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我哥哥吗?他在哪里?”穆雪染又惊又喜。
箫千羽清凉一笑,“你会见到他的。”
“是吗,他到底在哪里?你认识他吗?”穆雪染追问。
“见过吧。这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对你说,以后你就知道了。”他淡淡一笑,在口袋里取出一个手机,“我决定用手机了,你的号码告诉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13……”她说出她的手机号码。
他记下,顺手拨通了她的电话。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穆雪染拿过手机,看着未接来电,挂断,“你的号码吗?”这话,算是多余吧,不等他答,她已将号码保存下来。
“铃声很好听。”他轻笑,可知,这首歌,他也喜欢?
“谢谢。”她也笑,那块手机已经坏掉,她换了新手机,铃声却还用这个,几年前的音乐了,只因喜欢。
抬眸,她又见他呆望她的眼神,他眼神,总是忧郁,也总惹她伤怀,“这里是四楼,你怎么能从窗子里进来呢?”她还是禁不住问,从第一次见他,就感觉他身上有种说不清的神秘感。
“你听说过轻功吗?”他轻描淡写的说,却惹起她无尽的兴趣。
“武侠片里飞来飞去的那种吗?”她轻声笑,小时候,看武侠片,也曾向往能像那些女侠一样,飞檐走壁,那样神奇,那样好玩。只是,等年龄大了,懂事了,她就知道,那些其实都不是真的。
箫千羽轻轻摇头,“不太一样。”又失神,她清澈的笑,是他千年不忘的美景。
“呵呵……你真会开玩笑。”她还在笑,这种事,自是不会信。
“呵呵……”他亦不解释,手一长,手里已多了一支玉笛,“你答应过要为我吹一曲笛曲,可还记得?”
“记得。”穆雪染点头间,他已递上玉笛,她接在手中,轻笑,“你都是随身带着笛子吗?”
“是的。”箫千羽点头,望着她,满目期待。
读懂他眼神,穆雪染淡然一笑,“箫先生,见笑了。”
他明显一愕,平静眼中竟微微掀起一抹涟漪,萧先生……好有趣的称呼。
穆雪染已将玉笛放在嘴边,手指轻动,悠扬笛声,便响了起来。曲调细腻含蓄,流畅舒展,她端坐沙发上,半闭着眼眸,神情甚是融洽。
静雅端庄,娇柔中融着坚强,恰如此时曲调,他听得恍惚,仿佛穿梭时空,眼前又出现她身影,手中拿剑,翩然起舞。
一曲终了时,他竟还在失神。她抬头,即刻撞入他忧郁的眼中,只觉莫名哀伤,怎么也无法自拔。
“啪、啪、啪……”他迟来的掌声,响在她耳边,旋即,便是他的称赞,“你吹的很好听。”
“已经好久没有吹过了,有些生疏了。你那天吹的那支曲子,可以教我吗?”穆雪染望着他。
“好啊,其实,和那首曲子相配的还有一支剑舞,你有兴趣学吗?”他垂眸,隐去多许感伤。
穆雪染眼眸一亮,“剑舞?好啊,只是,剑舞需要有剑才可以的吧?”
“是啊,我先教你这首笛曲吧,再来时,我会带把剑来。”他声音清凉,此情此景,又令他想起她为他跳剑舞那次。一样的面孔,一样的名,连每个动作,每个眨眸,都那般相似,只是,此时的她,可是彼时的她?怎么,明明她在面前,他还是会想起那些过往?
