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火车,我直接打了出租车回到了我自己的家,从过了年到现在快三个月了,下了车,大老远地看见我的父母站在么口等着我,我抱着威威快步的跑过去:“爸妈,我回来了。”
爸爸妈妈高兴的看着我,等走进了看见我怀里的孩子我爸愣了一下:“萧潇,这是谁的孩子?”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说:“爸,回家再说。”
我妈接过我手里的孩子笑着说:“就是,回家说吧。大街上怎么说啊?”
进了家,我妈逗着威威,我则是坐在那儿一五一十地将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也包括去杜大卫家做保姆发生的事情全说了,丝毫没有任何的隐瞒,听得我妈搂着威威直哭,我爸爸听完以后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举了半天的手最后还是放下了,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啊,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说和爸爸妈妈说,就算我们再不近人情,爸爸妈妈能把你赶出去?”
我妈擦了擦眼泪说:“孩子啊,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你这辈子不就是完了吗?以后还如何的嫁人啊?”
“妈,我还没想过嫁人呢。现如今我只能求助您二老帮我带带孩子了,我还年轻,我得出去上班挣钱养活孩子。”
我爸爸平复了心情说:“你妈退休了倒是可以帮你照顾孩子,但是咱们家条件有限,威威恐怕就跟着我们受苦啊!”
“爸,你说什么呢?您能接纳他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完我爸就将我搂在了怀里。这时我才意识到要是我自己早就这样地坦白,或许自己早就已经是独立的了。
晚上放学回来的萧洋看见自己凭空多了一个小外甥,别提多高兴了,威威在这个家里也是很乖巧,我爸更是喜欢的不得了,我看着我们这么和谐的一家,真是后悔自己当初的举动。
玩累了的萧洋偷偷地看了我一眼,就跟我妈说:“妈,我去写作业了,吃饭的时候给我留一点儿就行了,别打扰我啊!”
“威威,舅舅学习了,等舅舅挣了钱舅舅给威威买最好的东西!”萧洋捧着威威的小脸再说着。我爸笑呵呵地说:“赶紧去吧,等你小子有出息的时候,我们威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沾着光呢。”
萧洋跑到屋里关上门直接打给了浩洋:“喂,姐夫,那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正在家里百般无聊的他一听萧洋说孩子的事情,腾的从沙发上起来进了卧室,坐在旁边的大卫看了看他,拿起遥控器换了台。
“萧洋,你说的是你姐姐回家了是吗?”浩洋有些激动地说着。
“恩,在家里呢!”
“那你姐怎么样?没有挨说什么的吗?”
“诶哟,你把我们家说的太暴力了吧?我姐姐好着呢,我就是想问问威威到底是谁的孩子啊?”
浩洋迟疑了一会儿:“你姐没和你们说?”
萧洋窝在床上说:“不是没说,是没和我说,我所以才问问你。还有,我姐是不是受气了才回来的,你是不是嫌弃她了?”
面对萧洋的质问,浩洋有些好笑地说:“我能嫌弃她什么啊?那孩子是你姐初恋的。先不和你说了,挂了!”挂了电话的浩洋一头栽倒在床上,看着电话自言自语地说:“我算什么啊?一个是初恋的孩子,另一边是自己的哥哥,在如何也不会轮到我的。”
不过愣了一会儿自己坐了起来笑着说:“呵呵,那也未必啊?什么事情没有定论之前自己怎么能随便的下结论呢。”
我在家呆了几天,这几天威威一直是我妈妈带着,小家伙似乎也很喜欢姥姥,这天一早起来我对我妈说:“妈,威威跟着您也熟悉了,我今天想出去找找工作,您看怎么样?”
“去吧,孩子有我带着呢你就放心吧。不过你想好了没有去哪里找工作啊?”
我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想好呢!我先在家门口找找看,这样回家方便点儿。”
得到了妈妈的首肯,我便亲了一下威威就出门了。很久没工作了自己都觉得有些生疏,跑了几家招聘会后,我灰头丧气地坐在了马路边的椅子上,不禁的感叹原来生存真的是不容易啊。
这时对面车里走出来一个男人直接奔着我就来了,来到我跟前就说:“萧潇是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猛地一抬头,疑惑地看了看,他对我笑了笑说:“你把我忘记了?我是田威的堂哥田飞。”
“田飞?哎呦,看我这记性,不好意思啊!”我看着有些熟悉的脸恍然大悟地说。
田飞看见我笑了笑:“你在干什么呢?”
