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的喊声,母亲陆家英脸色一寒。
“南山,你不要出去。乔儿,你跟我出去!出去的时候装出很痛苦的样子,最好是一瘸一拐地走路。”。
听到陆家英的话,金乔感觉自己的这个老妈真的很可爱!
“是谁在喊滚啊?”两人慢慢地走到门口,陆家英一副慢条斯理的口气,“你倒滚一个给大家看看!”。
门外的一些人听到这话,使劲地忍住笑,有的甚至一口水喷了出来。
“你!”一个壮汉明显地被噎了一下。
“你什么你!”陆家英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金南国,别以为你会几下三脚猫,就可以欺负我们了。我们家乔儿难道天生就是要被打的吗?昨天我家乔儿被打,我找过你没有?小孩子的事情,小孩子自己解决,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更何况今天我家乔儿没有错!乔儿,把今天的情形说给大家听,让大家来评评理!”。
金乔把今天的情形详细地说了一下,这时候,金燕拉着她父亲,金东康,还有族长金翔一起过来了,她也证明金乔没有说谎。
“南国!怎么回事?”金东康皱着眉头问道,他虽然不是族长,但威信很高,“小孩子的事,你插什么手!”。
“二哥,飞儿被打得很严重!”金南国不敢太强硬。
“不是还没死吗!”陆家英寸口不让。
“家英!不要说话!”金东康脸一冷,“南国,你想怎么样?”。
“我不敢要求他们赔偿。但所有的药费要他们家出,还要跟飞儿下跪道歉!”金南国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下跪道歉?”金东康一愣,“南国,有点过分了吧!刚才出来时,我去看过。虽然伤得有些重,但不会有生命危险。小孩子的事情,大人不要插得太深。我看就叫金乔跟飞儿道个歉就算了。”。
“不行!”听到金东康的话好像是在帮金乔一家说话,金南国有点豁出去了,“这是我的底线。我出来的时候,飞儿都昏过去了,全身像个血人似的。他们如果做不到,那半年后的比赛我也就不参加了,我和他们没完!”。
金南国在族里也是一把好手,是族里定下来的成年组的三人之一。
“嗯!”金东康脸一冷,过了一会,慢慢缓和下来,“这样吧,药费族里出,家英,你就让金乔下跪道个歉吧,他是小辈,跪一下也算是应该的!”。
“爹!”金燕不服了,“你怎么能这样,金乔他没有错的!”。
“小孩子闭嘴!家英,你看呢?”金东康看着陆家英。
“二伯,你就是这样处理啊!”陆家英冷冷地看着金东康,“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枉我还认为你是家族里的一条好汉。我呸!要我乔儿下跪,没门!”。
陆家英叉着腰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众人。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我来跪!”。
一道声音从里屋传来。
“爸!不要啊!”。
“南山!”。
从里屋跑出来的金南山,一下子跪在金南国面前。
“四哥!对不起!”。
“哈哈~”金南国猖狂地笑了起来,“你们最好求祖宗保佑我家飞儿没事,如果飞儿出现任何意外,我会让你们全家生不如死。哈哈!”。
围观的一群人都皱起了眉头,金东康抬起头看向远方,一声不吭。而金燕把头转了过去,眼泪直掉。
“乔儿!你给我听着!”陆家英看着眼前众人,用冷得掉渣的声音说道,“从今天起,你已经不是这个家族的人,这种没有人性的家族,我们不稀罕。以后这个家族的人就算死光了,也和你无关!”。
陆家英说完,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金南山,转身拉着两父子进了屋。“呯”的一声,将大门关死。
一夜沉默。
金乔却始终睡不着,白天发生的事情,一次次地在眼前重复放映着,金南山下跪的动作,像电影的慢镜头,始终萦绕在金乔的心头。前世二十几年的人情世故,金乔完全能体会金南山委曲求全的心态。
一腔的憋屈,满心的愤懑,世态的炎凉,金乔有一种发疯的感觉。
天刚蒙蒙亮,金乔起床后烧好早饭。自己用过早饭后,准备了一大包的中午吃的饭菜,悄悄对母亲说了声“我晚上回来!”,就开门出去。
残酷的现实令金乔头脑冷静下来,躺在床上就确定了自己的训练计划。每天一大早跑步几十里,然后一遍遍地练习自己前世的武当长拳,然后下午再跑几十里回到家里。引体向上,俯卧撑,仰卧起坐,凡是前世用到的一些锻炼身体的方法,金乔全部用上,而且是增加几倍甚至几十倍的的运动量。沙袋,绑腿,也全部用上。今世的这个身体虽然不强,但却没有孱弱到前世的那个地步,对金乔来说,至少已经和其他小孩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了。
