愤怒,只是沉浸在蕊儿震惊的话里,还没理清她刚才说过些什么,蕊儿就已经扑上前来了。
蕊儿抓起张晔的衣领,神色间声音中全是失望:“张晔,我从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竟然那么下贱恶心,你不肯碰我,却去迷奸其他女人,被我拆穿了,你就承认了,见自己不是我的对手了,你立刻又反脸不承认了!张晔,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我当然是男人了!我从来没有承认我做过这种事情!我之前承认的其实只是……只是我给梁小柔批了件衣裳那么简单!我只在那时碰了她一下而已,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张晔用力拨开蕊儿的手,恼怒地退开几步,看蕊儿这样激动的神情,她所说的事情一定不是假的,但是梁小柔给人碰了,真的不关他的事。
“是么?你是不是看到这件证物,怕自己没办法解释,所以宁愿事先编一个谎话,以为这样就可以自圆其说啦?”蕊儿已经退回到床边,将她之前狠狠丢出的衣拾起来盯着张晔声声质问,“张晔,你是不是从来都觉得我很傻?可以被你当做傻子骗啊?是不是?”
“我没有!你别多心了!”张晔望着蕊儿就要哭出来的神情一口否认,“我真的没有做过那种事情,我可以对你发誓,请你相信我好不好?那件事情真的是我看到梁小柔睡着了,怕她着凉,所以盖在她身上的。我根本不知道她出事了,更不知道你以为这件事情跟我有关!这事情真的来得太突然了,想要解释清楚真的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做到的,我们还是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张晔尽量好脾气地跟蕊儿商量着,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哄住蕊儿!正在他头痛之际,门被人敲响了,门外传来一个慌乱的声音:“蕊儿,蕊儿,你在不在里面啊?快开门啊……”
蕊儿愣愣地盯着张晔,似乎想要将张晔看透,全然没听到门外人的呼喊声一般。张晔却是给看得浑身难受,人家说平日没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其实这句话是对有些人而言的。对于张晔就是做不到的,都被人冤枉了,哪还能坐得住?特别是当别人怀疑你什么时,那没看你的神情都是一种难以解释的,好像你真的就是那样的人一般。
张晔走过去拉开门,门外的站着的女服务员见到张晔,一脸惊讶和抱歉:“对不起,蕊儿她……不在里面吗?”
“在啊!不过她好像不太舒服,有什么话,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张晔勉强露出还算正常的笑容来。话才说完,女服务员还没来得及开口,张晔便被人推到一旁去,蕊儿冷淡地瞪了他一眼,“凭什么告诉你?你凭什么知道我的事情啊?走开!”
“说呀!到底是什么事情那么着急?你不是陪着小柔姐姐的吗?”蕊儿问话间特地看了一眼对面的那扇门,张晔也在看,那扇门打开着,所看到的地方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