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时季真的困得很,他本来就是早上不怎麽起得来的人,昨晚被李昱泊折腾半宿,刚又被弄了半会,眼睛已经不怎麽睁得开了。
  看著他这样,李昱泊狠了狠心,没让他睡在没有他在的房间,还是把他带在了身边。
  小溪地上次还有人因为打架斗殴弄死了几个,尽管给抓了起来,後头也没事了,但李昱泊在这种很容易发现冲突出意外的休闲娱乐场所是从不让夏时季落单的,出来玩就算夏时季要上个厕所,自己也是要跟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李昱泊不允许自己这种事上自己出什麽差池。
  他也知道这种担心有些过余,但不放心就不放心,宝贝疙瘩只有放在眼睛里看著才安心。
  等进了订了饭桌的房间,一间上面盖了茅草的大的阁楼。
  捱不住夏时季眼睛眨啊眨的想睡觉,李昱泊把他拉到了角落,让他躺椅子上,又摸了摸他的衣服,发现沾了他汗的T恤已经被沿路的海风吹了干,见夏时季一坐下就不管不顾地闭上了眼睡著,不由得皱了下眉,抬了另一个椅子让他搭脚舒服地躺著,对著来招呼他的相熟的领班服务生说:“没睡好,让他好好睡著,别惹著他了。”
  熟悉他们领班的姑娘连连点头,说:“知道,知道。”
  说著,忙把近著夏进季的桌面又调远了点,等会开席了再拉回原位也不迟,接著示意来摆碗筷茶水的其它服务生离这位置远点,别弄出太大声响。
  李昱泊看著这才走到门边和过来下菜单的经理谈了起来。
  潘力子来的时候,被太阳晒得黝黑得只有牙齿是白的大男孩,还说不上是男人的他对著李昱泊连说了几声对不住,麻烦了。
  蛴子也跟著好哥们潘力子来了,他们身边有个头上戴了朵红花,穿了一身火红裙子的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刚十六七岁的样子……在春夏镇,因民风自来都比较散漫,尤其在农村里小姑娘都嫁得早,没念书就找了汉子跟著,没找著的也正在找著,十七八的姑娘生孩子也正常得很,李昱泊见著这个要跟潘力子订婚有了孩子的小姑娘,毕竟後来这小姑娘以後就是潘力子老婆了,朝这小姑娘点了点头,稍微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可仅是笑了笑,那小姑娘也红了下脸。
  李昱泊是那种年纪不大,但就过早显露那种过於英俊,又极具男子汉气概的男孩,剑眉下面是亮湛的内双眼,挺鼻薄唇下是让他初显雄性性感倪端的削瘦下巴,加上青春四溢的古铜色光泽皮肤让他耀眼得让羞赧的异性无法直视,何况他一笑,英俊里透著点温和,让人偷偷看一眼都感觉有些坠坠。
  潘力子一见他婆娘红了脸连眨著眼睛不敢看人,打了她头一下,笑骂:“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说著让蛴子带著她婆娘跟还没胆敢进来阁楼的在楼梯口站著的他婆娘几个姐妹去另一边找座坐。
  人一串走过去时,潘力子给李昱泊递了烟,又掀开过旁边服务生送来的白酒瓶,弯下身在旁边桌子上的两个酒杯里倒了满满的两杯白酒,给了一杯给李昱泊,双手举杯敬了第一杯酒,“昱哥,这杯谢你赏脸来喝酒。”
  李昱泊跟他一干而尽。
  潘力子接著倒了第二杯,“这杯是谢你帮我找房间,你可不知道,我今天打了十几个电话也没找著多余的房间,这个我得真谢你。”
  “客气。”李昱泊笑,拍了拍他肩,“兄弟不讲这个。”
  潘力子也爽朗地跟著笑,倒了第三杯,“这杯,也是敬你,以後请多关照。”
  李昱泊点点头,把第三杯一滴全部都喝下,往下把杯底朝地倒了一下,这三杯敬的礼数总算是完了。
  潘力子敬完酒,抹了把嘴就露著白牙说:“那我去迎客了,泊哥你就先坐著,等会再给你来敬酒……”
  李昱泊说了“好”,微笑了一下,看著他离了开。
  蛴子安排好了潘力子老婆,帮跟她来的几个姐妹也安排到了另一处,指著那些偷偷看李昱泊的女生让她们别太丢人别老往这别瞅,见著李昱泊朝著左边靠著海面那堵窗的地方看,摸了摸脖子讪笑著说,“季哥也来了?”
  李昱泊点了点头,把烟给点了,抽了一口解了下口中的酒气,想著夏时季不喜欢他抽,又把烟头在桌子上给掐了灭。
  “在睡呢?没睡好?”蛴子吐了吐舌头,鬼头鬼脸的他也跟潘力子一样晒得跟个黑鬼似的,也只有嘴唇是红的牙齿是白的之外全身都是黑的了,“早上早起了?”
  蛴子是在李昱泊家的仓库里当送货的,跟李昱泊熟得很,早就见识过夏时季睡不饱时的暴躁脾气,这个时候一脸後怕地瞅了夏时季好几眼,想著等会可不能缺心眼地去招这个在补睡眠的少爷。
  李昱泊好笑,对著提前跟他请了今天一天假的蛴子问:“你没别的事了?”
  蛴子回过眼来,嘿笑了一句:“有,我今天当收红包的。”
  说著,把兜里拿来装红包的袋子一掏,乐吱吱地往旁边支著的收红包的桌子坐著去了。
  李昱泊随意带了他一眼,倒了杯水洗了洗口,把白酒的味道洗了些去,朝夏时季睡著的窗边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