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又一次收到张姗姗的信,她说她自己开了个理发店,并且告诉我她现在挣的钱不仅够给宝剑上大学,还够他在任何城市买房子。我看着她的信的时候居然有些感动,一个人这样毫无希望的对待另外一个人,得需要多大勇气啊。
于是我回信的时候就客气了许多,我认认真真的告诉她宝剑的近况,并且说有时间的话回来看看我们吧,说不定大家都很想念你呢。
晴朗有事没事就来我们教室找我,我不出去,他就趴在窗户上看着我笑,我无可奈何的看着他,恨不得有隐身术。同学们开始取笑我们,甚至一看见他就大喊我的名字,这一点让我很苦恼,竟勇说我这次是遇上了不怕事儿的主,注定麻烦,我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样子恨不得掐死他,但他见我脸色不对笑嘻嘻的跑开了。
在这个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晴朗甚至在女同学那里学会了织毛线,当他站在寒风中满脸期待的抱着织好的围巾等我的时候,我有一些小小的感动,可是和他走在一起的时候却又总觉得缺少些什么东西,并且,敏儿那件事让我对“爱情”产生一种隐隐的担忧感。
于是,我再一次拒绝了他,可是他似乎铁了心一样穷最不舍,并且换着花招哄我开心。我叫他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他说,我得经常在你面前晃一下啊,不然你将我忘记了怎么办?
我就无可奈何的笑了,敏儿却被晴朗感动得一塌糊涂,她说安清渝啊,这个男生真的很好啊,可惜他喜欢的是你不是我,不然我肯定答应和他在一起啊。我笑着说那我把他送给你好了,可是晴朗却不乐意了,他委屈的看着我说,安清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好,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一直等你到最后的只有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竟然落下了眼泪,于是敏儿开始骂我绝情,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我打算帮晴朗擦去眼泪的时候,宝剑臭这一张脸从我们面前走过去,然后我就没什么心情去同情或者说去怜惜晴朗了。我看着宝剑从我们身边离开,对晴朗说,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他答应你成为我的男朋友我就答应你。晴朗一听二话不说就去追宝剑然后拦下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宝剑就又臭着他的脸回来了。
安清渝,你神经病啊。宝剑看着我的眼神似乎能喷出火来,我吐吐舌头没说话,敏儿使劲的踹了我一脚骂我缺德缺心眼儿,宝剑骂完这句话就走开了,我问晴朗他同意了没有,晴朗沮丧的看着我,说,安清渝,你想害死我吧。我就追问他宝剑跟他说了什么,他悲伤的看了我好几眼,闷闷不乐的离开了。
我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猜想晴朗是不会回来找我了。后来他果然没怎么纠缠,只是有时候跑到我们教室外面张望几眼就离开了,我很好奇宝剑究竟跟他说了什么,就像上次王晓生一样,宝剑是怎样将他们摆平的呢?
不过我没去问宝剑,因为我知道我去问的话,得到的只会是他的那张臭脸。这个时候我们谁也没有发觉我们已经到了初三的样子,总之那段时间过得快得超出了我们任何人的想象,后来晴朗毕业了,只是上了大学的他依然会时时跑回来看我,只是那时候他不再提及喜欢,我也就没那么抵抵触了。
后来就真的到了初三。
初三的最后一个艺术节,我们班的文艺委员过来跟我说她想搞一个节目,最好全班都能参加那种,我问她什么节目,她说时装秀。于是我们在课余以后辛辛苦苦的练习,可是后来彩排的时候这个节目却没过,理由是人数太多。
文艺委员过来问我怎么办,我说我去跟学校领导谈谈吧——那时候我是校团委会成员,跟学校领导比较熟。我跟领导们讲了我们的初衷,我们是想在毕业之前大家一起做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领导们很为难的说节目名单已定,我想了会儿,说,要不取消我们班的小品吧,只要这个节目能上。
领导说怕你们班演小品的同学不同意吧,我说怎么会呢,这个小品就是我的,领导看看我,说可是你们那节目人数确实太多了。我就开始求领导,我说人数不能少啊,如果人数少了这个活动就失去他原本的意义了啊。
领导们商量了很久终于答应用小品换这个节目,我高兴的跳起来,就差没去挨个拥抱他们了,临走的时候领导跟我说不能弄得太花哨了啊,要符合学生主题,我满口答应下来。
就这样我们的时装秀通过了最后的审核。我兴高采烈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文艺委员,然后大家兴致勃勃的着手准备。其实我和那文艺委员的关系并不好,不知道因为什么,反正她和另外几个女生总是针对我。可是那几天我们天天混在一起设计动作等等。
课余的时候我还得到处跑去借服装,全班那么多同学呢,借服装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可是我那么开心的去做这件事,并且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