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正如张晔所料,老爹又是一夜麻将鏖战急,吃饭什么的已是浮云,所以,张晔并没有做陆建国的份,收拾完碗筷后,随便敷衍了一句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着韩国泡沫脑残剧的蕊儿后,有些茫然若失的独自回到了房间。
“炼气、炼丹、御剑、飞仙……”躺在床上,打开电脑,看着那些吹的玄乎其玄的网络小说,随意的看了几眼什么凡人修真传啊,星辰变啊,仙逆啊,最终却都苦笑着关掉了。那东西看着有些太假了,修真者若真如书中所说那样,地球不知道该爆炸多少次了、又有多少超级塞亚人再次拯救世界和平了……
可看小说归看小说,那东西只当个娱乐就好了,可如今,尤其是今天,丫的真就见个人悠哉悠哉的飞着,他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这接近完美的眼睛会看花,更何况,蕊儿那小丫头竟然说他师父也会飞,而且……
“老爹!这个事一定要问老爹!等他回来我一定问个清楚。”张晔猛的坐了起来,嘀咕了几句,然后又躺在了床上,嘀咕道:“就算有又能怎么样,难不成我还跑去拜师,然后拣个什么珠子,什么小瓶什么的,纵横天下不成。”
想起这个,他不禁的自嘲的笑了起来,起身走到了书架前,随手拿出了一本没有署名,甚至连封面都没有的破旧书籍,小心翼翼的翻着泛黄的纸页,打开了夹着书签的那页。
这本书叫什么,张晔不知道,张晔的老爹陆建国也不知道,老头经常给这书乱起名,什么无名天书、医神笔录、仙医残篇什么的,不过当张晔有一次无意看到书页的最后一篇,隐约的在残破的角落看到那2毛钱的价格后,就立刻知道,这丫的不过就是一本印刷N多册的医书罢了。可自己的老爹却始终视若宝贝,千叮咛万嘱咐,让张晔不得私自借给任何人看到。
不过,凭良心说,这本书不仅是年头比较长远,上面的药方、病症、用药手法等记载的都十分详细,可以说是一本中医宝典,不过竖着一行行的去读,再加上一堆艰涩难懂的繁体字,读起来都得靠字典,一年过去了也仅仅才读了一半而已。
勉强的看了几行后,张晔随手把字典打开了,数着一个十分复杂的字的笔画,然后再字典上寻找了一翻,将这段意思读懂后,翻到了第二页,不过,当他看了几个字以后,却猛的愣住了。
“化毒体?”他轻喃了一句,随后仔细的查阅着字典,硬着头皮读到一半的时候,脸上却突然露了惊讶的样子。
这本书上记载,化毒体是一种十分罕见的体质,自身不仅可以免疫百毒,更可以通过服用毒物使得自己的血液、唾液、泪液、尿液等变的具有巨毒性,野史中记载,宋朝时期出现过这样的一个奇女子,不过却因为战祸连连,死在了金兵的铁骑之下。
化毒体属于一种罕见的体质,却不属于病症,书中只提到了其危险性和毒素积累到一定程度,影响生育和寿命,却没有提到解决的办法。
张晔沉默了一下,这也许是因为到目前为止,记载中只有一个人有过这种特殊的体质,却无人能医治,只是将她记在了野史中,那么即使有人想要让这种体质变的正常,也会因为没有研究对象而无用武之地。
如今,张晔眼下却有这么一个小丫头拥有了这独一无二的体质。
“我要试试么……”张晔眯起了眼睛,暗暗的嘀咕道。
身为学医之人,其实对那些感冒头疼的病是最厌烦的,像张晔这样的人,更渴望能有一样挑战自己医术的杂症让自己来治疗,许多医术精湛的人,甚至专门去找那些疑难杂症免费治疗。
这种心理,张晔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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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蕊儿拱在被窝里,紧紧的用被子裹着身体,只露出了一点小缝隙留着呼吸,看起来样子十分的古怪。
“咚、咚、咚!”
做好早饭的张晔一边用围裙擦着湿漉漉的手,一边走到蕊儿的卧室门外,随手敲了几下门。
蕊儿猫在被窝里,露出了一双稀松的睡眼,打着哈欠伸出了雪白的手臂,随手抓到了自己的白色小内裤,然后快速的收进了被窝里,闷声道:“起来了,一会就去吃。”
张晔也懒得像个老妈子似的去催促,悠闲的走到厨房,拉开凳子坐了下来,正准备吃饭的时候,却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不用想,肯定是一夜鏖战的陆建国回来了。
走进屋后,陆建国脱掉鞋,一边挠着脚丫子,一边骂咧咧的说道:“他娘的,这几个王八蛋又在耍老千,别被我抓住,不然狗爪子都剁了喂狗!”
