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的月牙挂于天空之中,春初的夜晚,天气十分凉爽。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慢慢驶来一辆红色的轿车。一名男子坐在车里,看起来好像有心事,否则这辆名牌的轿车是不会出现在此处。
男子仪表堂堂,加上这辆车的造型,便知它属于花花公子一类。再瞧瞧坐于男子旁边的姑娘,相貌清秀,此刻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她的眉毛微微翘起,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
徐涛直视着那张柔美又冷艳的脸庞,内心砰砰直跳,倘若不是自己艰难的作出决定,要对她讲一件重大的事件,真的是不想惊动今日整晚都走神的女子。
“嗯……”徐涛微清了自己的嗓音,那坐于他旁边的王蓓蓓便收回心神,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前面,发觉的确是来到目的地,方勾起嘴唇,并未看徐涛便悠悠道来:“倘若无事的话,那么……”
“有事情!”徐涛赶紧打断她之言,刚说出口方发觉自个儿情绪太激动了,看上去十分失控呀。但这个样子,貌似在王蓓蓓的跟前,他这种样子已经十分平常。徐涛将手放到方向盘上面,眼眸垂下,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待静下心来,他扬起手来,自外套的衣兜中拿出来一方很小的绒毛的盒子,递到王蓓蓓的跟前。
王蓓蓓一下子呆住了,她眨了一下眼睛,接着含笑道:“这个物品吾不敢接下。”
“这并不是物品,”徐涛看着她那笑容感到十分无奈,只好对上她那满面笑容,十分坚决的讲,“蓓蓓,请你嫁于我吧。”
王蓓蓓就好像听到了何可笑之事,哈哈大笑起来,双眸紧眯,略带冷艳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徐涛,“你莫非觉得吾十分适合做前妻吗?”
“自然不是……”徐涛赶紧解释,内心却沉静下来,在紧急的否决以后,方发觉言外之意。
王蓓蓓敛去笑容,吸了一口气,讲,“徐涛,咱俩不配,往后你也不用来寻我啦……”
“不配?”徐涛突然提高嗓音,“咱俩怎会不配?一直以来相处的十分融洽,不是吗?”
一直以来无人对自己讲过“不配”的字眼。都市远近闻名的风流少爷徐少爷,压抑住心中的情绪,首次对一名女子如此牵就,天天接蓓蓓下班,一起吃饭,有时还会到寂静的酒吧里喝酒,然后规规矩矩的将她送到家里。但楼上自个儿从没有上过楼,某一天他厚颜问王蓓蓓,莫非便不准备请自个儿到楼上喝一杯咖啡抑或是茶?她却严肃的答道,她的家中仅有清水罢了。他直视着她那一本正经的神情,却不晓得此言有何深意。
实际上想来,他总是不懂王蓓蓓,一直这样冷淡,但从骨子里散发出那妩媚。他对蓓蓓可谓第一次想见便倾心,第二次相见便有意,第三次相见之时,他寻问她是否愿意做他的女朋友,她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倘若这样,他俩便算是在谈朋友,但交往快一个月,他所做的仅是牵着蓓蓓的双手,吻着她的脸庞,但连真实的亲吻皆无……
思及此便窝火,徐涛突然侧过身子,手扶着副驾驶座边上的窗子,将王蓓蓓束缚在了座椅之上,用手扳回她的脑袋,便要亲吻,但快接近她的脸庞的时候,却被一双温柔白嫩的手所阻挡。徐涛垂下眼眸,偷偷地瞧着王蓓蓓,却见她一脸面无表情,仍然看不出一丝情绪。他便如此扫兴。
但仍是十分恼怒,特意逼着她:“咱俩啥都未尝试,你怎会就晓得不配呢?”
然而即便是夹杂着些调侃之言也没有办法让王蓓蓓脸上有一丝一毫的变幻,徐涛感到十分失望。自始自终,她便好像一汪没有波纹的寂静井水,唯独他自个儿情不自禁的向下面掉,不但没有任何怨言,而且不停劝慰自个儿,她仅是十分保守抑或是不擅长表达情感,抑或仅是漂亮女孩儿欲吊男子的胃口,所以故意这般做……但不管怎样,他皆自愿于今天晚上诚心诚意的向王蓓蓓求婚,作为一种成全吧,但万万未料到,仅仅是把他长久以来的自作多情自我欺骗反映的淋漓尽致。
“你母亲今日寻我啦。”
就在徐涛一脚踏空,无边无际的慌张之时,王蓓蓓这句简短之言,犹如悬崖边缘上长出来的一株小树,稳妥的阻拦住了徐涛即将掉下的情势,点燃了他一丝希望。
越思考越感到十分开心,难道王蓓蓓今天晚上总是失神,原来是自他母亲那个地方受到打击,打算趁此机会对他撒些娇?以这些来要求的更加多呀?
他首次那般无耻的愿望一名女子贪婪,愿望她有所求。但是倘若她果真如此,他便会由于这样而瞧不起她。
王蓓蓓看着徐涛面上的神情,嘴唇轻轻翕动着,最终仅是低着头,自黑色的公文包内拿出来一个银行卡,递到徐涛跟前:“这便是你母亲给吾的。”
“你接下啦?”徐涛又感到心神不宁,“那么你同意我母亲啥……分开?”