我笑了一下,很疲惫地说:“当然是找工作啊。”
“你不是去了北京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我回来几天了,今天是第一次出来找工作的。”我如实地说着。
田飞看了看我说:“看你的样子就是没找到吧?”
我点了点头,他看了我一会儿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谢谢!”
田飞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我起身再见,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他:“田飞,有件事问你一下。”
“是想问田威的父母吗?”
我点了点头。
“你不要操心了,他们现在住在我们家,我的父母移民去了加拿大,所以现在二叔他们由我照顾着呢!”
我点了点头,很感谢他能和我说这些,但是接下来他却说:“你最好别去打扰他们,他们刚刚有所恢复,我不希望你的出现再叫他们陷入思念当中。”
“我知道,我不会去的。我就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田飞叹了口气:“好与不好也是与你无关的。记住我说的话。”说完穿过马路上了车离开了。
没找到工作不说,还被训斥了一顿,不过知道他的父母过得不错我还是很高兴的。
另一边大卫的公司正在开会之际,大卫接到了一个电话,在南宫泽的耳边耳语了一下就起身离开了。出了公司的大门就打给了李牧,李牧看见来电显示很高兴的说:“david,找我什么事情?”
“分头去监狱的医院,夏雪英自杀了!”
说完大卫拦了一辆出租车,李牧在另一边也赶忙地拦着一辆出租车直接奔往医院而去。
大卫比李牧稍晚了一些到的医院,此时李牧正在门口等着他,大卫看见他以后说:“你怎么没进去?”
“我不是在等你吗?我自己一个人不敢!”李牧有点儿胆怯地说着,谁料大卫白了他一眼两人就进去了,进去后找到病房,是一位女狱警在那儿,看见两人后很平淡地说:“你们是她的朋友?”
大卫开口说:“算是吧!”
狱警点了点头:“我们已经通知她的父母了,昨天下午夏雪英在监狱里趁人不备之时,用力地用头撞墙,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
李牧捂着嘴看了看在床上包得和猪头一样的夏雪英有些惋惜地说:“那她死了没有?”
狱警看了他一眼,显然不太喜欢李牧说话的方式:“虽然她犯了罪,但是首先我们的职责是要改造她,使她成为社会上有用的人,怎么能轻易地说生与死?”
大卫也没搭理李牧,问着狱警说:“现在她的情况如何?”
“要等她的父母来以后一起去见主治医生才能知道最后的结论,估计一会儿回到的。”
就这样他们俩一直待在这里,大卫看着躺在床上不再发疯的夏雪英,心里竟然有一丝的内疚。要不是自己醒来以后就避她如蛇蝎,她也不会如此地恨自己,也许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吧。第一次,大卫认真地思考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正当他想得出神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巴掌打醒了:“你这个混蛋,你害得我的女儿为了你成了阶下囚,你怎么还来这里?你滚,你给我滚!”说话的正是夏雪英的妈妈李梅,一旁夏雪英的爸爸夏柄任叹了口气,拉着她妈妈说:“阿梅,别生气了,还是看看雪儿怎么样了!”
夏妈妈拉着夏雪英的手伤心地说:“雪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妈妈怎么说你你也不听,呜呜呜,雪儿啊……”
这时狱警带着主治医生过来了,看见这个场面狱警有些犹豫地说:“还请各位安静一下,主治医生有话要说!”
夏妈妈止住哭声看着主治医生,那个女医生大概40多岁,看着床上的女孩子轻轻地说:“患者送来的时候出现昏迷,大脑经过强烈的撞击现在已经出现大量的血块,这些还都是好说的,还有一点就是经过检查她的颅内或多或少的治愈后会留下后遗症。”
这时夏妈妈坐不住了,拉着医生的手说:“医生,我女儿会没事的吧,医生我女儿会如何啊?”