陆家英从来不问金乔白天出去干什么,但每天都看到金乔回来时一副累得快脱力的模样,总是默默地端出一顿热腾腾的饭菜。白天高强度的体力消耗,累得金乔的头一碰到枕头,就呼呼地睡着,连梦都不会做一个。
金乔的突如其来的凶悍,陆家英的强硬,使得金家家族内的小孩一时都不敢来找金乔的麻烦,就连金燕也一直没有过来。
时间过的很快,四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天气也从盛夏到了初秋。
这一天,金家家族内很热闹,也很紧张。为了两个月后和刘家的少年组比赛,金家开始了少年组选手的选拔。少年组的比赛是五局三胜,场次和成年组不一样,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培养下一代,早早发现,早早培养。
而经过四个月高强度的锻炼,金乔的体格已经完全不同以往。强健的肌肉,结实的大腿,无不隐藏着强大的爆发力。金乔的变化,陆家英夫妻两个看在眼里,心中充溢着满腔惊喜。儿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孩了。
“爸,妈!”在一家三口吃饭时,金乔突然开口说,“我想参加少年组的比赛。不为别的,我只想验证一下我这几个月来的成绩。”。
陆家英夫妻看到这几天金乔没有出去锻炼,就大概猜到了金乔的想法,知道他在调整自己的状态。所以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了。
金乔自己去报了名。金乔的参加,也使金家的人窃窃私语。但在场的主持人金东康没有说话,金乔也就顺利地报了名。
两天后,选拔赛正式开始。
十八岁以下的人算少年组,金家族内总共有一百二十几号人。分成十二组开始比赛。大多数参赛者只是学过几招打法,而且在体质上也远远不能和现在的金乔相提并论。一路的摧枯拉朽,金乔取得了第四组的冠军。而下午的比赛,则是十二个小组冠军的对决。胜出的六人,再进行排名赛,淘汰最后一名。
下午抽签开始,金乔看着自己手上的签,上面写着自己的对手——金雁飞。
金乔站在比赛台上,看见自己的对手慢慢走上台。
是他!
就是四个月前打自己,后来被自己打破头的那个男孩!金南国的儿子!
“小王八蛋!不错嘛!”金雁飞一脸的奸笑,“居然能打进复赛!可是我到现在一直感觉很遗憾,我居然没看到金南山那个老王八蛋下跪的样子!遗憾啊!”。
“金雁飞,干掉他!”。
一群小孩在台下喊着。
金乔冷冷地看着他。
“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不然等会打得你找不到北!”。
“屁放完了没?”。
“放肆!”金雁飞一声怒喊,一式“雁落平沙”,和身扑向金乔。
金鸡独立!
金乔一招使出,连消带打,右手一掌打向金雁飞的脸部。
“啪!”。
金雁飞被打得飞了出去,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教训一下你这个没人教的小王八蛋!”。
金雁飞脸色憋得通红,大叫一声,再度扑了上来。金乔没有再退,一式“探马式”,当胸一拳,金雁飞被打得凌空飞起,“啪”得一声,重重地趴在比赛台的边缘。
台下一阵“咦”声,刚才还在为金雁飞鼓劲的一帮小孩,顿时哑口无言。坐在台下的金南国一下子站了起来,准备跳上台去。而在他旁边的金东康,双眼发光,一把将金南国按进座位上。
“雁飞没事!”。
金雁飞还是挺硬气的,硬是站了起来。
“雁舞狂沙!”。
继续疯狂地扑了过来,金乔后退一步,眼睛看的分明,一招“埋伏式”打在金雁飞的膝盖上。
“噗通!”。
金雁飞直挺挺地跪在金乔面前。金乔抬起一脚就踩在金雁飞的肩膀上,将他的上身死死地朝地上压。金雁飞双手撑在地上,拼尽全力抵挡金乔施加在自己肩膀上的压力,满脸通红,汗珠一滴滴地落到地上。
“咔”一声轻响,伴随着金雁飞哭丧似的嚎叫,金雁飞的手腕被压断,头直接撞在比赛台上,“咚”地一声,好像在向金乔磕头。
台下的金东康朝监赛人一使眼色,监赛人连忙跑上台宣布结果。
“金乔,胜!”。
台下一片安静,只听到金燕的叫好声。还有金南国气喘如牛的呼吸声。但金乔是在正当的比赛下打败金雁飞,没有丝毫的投机取巧,而且金东康就在他旁边,眼睛的余光不时地在看他,金南国不敢乱动。
“明天,我们将开始最后的五强赛!”。
随着金东康的一声宣布,金家的选拔赛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