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倩磨横两可语句,让周梦菲思维反复挣扎,终不得其解。
无奈,做为男人,既不能得到新欢就踢了旧爱,也不能平白无故责备他人。还不知道家里人怎么看待张淑倩的回心转意。胡晓只能开口:“先上车吧,有话车上说。”
见没人吭声,就当默许,胡晓所幸直接走向车位,两女互看一眼默默跟在身后。原来司机被安排到黑卫车内,胡晓亲自开车,后排坐着张淑倩和周梦菲。除了汽车马达轰鸣声,三个人都无话可说,尴尬压抑。
车外美景不断飞逝,三个人无心观赏,各想着心事。
胡晓像根木头,眼睛始终直视前方道路,身子一动不动。
张淑倩心是最忐忑的,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胡家人,可是这次最慌张,说是考虑其实等于分手的是她,现在首先提出重合的还是她。胡家人甚至会怀疑她在玩弄胡晓的感情。
一双温暖光滑的玉手握住张淑倩冰凉扭在一起的凉手。抬头一瞧,迎上周梦菲鼓励的眼神,心里一暖。
周梦菲一路上终于想通,与其三个人一起痛苦,不如主动出击,还能显示容人之量,胡家人更会喜欢自己。首先赢得每个人的好感,在家里地位稳固,而且在胡晓心目中,张淑倩是他的初恋,始终排在第一位,不能去争。
半小时后,汽车停在洪门庄园,早一步得到消息的胡年忠已经端坐在会客大厅,静等孙子孙媳回来。
“爷爷!”一进门就见到胡老爷子,胡晓有些意外。平时除了饭桌上,胡年忠一直很忙根本抽不出空余时间。
“唉!年纪大了,就受不了折腾,总想安安稳稳过些平静生活,全家人和和睦睦在一起就是幸福。”胡年忠把玩着一件玉雕精致小碗,反复观赏。继续慢条斯理道:“得到的要学会珍惜,失去就后悔莫及,忏悔需要牢记在心,做事千万别虎头蛇尾!年轻时的盛气冲动,会造成一生的遗憾。”
张淑倩毕恭毕敬走到胡年忠身边,深深一鞠躬。轻声道:“爷爷,过去是我不对,我自私,愿意受到任何惩罚。”
胡晓急忙向前一步想说话,胡年忠右手一伸,阻止他的求情。
“胡家虽不是名门望族,但也是跺跺脚全华国颤抖三分的家族。不是超市货架商品随意挑,随意选。不要就退就扔,让别人看笑话。帮有帮规,家有家法,必须赏罚分明。”胡年忠喝了口茶,继续道:“既然回来了,就算下决心做我胡家人,现在你去后厅刑堂找女总管田语莎,她会安排你的处罚。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求情。”
说完胡年忠两眼微闭,沉思假寐,对胡晓求情充耳不闻。
张淑倩怀着莫名心理,微皱眉头后坚定走向后厅,苦求无果的胡晓急忙跟去。
周梦菲正犹豫是否也跟去时,周老爷子又开口了:“梦菲,我的孙媳,你有广阔的胸襟,能够审时度势处事很不错,胡家未来女主人位置,非你莫属!”
这是一种考验?还是肯定?周梦菲又惊又喜,老爷子这么短时间就能掌握一言一行并作出判断,胡家无处不在审核着孙媳,不知不觉,就被注意一举一动,自己还算过关,在胡家地位不仅坐稳还达到顶峰。
洪门庄园后厅分两堂,分别是祠堂和刑堂。祠堂位于刑堂左面,祠堂供奉洪门历代先祖以及有功于洪门的战将谋士。每个新入洪门的正式弟子都必须祭拜。洪门有三十六条帮规。每个入帮弟子必须在上百牌位前发下毒誓。
每年祭祖日到来时,祠堂的宁静就会被打破,胡老爷子率领所有洪门(除必要留守各地)弟子前跪拜,场面非常热闹。
刑堂则是对犯门规的弟子处以刑罚的总坛,洪门最隐秘的刑法部门统领所有分堂,里面如地狱般阴森,十八般刑具,上百种刑罚一应俱全:断指、挖眼、割耳、鞭笞等现在都属于较重处罚,最恐怖还是凌迟,要在身上切几百上千刀。刑堂创立者就有一名曾在清朝皇宫内务府掌管刑罚的总领太监,他精通满清十大酷刑,让后人熟知的就是从一名判帮者身上整整切出一千五百片肉,至今保持无人打破的记录。
张淑倩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后堂。刑堂门口站立两名面带鬼面具的刑卫。刑堂规定,所有刑堂成员面对洪门部众时不得显示真面目,必须戴鬼面具。等级依次分为鬼卒,鬼卫,鬼司,鬼判官,直至鬼阎罗。现任刑堂堂主鬼阎罗是谁,整个洪门只有5人知道,连胡晓都无权询问。
阵阵阴风从刑堂里面吹出,使人不寒而栗。张淑倩倒吸一口凉气,迟迟不敢进去。
“请进!”不带一丝人气仿佛机器人的鬼卒以冰冷生硬的语言邀请张淑倩进入刑堂,里面早已有人等候。
赶过来的胡晓被无情拦在门外。即遍生为继承者,在刑堂帮规面前也一视同仁。无奈之下,他握紧双手,只能用鼓励的眼神久久凝视张淑倩。
张淑倩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坚定走入刑堂。
大门被两个鬼卒关闭,同时也关住了胡晓的心,里面隔音效果极好,外面根本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过去了,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大门死死的合在一起。
坐立不安的胡晓几乎暴走,终于忍不住要闯进去,两个如雕像般站立的鬼卒也做好随时拦截准备时,大门突然从内被推开,脸色苍白的张淑倩缓慢走了出来。
两鬼卒眼前顿时闪过一道黑影,胡晓先一步飞奔握住张淑倩手。
“啊!”张淑倩轻呼一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胡晓急忙托起她的双手一瞧。原本柔嫩润滑的玉手肿起一倍厚的青紫。
缓缓托起张淑倩双手的胡晓心疼极了,轻轻吹起,小声道:“很疼吧?”
