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夏时季坐著,看著他爷鼻子里哼著曲,手上打著拍子,跟著台上的老戏骨一词一句地对著唱著,他悄悄地站了起来,没有声响地退到一根柱子的後面,又走上几步,接起了一直拿在手中震动的手机。
  一接过,明明眼睛都亮了,嘴上却不高兴地说著:“不是说了让你不打电话给我吗?”
  李昱泊在那边只冷冷地问:“要听到晚上了?”
  “嗯,等会散一个小时的场,接著唱。”夏时季乖乖地说著,拐进老剧院後头没人怎麽进来的小胡同,转过弯,是一断垣壁,看样子是没人来到这处地方了,他安下心地说:“诶,你晚上早点回来嘛,明天上课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有几个老师留的题不会做,你回来教我。”
  那边,李昱泊缓了声音,声音像平时一样的音调了,他说:“我尽早,但临时又多要进两个货,可能早不了多少。”
  “这样啊……”夏时季靠著墙壁坐下,把断壁下的叶子揪了下来。
  “晚上在哪吃饭?”李昱泊的声音又缓和了点下来。
  “不知道……爷可能跟他的老戏友们一起吃。”夏时季说。
  “别一起,他们吃的你不爱,五婶家的餐馆开得不远,我让他们给你送过来。”
  “不了,我随便吃点就成。”
  “你再不吃,是不是得瘦得风都能吹走才乐意?”李昱泊非常不高兴地说:“我天天担心你挑食长不健康长不高,你倒是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我哪有。”夏时季听了一下午老年人听的戏,焉了叭叽的,连火气都没了。
  “不说了,我要谈生意去了,我会让五婶家那边的服务生给你送饭过来,记得吃饱。”李昱泊很不悦地说。
  夏时季翻了翻白眼,“哦”了一声。
  李昱泊回了春夏镇,在司机送他回家的车上下来时,已经晚上一点了。
  等车一走,他刚走了两步,就发现前面有人。
  那人走近他,打著长长的哈欠在无人的小街道上抱著他的腰,充满困意地说:“你怎麽现在才回来?不是十一点多吗?”
  李昱泊回抱著他,斥责他:“不知道在屋里等?夜了外面冷得很,感冒了怎麽办?”
  夏时季在他胸前摇头,说:“心里觉得闷得慌,还是第一时间看见你的好。”
  李昱泊骂他:“没脑子的东西,题知道做了不?”
  “没去看……”夏时季又打了个哈欠,“快回去睡去,记得早点叫醒我,再教我怎麽做。”
  说著,他站地原地闭上眼睛,等著李昱泊抱他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