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泊在二层楼的洋房下面叫嚣著:夏时季,夏时季,你他妈醒了没有,快滚下来……
  声音太大,枕头再也挡不住噪音,夏时季扔了埋住头的枕头,一把推开了窗子,对著要楼下的人怒吼:“闭嘴,闭嘴,你他妈闭嘴。”
  除了闭嘴就是闭嘴,他不想再喊别的话,又重新奔回到床上,打算继续睡。
  李昱泊朝著二楼的消失的人竖了下中指,挂著拦蚊窗的门推了开,夏老爷子拿著蒲扇挥了挥,说:“阿泊啊,来了啊……”
  活像刚才李昱泊的叫嚣没有听到似的。
  李昱泊没跟他客气,见门开了,叫了声爷就进了门,三个楼梯当一个楼梯地往上跑,到了夏时季的门口,更是不客气地踹开了门,拿著刚才在门框边顺著的书就砸向了床上的人:“夏时季,给我滚起来。”
  “日。”夏时季在被窝中竖了中指。
  李昱泊蹲在地上时,刚洗了澡出来拿著毛巾擦头的夏时季踢了踢他,“怎麽了,坏了?”
  把摩托车的油门关上,李昱泊踩了下,还是发不起车,他“妈的”一声踢了自己那烂车一脚,烦燥地说:“挤公车去。”
  一下,夏时季瞪圆了眼,“要挤你挤去。”
  李昱泊看著他仅穿了小短裤的白花花的身子板一眼,腹部上面还有四根鲜明的手指印,骂:“臭德性。”
  骂完,没有办法,他拿起手机,跟他家堂哥借车去,临走的时候都懒得再看夏时季一眼,但多看了一眼他昨晚留下的指印。
  他边打著电话借车边往院子的门边走,走到门边又回过头吼:“你他妈给我穿得整齐点,再骚我弄死你。”
  夏时季无语,看著他走了出去,骚?他什麽时候骚过?牛仔裤低一点,T恤稍稍紧一点就是骚了?日了,那一大票娘们爷们穿得紧得性器官的性状都不用想象直接可以看出来的人类满大街,他已经穿得够含蓄了好不好?
  操他妈的李昱泊。
  出门时,夏爷爷往门边凑了凑头,问了句:“中午回来吃饭不?”
  没睡够的夏时季焉头焉脑地说:“爷,不回了。”
  李昱泊推了他一把,把他推上刚借来的蓝色奥拓车上,对著夏爷爷说:“爷,我带他去朋友家吃饭,晚上再回来,你自己吃吧,下棋别下久了啊,吃完中饭多躺一会再去下。”
  夏爷爷“哦”了一下,扇了下手中的蒲扇缩回了头,慢腾腾地咬他的磁巴去了。
  夏时季被推到了副驾驶座,嫌恶地连著嘴角的弧度皱到了鼻子边,说:“这车真丑。”
  李昱泊扯了下嘴角,没理他,“砰”地一下把门关了,朝著夏爷爷挥了下手,上了驾驶座开车。
  开了车,李昱泊问:“要喝水不?”
  哪想,他一问,早起的火还没发泄够的夏时季扯著噪子就骂了出来:“妈的,烦不烦啊,老子刚喝的豆浆你瞎了狗眼没看见?”
  李昱泊根本就是懒得理他的叫唤,又瞥了几眼夏时季,见他穿得宽松的白色圆领T恤,不像上次一样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在心里长长的暗呼了口气。
  上了县道,旁边有几家他们常去的店面都紧闭著门,夏时季看了几家都没开门,怒了,回头就冲李昱泊喊:“你什麽狗屁朋友订婚,非得这麽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