“不疼,现在好多了。”张淑倩努力绽放出一个笑容,但是紧皱的眉头却显示她的剧烈疼痛。
“靠!打得这么狠,我找他们算账去!”胡晓拔腿准备往里冲,被张淑倩一把拉住,吓得两鬼卒又做好防卫。
“别去。啊!”牵动了伤口,张淑倩又痛呼一声。
胡晓急忙停步,转而安慰张淑倩,疗伤要紧,只好先扶着她离去。但是也不忘狠狠瞪了两鬼卒一眼。
“小心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后来才知道,张淑倩受到的只不过是手刑惩罚,双手被拍二十几下,像校园里教师用戒尺惩罚学生。胡晓当即哭笑不得。
想起小时候,受罚时那叫惨,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半个月时间都得趴着睡。当时把老妈和祖母急的要找刑堂人拼命,还是胡老爷子出面做思想工作才罢手。就那样,老爸和胡老爷子睡了半月客厅,父子俩一旦晚上就抢沙发的情景,想到就好笑……
不过张淑倩仅仅只挨了二十下戒尺,看来帮规面前还是“男女有别”
“我这是在瞎想什么呢?”胡晓抽了自己一耳光。难道打得张淑倩重点才好?那样比打自己还心疼。
两人走后不久,紧闭的铁门被再次打开,几个鬼判官、鬼卫跟随一名戴着阎王面具的黑衣人走出来,伴随他们的是一阵阴冷的风。
两名不可一世的鬼卒门卫急忙鞠躬行礼。
“精神点!守好本堂!”听声音可以确定,“阎王”是个女的。
清脆带着威严的命令下达后,黑衣人独自缓步走出刑堂。
“是!”
所有刑堂人员大气都不敢出,一直保持着恭谨,弯腰行礼直到“阎王”离开。
“哼!小兔崽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想收拾老娘?看我先打烂你的屁股去!嘿嘿。”
黑衣人边走边言语,似乎是自言自语,似乎又是暗有所指……——
小心呵护着,红花油轻轻撒在手上,胡晓深怕触动伤口,不停吹气。
“疼吗?”胡晓十分紧张。
“不疼,一点儿都不疼。”张淑倩一脸幸福笑容,缓缓摇头,忽然又想起什么。
“对了!刑堂主吩咐我……”
“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还想怎么对付你?下次拼了命,我也不会让他们动你一根寒毛。”
没有说完的张淑倩被胡晓抢先。没有懊恼,她感到无限满足。
“不是!刑堂主吩咐我从明天开始学习女子防身术!”
“啊?你愿意吗?如果反对我帮你拒绝,料他们不敢对你怎样。”
“不!”张淑倩这次更加坚定摇头,“以前都因为我拖累,成为你的累赘。我必须学些防身本领,所以当时我就答应。”
“好!既然你坚持,我没有意见,但是千万别勉强。”
轻抚张淑倩手背,两人深情对视。
远处拐角处,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眼看着胡晓的一举一动。周梦菲已经站了很久,她很矛盾,不知道是应该为爱人高兴,还是为自己黯然神伤。
“教训一下还是应该的,她有怨言吗?呵呵,闷坏了!把面具摘下吧!”
书房内,胡老爷子看着《孙子兵法》书忽然问起,书桌前默默站着戴着阎王面具的黑衣人。
缓缓摘下面具,深吸一口空气,胡晓老妈蓝心雨长出一口气,恭谨道:“淑倩十分坚强,受罚时没有痛呼一声,没有怨言,她愿意接受训练。”
“嗯,很好!严格要求,抓紧时间训练,务必用最短时间产生结果。对了!这段时间对胡晓禁足,不容许他走出洪门庄园半步!”
“帮主,我知道了。”公务面前只有上下级,没有亲情关系。
胡年忠继续津津有味看书,蓝心雨轻轻离开,顺手把门关上。
一会儿后,从卧室出来的蓝心雨换上红装旗袍,又恢复端庄贤惠媳妇状。
从此一段时间,张淑倩接受为期半月的训练,3名女教官轮番上阵。除除夕到初三三天休息外,每天清晨五点半开始跑步,八点钟做基本练习,下午受训。
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艰难爬起来,二十天简单枯燥中度过。
张家人因为张惠敏阻止,没有干涉。
胡老爷子亲自下令,胡晓二十天被禁足。就是怕他控制不住,阻止张淑倩的训练计划。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胡家女人必须会点搏斗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