“我们经过抢救,患者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估计醒来的可能性不大,或者醒来以后智力不会和以前一样了。”那个女医生说完这些后,夏妈妈一下子就发了疯一样地冲到大卫的身边,抓着他的衣领就喊:“杜大卫,杜大卫,你害了我的女儿啊,你害了她。”说完就倒在了夏爸爸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主治医生欲言又止地想说什么,这时夏爸爸很坚强地说:“医生,你说吧,我女儿到底还有什么,一块儿说了吧,我们俩现在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医生点了点头接着说:“在我们给患者检查身体时还发现患者曾经有多次流产的迹象,最近的一次应该是大半年以前,而且患者的子宫几乎全毁了,恐怕……”
这时老两口几乎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儿,夏妈妈几乎是扑到了夏雪英的身边哭着说:“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么对待自己的身体?”
站在一旁的李牧听到这些却是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也差一点儿没站住地跌倒,他扶住一旁的大卫很苦涩地笑了一下。
久经商场的夏爸爸毕竟还是有心理素质的,他缓缓地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对着狱警说:“警官,像她这种情况我们是不是可以申请保外就医啊?我想给我的女儿最好的医治。”
“你们这种情况应该是可以的,另外那边的当事人似乎也没有起诉她,你们自己去申请吧!”
在医院待了一会儿的大卫和李牧两人被他们轰了出来,走出医院的大门大卫看了看李牧说:“夏雪英所堕的胎是不是你的?”
李牧苦涩地笑了一下,跑到路边的小烟店买了一包烟,点燃了一根坐在大马路上说:“我承认我一直喜欢你,和她在一起也是因为报复你,可是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她还是第一次!再后来她疯狂的举动越来越叫我讨厌,简直可以说是变态,可是我却真的不知道她堕过那么多的胎!”
大卫也跟着蹲了下来:“给我也来一支。”吸了一口烟的大卫轻轻地说:“也许你自己根本就没有弄明白你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就像是我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都做了什么!”
“david,我想一个人静一下,你走吧!”第一次李牧拒绝和他在一起,大卫苦笑了一下站起身子:“你先走吧,我还有点儿事情没处理呢!”
李牧再叫了一辆车后打开车门看了一下大卫说:“david,也许我们都太不够成熟了,根本就不会做人,也许我们本就不该成为人。”说完进了车扬长而去。
看着李牧消失的背影,大卫有些苦涩地走回了医院,在走廊上一直看着病房里伤心的夏家二老,天黑完了,狱警将他们送下楼的功夫,大卫进了屋子,坐在床边久久地凝视着床上的人,他的脑子里闪现出了曾经在15年前的画面,有一个身穿白衬衣的男孩子骑着自行车后面带着一个身穿一条红粉色碎花裙子的女孩儿,两个人快乐地在马路上行走,那个笑脸,那时的心情,杜大卫可以肯定的是曾经的那个杜大卫应该是喜欢她的。
可是当自己有一天醒过来,看见自己的床边站着同一个满脸担忧的女孩子之时,脸上却不再充满笑容,而是一种讨厌女人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此刻却更加希望那个满脸笑容的男孩子出现,恍惚间他拉起了夏雪英的手喃喃地说:“雪儿,你怎么了?雪儿。”
大卫一直待到狱警回来他才回去,到了家根本没理会浩洋的询问直接推门就进了屋子,在黑暗的屋子里大卫直接倒在了床上,这时窗户边上南宫泽的声音响起来了:“怎么了大卫,夏雪英出事了吗?”
大卫有些难受地说:“学长,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我太过于执拗所造成的?”
“大卫,既然发生了就不要再自责了,其实这就是每个人的命运,我们都没法逃过的命运。”
“我曾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修行之人,来到这里后就全都变了,我的思想,我的心,全变了,我要应付很多的事情,我伤害了很多的人,学长,你说我该如何再接下去?”
南宫泽从窗户边走了过来,坐在了大卫的身边淡淡地说:“如果你认为自己做的不够好,趁现在还来得及去全力地弥补吧,你觉得亏欠了谁你就尽力地弥补,别再自责了,你这样子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杜大卫啊。”
大卫有些哽咽地说:“我已经在尽力的弥补了,我捐钱给孤儿院,我喜欢那里的每一个孩子,我尽力地去做好事,我帮助李牧,可是为什么到头来我却搞得一团糟?萧潇的孩子我也没有亲近,还把她气走了,现在我又把夏雪英搞成这样!学长,我多么想还是回到曾经,那个专心修行的我啊!”
南宫泽摸了摸杜大卫的脉搏说:“你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其他的别想了!”说完对着他不知道点了哪里,杜大卫就再也没有出声。南宫泽叹了口气就顺着机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