张晔懒洋洋的抬起头,撇了一眼陆建国,随手拿起报纸,道:“老爹,吃饭吧。”
“嘿,你小子拿个报纸装什么蒜呢。”陆建国手也不洗,直接走到饭桌前坐了下来,正准备伸手去抓油条的时候,张晔却猛的把报纸卷成了一个纸卷,直接挡住了陆建国的飞爪,道:“我说您能不能也约法七章啊,搓了一天麻,回来又抠脚,不洗手就去抓油条,真服了您了。”
“啧!”陆建国有些不爽的咋舌道:“你怎么像个老妈子似的,烦不烦,我搓麻不洗手怕把好运洗没了,抠脚有咸蛋味,你管的着么你。”
“得,我哪管的着您呐,不洗也没关系,今天没收入,老爹,您那1000块千泡汤了。”张晔也懒得去争论什么,反而悠闲的收起报纸,随口说道。
陆建国眯起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张晔,一只黑漆漆的大手犹豫了一下,收了回来,恨恨的瞪了张晔一眼,道:“行,行,你小子行,够绝的啊!还跟老子玩围魏救赵呢。”话虽然这么说,可他还是不情愿的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张晔苦笑了起来,说起来,蕊儿住进来的时候,定的约法七章,几乎都是老爹平时一些的坏习惯,本想借着机会能让老爹收敛一下,没想到现在却越发的严重,尤其是张晔前几天打扫卫生,闻着老爹的卧室有股子怪味,这一找可不得了,床下面塞了足足二十几双臭袜子,个个臭气熏天,拿出来的一瞬间,差点没直接呛死张晔。
可即使这样,陆建国却依然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论,叫:“留下足迹,证明自己曾经走过……”
就在陆建国洗手的时候,蕊儿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出了卧室,拖沓着一双小熊拖鞋,走到了卫生间,推了一下,发现锁住了,于是满脸不爽的使劲锤了一下门,喊道:“喂,快点啊,快被憋死了。”
陆建国一听是蕊儿的声音,反而故意的放缓了洗手的速度,一边洗还一边调侃道:“丫头啊,陆爷爷家这儿太小,卫生间就够一人用的,要不,你打个电话让你爷爷接你回去好了。”
蕊儿被尿憋的满脸通红,急的捂着肚子,火冒三丈的吼道:“你信不信我这一泡尿能让你死上八次?”
“呃……”张晔顿时无语的看了一眼蕊儿,道:“要懂礼貌,他毕竟是你爷爷。”
蕊儿委屈的都快哭了,使劲的踢了一脚门,喊道:“我要尿了裤子,你们谁都别想活。”
张晔脸色顿时白了,忙喊道:“老爹,洗个手没那么慢,赶紧出来吧!”
陆建国也是丝毫不敢耽搁,急忙打开了门,一脸赔笑的说道:“哎呀,原来你是想要上厕所啊!你看我这……”
“哼!”蕊儿使劲的瞪了他一眼,理都没理他,直接冲进了厕所。
“哼……”陆建国为老不尊的坏笑了几声,冲着张晔挤了挤眼睛,然后坐在了椅子上,小声的笑道:“让这小家伙总威胁我,一点也不知道尊老。”
“那您总得会爱幼才行啊。”张晔白了他一眼,放下报纸后,随手盛了一碗豆浆放在了陆建国的面前,道:“对了,老爹,我想问你一件事。”
“恩,问吧。你老子我不是吹,上至天文,下到地理,无一不知,无一不晓!”陆建国哧溜的喝了口热豆浆,含糊不清的吹嘘道。
就在这个时候,蕊儿一脸泛青的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狠狠的瞪了一眼陆建国,威胁的攥着小拳头,哼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张晔无奈的耸了下肩膀,劝道:“好了,蕊儿,别胡闹,我有事要问你陆爷爷。”
出乎意料,蕊儿竟然只是不爽的闷哼了一声,低着头喝起了豆浆,丝毫没有发飙的迹象,这让陆建国惊愕了半天,私下里忍不住的在桌子下面对着张晔竖起了大拇指。
“问吧,你老爹我知无不言。”陆建国随手抓起一根油条,塞到了嘴里,道。
“老爹,你……”张晔撇了一眼蕊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小声的问道:“你是不是修真者?”
“噗!咳,咳……”陆建国猛的把吃进去的油条喷了出来,刚巧喷了蕊儿一脸。
蕊儿眼睛越瞪越大,眼看着就要发飙的时候,张晔却随手拿起了一块抹布,胡乱的擦着她的脸,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陆建国,道:“别胡闹,等你陆爷爷说完,你再发飙。”
蕊儿咬了咬牙,狠狠的瞪了一眼张晔后,抢过了抹布,擦着脸,嘀咕道:“哼,我看他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的。”
“哈,哈哈哈……”陆建国忽然放声狂笑了几声,一副傲然于天地,大气秉然的模样,挺直了腰板,满脸沧桑之神色遥望着窗外,许久,才缓缓的说道:“想不到,还是被你发现了!没错,你老爹我就是传说中的……修、真、者!”
轰然,一句话让张晔和蕊儿俩人全都傻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