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却轻摇头,“当年,是爸爸不对,唉……过去地事,还提它干什么?”叹息着,他将手机交到穆雪染手中,“小染,你妈妈呢?这些年,她还好吗?”
“爸爸……妈妈……”泪更汹涌,那些苦楚,那些委屈,此时,全化作了泪水。
“她怎么了?小染,你为什么要扮成这样?”穆天苍老的脸上,布满皱纹,若不是骨肉连心,对穆雪染这样熟悉,她这副模样,他又怎能一眼将她认出?
虽是泪眼朦胧,爸爸挂怀的表情,她还是看的清楚,终是不忍再让他担忧,她颤声,“妈妈,很好,就是,想你和哥哥。爸爸,我扮成这样,只是工作需要。”
“唉……可惜,我现在处境危险,不能回去看她。小染,告诉你妈妈,我还平安,我和雨成,三年前就走失了,他,和你联系过吗?”
“爸爸,几天前,我见过哥哥,请你不要担心哥哥。A市很危险,你快离开A市吧。”但愿,那个男人会以为三年前爸爸就去世了,那样,他也不会再继续追杀爸爸。可,她还是不安,爸爸还活着的消息,会瞒过那个一手遮天的恶魔吗?
“小染,我这次回来,是要查一件事情,等我查明了这件事,就带你和你妈妈离开这里。小染,刚才,有一个人,一直在跟踪你,你知道,是惹上什么人了吗?”穆天担心的问。
三年前,若不是有人向楚凌风泄露了穆氏集团的商业机密,穆氏也不可能被楚凌风一夜搞垮,穆家也不会沦落到这地步,他一定要把那个人查出来。
是那个抓走妈妈的神秘人,还是,楚凌风的人?都无所谓了,反正,这些年,她从来都活在监视之下,于是,她抬头,“爸爸,不要为我担心了,你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和妈妈担心。”
“恩。小染,爸爸必须走了,我会再联系你的,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等我离开后五分钟,你再离开这里。”穆天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开,眼中,去满是不舍。
三年了,爸爸,竟老了这样多,看着他孤单的背影,泪水,便又盈满眼眶,爸爸老了,本该享受安宁的生活了,可,她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离开,去奔波,逃命,那样无助,又那样失落。
穆天走到工厂大门,回头一瞥,两滴老泪,纵入土中。
待爸爸背影消失在门后,穆雪染再也支撑不住,蹲在地上,抱头大哭起来。妈妈、哥哥,你们,可还好?若上苍有知,可否教她,该怎么做?
泪尚未止,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陌生的号码,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平静了情绪,她声音漠然,“喂……”
“穆小姐,任务完成的很漂亮。”沙哑的声音,捉弄般的口吻,令她感到阵阵厌恶。
“既然这样,你也该放过我妈妈了吧。”
“呵呵……穆小姐,你为什么这样心急呢?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当然不能放过你妈妈。”
穆雪染皱眉,紧握手机的手,开始颤抖,“你,无耻!我要你,现在就放过我妈妈!不然,我……”
“不然怎样?”慢条斯理的声音突然将她话语打断,“穆小姐,我说过,要你完成我的任务,才会放过你妈妈,而,你完成的,只是任务的一项。冲动是魔鬼,穆小姐,冷静哦。”
呵……原来,她只是砧板上鱼肉,任人宰割,原来,她能做的,也只是服从,连反对的话,都是那般无力,“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穆雪染,我要你继续留在楚凌风身边。”
“到什么时候为止?”她漠然摒去所有情绪。
“到我说可以的时候为止。”
“那,我妈妈呢,完成这件任务后,你就会放过她吗?我要肯定的答复!”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后,才传来那个声音,“是的。”
“好!现在,我要听到妈妈的声音。”穆雪染坚定的说。
“呵呵,穆小姐,你要求的太多了。”
“如果不这样,我怎么知道妈妈是否还安全?”她依旧坚定。
“好……”那边答应一声,电话,却挂断了。
怎么回事?穆雪染正疑惑,来点铃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却是另一个号码,立刻接起,她便听到王巧凤的声音,“小染,是你吗,小染?”
“妈妈,是我……喂,喂……”只听到一句话,那边竟然就只剩了待机声,竟然连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不给!
是故意捉弄,还是,怕妈妈会向她透漏什么?
为什么,她要听妈妈的声音,打来电话的,却是另一个号码?难道,这个人,根本就不在妈妈身边?
这人,究竟是谁?让她留在楚凌风身边,到底处于什么目的?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如果,她照做,他真的就会放过妈妈吗?既然,他不可能信守承诺,那么,她也不会再傻傻的任他捉弄,就让她,来主动出击吧!穆雪染看着已接来电上的两个陌生号码,毅然握紧了拳头。
收好电话,穆雪染走出工厂,却不知,另一双眼睛,正在不远处,紧紧盯着她。
……
大院,树林外,长凳下,身穿黑色大褂的男人正悠然吸着一根雪茄,手机铃声响起,他缓缓在衣袋里拿起手机,接起,声音幽沉,“什么事?”
“老爷,我刚刚看到穆雪染和穆天接头了。”
“你说什么?”手慌乱一抖,雪茄竟落在地上,苍老脸上那种闲定,瞬间不见。
“老爷,穆天还活着。”
“那就盯紧他,按照我的指挥,一步步来。”那个男人,这样都不死!老成的眼眯成一条缝,危险、嫉妒而阴冷,他突然有一个一举两得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