王蓓蓓抿住嘴唇,未回答徐涛的疑问,自言自语道:“这张卡你拿去吧,就作为这些日子你请吾吃饭,送吾上下班的酬劳抑或开支的回报……”
“你此话何意?”徐涛立马又怒容满面。
“没啥……你应该好好孝敬你妈妈,她今日告知吾,为了你,她生了好几此大病,今日还拖着有病的身体来看我,原因是有人告知她你定了戒指,准备向吾求婚。但我这个仅有相貌,内心邪恶,身份不清,贪图荣华富贵,行为不端的女子,是一定无资格当徐家的媳妇的,因此她给吾一笔钱财,让吾离开……”王蓓蓓轻轻摇头,讲的风轻云淡。
徐涛扬手握住她的手,深呼一口气,脱口而出:“不需要理会她,不需要离开,万不得已吾带你离开……”
王蓓蓓今天晚上首次在唇边显露出淡淡的嘲讽,她用闲置的那个手轻轻抚过轿车之中的饰品:“抛弃这种豪华的轿车,跟吾挤到小公寓当中?不可以到酒吧喝红酒,摆场子不需用贵重的鞭炮,不可以显示你对高质量红酒的所识,仅是窝在破旧的布沙发上喝着啤酒吃着油炸的花生米?”讲到这里,她眼眸慢慢转向徐涛,瞧着他的懦弱,收敛唇边的讽刺,变成缓和的意料之中。
趁着徐涛的手没有力气,她扳过他的手心,把那张银行卡放到他掌心中,满面笑容地说:“当你母亲给你的开销吧,密码就是你的生辰。真是好玩,你母亲最终还考验了吾一回,倘若我不晓得你的生辰的话,即便要这张卡,也取不出一分钱来。”果真是高明呀,这比给支票更加欺辱人。所幸她不在意。
语毕,便扬手去推车门,却又一次被人抓住了左手。王蓓蓓看向徐涛,他脸上略显一丝软弱抑或恳求,吞吞吐吐的询问她:“那你晓得么?生辰?”
王蓓蓓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晓不晓得有何关系?只要你晓得就好?”
徐涛轻笑,她果真是铁石心肠,跟第一次见面就感觉自内向外显示出的冷傲完全吻合。是他自个儿犯怵,硬是向上面贴,从未失手过的徐少爷,到现在屈尊降贵,愿意做马车夫,但仍然以失败而告终,仍十分不甘心:“你要个‘配’?那哪位配?你不是尝试许多人了吗,我十分好奇究竟哪位能适合!”嗓音抬高,之前假装的镇定自若全毁掉也不在意。
王蓓蓓听出他话中带刺,也不气愤,打开轿车的门,走下车,温柔的说:“是,吾试过许多人,但跟吾求婚的你是首个,感谢你,徐涛,不好意思,徐涛。”语毕,她稳妥的关住车门,回身没有一丝眷恋的走向楼道,不是的发出咯噔咯噔的高跟鞋的声音。
坐在车内的徐涛低下头,摇头,轻笑,接着转为大笑……最终却仅有赤裸裸的笑音却无笑颜。
王蓓蓓刚刚打开房间的门,早就躲于门后的阿黄就不断的摇着尾巴蹭到她的脚边来。她一时心软,把包放到鞋柜之上,换好拖鞋,轻轻抱起阿黄,一边抚摸着,一边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母亲又回来迟啦……”
王蓓蓓弯下腰把它放到地上,给它预备好狗粮,然后回卧房准备寻衣服去洗浴,但不开灯便软软的坐到床边沉思起来。
手无意识的去拿床头的杂志,那杂志的封面十分光滑,她轻轻抚摸了一下封面,便远离这封面,但依据她对此本杂志的熟悉程度,内心心知肚明,她的手指方才抚摸着便是那个人的姓名。
接着扬起手,在床头柜上寻到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这根烟,顿时那橙色的火光便在黑暗的房屋内晃了一下就熄灭,王蓓蓓叼着烟来到阳台,恰好瞧见徐涛的轿车尾灯消失在黑暗的小区尽头。
何人配?
十年来,也只有那个人呀。
一根烟迅速的燃烧完,王蓓蓓回到卧房,直接拿起睡衣去洗浴。洗澡回来之后,她最终按开了卧房的台灯,便如此直视着杂志上充满自信的相貌,略带轻笑,薄唇轻翘,眼睛炯亮,眼角轻挑,处处彰显放荡不羁。
那双比星星还闪亮的双眸,犹如在大厅的尽头,清冷的直视着她,从上到下的直视着她,也顾不得情况,急急忙忙的走向过来接自己下班的徐涛,任由他殷勤的替她打开车门,低下头在她脸颊处吻着。
也就是一样的一双眼神,十年前带着知晓一切的笑容、略带欣喜和伪装的疑问,炯炯有神,散发出让人沉溺其中的罪恶的光芒。
“王蓓蓓,你可是好同学啊!”
……
那危急的眼神,到现在想想,仍然历历在目。
犹如深入手便可以抚摸到,但却抓不到。
手情不自禁的握紧,然后放松,挪开纤细的手指,呈现出封面上那几个浅褐色的字样——解析美男律师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