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没有骗我。
没几天,老师果然说要去野炊,我那个兴奋啊,整夜的没睡着觉。依然是自由组合团队,所以云飞、竟勇、敏儿、童虎、我和宝剑自然就是一组。前一天我们在一起讨论了很久要做些什么菜和要带些什么东西,后来大家商量定了,我带菜刀。当时以为他们和我带的东西一样多,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宝剑揽下了本来该我带的很多东西,他说我身体弱,背不动那么多。
目的地对当时的我们来说还是有些远,我一路跟在宝剑旁边,给他递水,偶尔帮他擦汗。更多的时候我强调要帮他拿东西都被他拒绝了,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说不累,一点都不重。我无可奈何的看着他累弯了腰,觉得心底有些小小的感动。后来我告诉他我要去后面跟竟勇他们聊天,他嘻嘻嘻的答应下来,然后我绕到他背后,隔一段路就从他的背篓里拿一样东西出来自己拿着,又不敢一次性多拿,怕他怀疑。这样走了很久,我故意探出个头问他累不累,他埋着头一心走路,然后有些开心的说,真的不累,而且越背越轻呢。
我就呵呵的笑了。然后示意竟勇他们不许声张,他们看宝剑累成那样自然不会说,我拿不过来的时候还会帮忙。
终点站有一条很大的河,河水在阳光下闪着愉快的光,就像是哪个小女孩眼底流转的波浪。
云飞和竟勇负责搭灶,童虎负责洗菜洗碗之类的,敏儿帮童虎打下手,我和宝剑负责捡柴火。我好奇的看着他们,心想怎么在这些地方搭灶呢?宝剑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一样笑呵呵的说,一会儿回来你就知道了。
我不得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宝剑去捡柴火。其实就是去捡一些从树上掉下来的干枝或已经枯死的野草。
在几乎看不见河床的地方,我们看见一个老奶奶在背柴火回家,宝剑说咱们去帮老奶奶吧。于是我们硬是抢过老奶奶的背篓,老奶奶笑呵呵的表扬我们,我们不好意思的笑着,就差没说老奶奶,我们是红领巾,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然后到了老奶奶家,她给了我们一些水喝,然后送给我们一大捆柴火。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死活不要,老奶奶一直坚持要给,我们就兴高采烈的收下来,然后欢天喜地的谢过她一路往回狂飙。
在小田埂上,宝剑停下来似乎在看什么东西,我好奇的凑过去,他告诉我地里长的那种野草叫做折耳根,可以吃的。然后我们一起拔了一些叶子,宝剑说,其实他们的根更好吃,但是我们没有工具挖。还有就是,不能挖田埂,会破坏庄稼的。
我没吃过那东西,自然不知道他们的魅力。所以,也没觉得有多遗憾。后来才知道,折耳根的学名叫做鱼腥草,还是一味中草药呢!
我们抱着柴火回到大河边的时候,云飞和竟勇已经将灶搭好,原来他们选了个地势稍微高一些的地方,先挖出了一个跟锅差不多大的坑,然后在坑两旁磊上大小差不多的石头,就大功告成。
宝剑放下柴洗了手开始切菜。我惊讶地看着他将那些土豆变成细细的长条,当时看他就像在看魔术师表演一样,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什么都会啊。
再看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总觉得他的头顶上有一圈光环在闪啊闪的。
云飞炒了一个回锅肉,竟勇炒了一个白菜,童虎烧了一个番茄汤——忘记说了,在来的途中,我们的鸡蛋全军覆没,所以本来预计的番茄炒蛋变成了汤,敏儿将我们摘回来的折耳根叶子凉拌了,宝剑炒了一个土豆肉丝,我嘛,不好意思的说,又当了一回现成的吃货。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真的不怎么棒,难怪才开始的时候童虎会骂我笨蛋。但是我以前的学校同学们都不会这些啊,就算出去春游,也是带的现成的撕开包装袋就能吃的食品。
然后就开始可怜那些同学们,他们大概这一辈子都享受不到野炊的快乐吧。
吃过饭以后,我们在河床上丢沙包和跳皮筋。不知道我是不是天生的对游戏少根筋,反正丢沙包的时候需要宝剑拼了命的去接沙包以便将我救回游戏中,跳皮筋吧需要跟在他后面跳,如果他前面游戏失败了,那我肯定过不了关。
我跟着他们跳上跳下的,觉得快乐得不得了,我大声的唱着歌,看他们打水漂,看他们放风筝。
不知道过了多久,童虎跑到我身边神秘兮兮的问我想不想吃桃子。我疑惑的看着他,心想他哪里来的桃子呢,但是我还是点了点头,并且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于是他说刚才他在对面山上看到一株桃子树,上面的桃子已经开始泛红,肯定会很好吃。
然后,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桃子树下,其实哪里泛红,都还青青的,不过这似乎并没有妨碍我们摘桃子的热情。童虎说他会爬树,于是摘桃子的任务自然落在他身上,只见他敏捷的窜上去,不一会儿就摘了好多递给我们。
我们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叫他下来,他二话不说就往下跳,可是没想到的是树枝挂住了他的衣服,他就像风筝一样在枝头摇摇晃晃的。
我们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嘻嘻哈哈的笑起来,笑够了,竟勇、云飞和宝剑才将他解救下来,他不高兴的看着我们,抱怨我们不仅不帮他,还笑话他。我和敏儿伸着舌头不以为然的看着他,并且继续打趣。他无可奈何的跺着脚下山去了。
我们嬉笑着跟在他身后,并且询问他挂在树枝上的感受,他不高兴的瞪着我们,后来学会“遇人不淑”这个词语后,我猜想他当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直到天色开始暗下来,老师才让大家收拾东西回家。我有一些小小的不甘心,在心底抱怨时间过得太快,但是依然不得不跟着大家往回走。
路上显然没有出来的时候高兴,我低着头走路,不说话也不去听他们说,宝剑拉拉我的衣角,问我怎么了。我扮个鬼脸,没好意思说还没玩儿够,只好说累坏了,他看着我笑嘻嘻的笑话,说我该锻炼锻炼身体才对。
其实,经常跑步和打乒乓以后,我的身体似乎真的好了很多,也没那么娇气了,只是,只是变化似乎太小,他们压根儿久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