“咳咳……”他咳声又袭来。
她心便也一颤,挂怀溢于言表,“坐下吧。”她指指身边的空座。
他点头,在她身边沙发上坐下,细心教她那首《潇湘月》。
……
面含微笑醒来时,阳光已洒了满脸。
昨晚,可是场梦?这般恍惚,又这般美妙。都不知何时,她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那优美的旋律似在耳边,那样清晰,他好听的声音,也似还在回荡。
当不是梦吧,不然,又是谁,给她盖好了被子。是怕吵醒了她,才没有将她抱到床上吧,她不觉浅浅一笑,掀开被子时,就看到了沙发上那支玉笛。
如此大意,随身的东西竟忘了拿,那就,让她代他好好保管吧。
“天青色等烟雨……”来电铃声这时响起。
是他吗?穆雪染拿过手机,却是陆子冥。
“雪染,起床了吗?别忘了,十点,风竹茶楼。”温暖的声音传来。
“哦,好。”穆雪染的说。
“宝贝,记得打扮漂亮一点,还有,别忘记吃早饭哦。”
讨厌,谁是你宝贝。穆雪染挂断了电话,立刻就看到手机上的时间。九点零六分,糟糕,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她扔下手机,匆忙跑进洗手间,一切从速。
……
风竹茶楼,202号包间,穆雪染推开那扇门,却看见包间里坐着两个人。
一个人,一身白色西装,清新帅气,自然就是陆子冥,陆子冥对面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身穿高贵服装,带着珍珠耳坠,浑身透着贵气。
“雪染,来了,快来坐下。”陆子冥见了穆雪染就两眼放光,一指身边座位。
“哦……”她在那个女人审视的目光中走过去坐下。
十点零三分,这个女人,第一次见她就不守时。方若抬手腕,看看那块名牌手表。
“雪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妈妈。”他开始介绍。
她微微有些吃惊,却依旧保持着那抹平静,淡淡一笑,“你好,伯母。”认识陆子冥三年了,她从未去过他家,也从未见过他妈妈,今天,他安排这样的见面,什么意思?她微微觉得事情有些复杂。
“穆小姐,你好。”方若缓缓点头,举手投足,都显雍容高贵。
“妈,这就是我的女朋友,穆雪染。”他温和的说,像只温顺的小猫。她好像没有化妆,上身一件白色的长袖,下身一件普通的蓝色牛仔裤,很是自然。不过,无须化妆,她已是这般的美,妈妈,当然也会喜欢她吧。
“哦,穆小姐,你们认识几年了?”方若端起茶碗,抿一口茶,似是无意的问。
“一年多了,妈,我不是对你说过吗?”陆子冥急忙笑吟吟的插嘴。
呵……不是三年吗?他究竟在搞什么鬼?穆雪染更觉奇怪,无意间,却见方若狠狠的瞪了陆子冥一眼,她自然的扭头,装作未见。
“呵呵,穆小姐,我干脆把话说白了吧。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家子冥,也到了结婚的年龄,这两年,我给他找过很多好闺女,他不是推掉,就是不愿,昨天我才知道,原来,你俩已经谈了一年多了。我听子冥说,你家境不算好,其实,我对我家儿媳妇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只要是好闺女,嫁过来,能帮陆家打点一些集团的事,能帮陆家传宗接代就可以了。”方若放下茶杯,看着穆雪染。这个女人,长相清秀可人,要是打扮一下,应该更好看,怪不得,子冥会铁了心的要她。
穆雪染一愣,旋即淡淡的说,“哦,阿姨,其实我跟子冥,也没有什么。”
“呵呵,子冥都给我说过了,我也都知道了。穆小姐,你认识子冥之前,谈过恋爱吗?”方若微笑着问。
“妈,雪染有什么样的过往我不会在乎,我爱的是现在的她。”陆子冥有些不悦的皱皱眉头。
“没有。”穆雪染轻笑着喝一口茶。
“哦,其实,子冥也说了,不会在乎你的过往,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而已。”方若微笑着看着穆雪染,这个女人,越看越顺眼,而且,仿佛有种超乎常人的淡定气质,做陆家的媳妇,应该行。
“可是,我流过产。”穆雪染轻轻放下茶杯,忽而抬头,平静的说。
什么!陆子冥仿佛遭到当头一棒,心,狠狠的乱。
微笑猛然僵在脸上,方若的淡定和高贵仿佛被狂风吹尽,她脸上有的,只是惊愕,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穆小姐,你在开玩笑吗?”
“伯母,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流过产。”她依旧说的淡定,虽然,心仿似滴血。那件事,是她心里永远不想去揭的伤疤,而现在,没有办法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只能这样做。陆子冥,这个男人,有着无限美好的将来,她已经耽误了他三年,她不能再耽误他更多。
方若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穆小姐,我还有事,失陪了。”她站起来,严肃的瞪着陆子冥,“子冥,你出来一下,妈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