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车上,王蓓蓓却对白虎郑重的道谢。
“不必,”白虎微笑,“你能想到吾便好。”
“但是我也没想到你就在周围。”
白虎当然不讲他闻言就赶了过来,仅是淡淡的说,“凑巧。”思考了一会儿,询问,“但是蓓蓓,我方才貌似看到陈明了?”
“嗯?他追下来了?”王蓓蓓望着白虎,接着说,“我是讲接到消息之时吾跟他在一起,他原本想帮我,可吾把他气跑了。”
“但你想到他会瞧见咱俩在一起没?”白虎眼眸深沉。
王蓓蓓呆愣,再拧眉,调侃的说,“你咋讲的吾跟神算子般?吾算不出那些,白先生,吾的数学向来不大合格。”
白虎笑着说,“哎,但你气他作甚?挺好的计谋啊……”
“但我不愿意如陈鹏的意!”王蓓蓓嘴巴上扬,尽管陈鹏明显是以自己的方式帮她,但她无法领情,但是确实测试出了陈明本能的回应,但是她不可以把他牵扯进来。
“你晓得陈明要订婚一事?”白虎打量她很长时间,试探的询问。
王蓓蓓玩着手机,含笑回答,“晓得,咋会不晓得呢?就是由于他要订婚了,因此我才不可以破坏啊。”
“嗯?你准备成全他们吧?”
王蓓蓓望着他,调侃道,“白虎,吾是说,不可以让此订婚宴在举行之前出事,你,晓得吾的意思么?”
白虎心中渐冷,自然明白过来她讲的什么事情,“你肯定此事是金莉莉做的?”
王蓓蓓唇角上翘,“除了她,哪个会如此折腾仅为破坏吾的名声?方才那站在外面说我害了她佳人的女人你瞧见没?那便是最佳的证据。”此时媒体原本最应该注意哪个?若是绯闻,陈鹏也许天宇国际的小杨,这两个绯闻中的男子显然比她有名;若要访经济纠纷案的事实,直接找有关负责人解决此事,但偏偏把矛头对准了她,哪个可以保证当中无水分?而方才门口那个讲让她对她丈夫负责、讲她是不要脸的小三的女人明显起到了促进作用……她都可以想到明日报纸上的内容。
王蓓蓓自认平常对人不好,但确实欲整她的人,除了金莉莉,别无其他。
“蓓蓓……”白虎眸间依然十分担心。
“白虎,你还记得么?吾当年宫外孕,腹痛发作的时候,我不晓得是宫外孕,跑到厕所,却被一群女生群攻,后来还被反锁在了厕所内……等到被救出之时,输卵管破裂引发大出血让吾差点死了,右侧的输卵管便被径直拿掉……”王蓓蓓慢慢陈述者往事,“我记得那时她用了一样的借口,讲我抢走了他人的男朋友,因此被人报复,而宫外孕一事宣扬开来,吾差点被学校退学……”
“吾记得。”白虎不忍继续听下去,注视着含笑的她,感到十分心痛。
那时她和陈明分明已经分手,陈明也已经打算出国,但金莉莉却欲置他于死地。
王蓓蓓轻轻咬紧牙关,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很长时间才说,“那时的我太天真,尚未回过味来,金大小姐便跟去了美国,之后她跟着陈明回来,吾却未寻到时机,如今这个时机是她送到吾手边的,我为何要放过?”
最后几句变为子牙自语,白虎感到十分心酸,却询问,她这样愤懑的准备在这时报复,当真无其他原因,是因为与金莉莉订婚的对象是陈明么?若真要问她,她估计不会说实话,对她来讲,这场订婚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让金莉莉在关键时刻失去最重要的人吧。她究竟要在何时获得幸福?但这幸福,自己是否能给她?
五月是成都气候最佳的时刻,传说成都出生在五月的女子,比其他女人都多些妩媚,好像一到这时就会在成都街头盛卖的栀子花一样美丽。李梅便出生在五月末,这个真正栀子花盛开的日子。
五月二十五日,王蓓蓓带着一捧雪白的栀子花进入城郊的墓地。李梅死后,她实际上不经常到墓地扫墓,原因是没有脸去面对,回家后更会做恶梦。王蓓蓓把栀子花放到墓碑前,抚摸着青色的大理石墓碑,初夏的温度已经有些炽热,但墓碑上冰凉的寒意依旧顺着王蓓蓓指尖径直钻入了她的心底。她最亲的母亲,却变成了如此了无生机的墓碑,但罪魁祸首却是她……
王蓓蓓拼命平复自己的心绪,驱散心里可怕的记忆双手使劲儿抓住墓碑,深呼一口气,呆呆的望着天空。
此时忽然忆起五一前去见何琴时,那位冷静的心理医生劝解她讲,“蓓蓓,莫非你就如此肯定你母亲不想让你幸福?也许那时的她也仅是打算劝解你而已,但是之后的事情却无法预料……”
但她晓得那时的情景,倘若她不讲那般伤人之言,她母亲也不可能停止劝说……倘若她不讲那些话,倘若她不推开她,之后的一切皆不会发生……她醒悟的太晚,那时想要守护自己的幸福,但期盼是作为母亲的李梅牺牲换来的。皆相同,她离不开她母亲,陈青云,又咋会让陈明离开?自己十分自私,因此换来的是如此凄惨的后果。
在她斜背后的路上有一棵柏树,柏树下站着身穿黑色衬衣的男子,仰头注视着她的背影很长时间。
灰色的衣裙,黑色的高跟和修长的头发,如此安静的身影,他本来以为,她会对她母亲说些啥的,但看来,她仅是站在这个地方,思绪良久。他慢慢向那个位置走去,走到她身边,把手中的栀子花放到墓碑前,和她的并排放在一起。
王蓓蓓对于陈明的出现并不吃惊,平复一下心绪,她才张口,“你咋来了?”
“我来瞧瞧肖姨,今日是她生日,吾还记得。”陈明唇角上扬。
“多谢了,”王蓓蓓淡淡一笑,并不打算在她母亲面前上演戏,他已经来了,她就打算走。但刚回头,打算从他身后绕过,陈明便伸手抓住她的臂弯,拦住她的路。
她仰头注视着他,“咋啦?有事情?”
“六月一号,你来么?”陈明注视着墓碑,询问他。
“吾在思考,这就是正式请求么?陈明?”王蓓蓓勾起嘴唇,准备后退两步,脱离他的约束,但刚接着后退,便又被他拉了回去。
“请柬吾会寄给你,但王蓓蓓,你就真的无话准备告知我么?”陈明唇角依旧上扬,语气十分轻松,和他这时在王蓓蓓手臂使劲儿的手形成明显的差别。
王蓓蓓感觉压力迎面扑来,不关手臂的疼痛,也不关看不透陈明的情感,深吸一口气,蓓蓓笑着说,“说啥?祝贺的话?”
陈明松开了王蓓蓓,侧目望着远处,低语,“我啥都晓得,王蓓蓓。”
初夏的五月底,王蓓蓓感到寒气袭来,冷意沿着脊梁慢慢到达后脑,感到十分疼痛,但依旧若无其事的说,“晓得吾不爱你了?”
陈明回头,望着她,眼中皆是寒意,他笑着说,“一号见,王蓓蓓。”语毕便转身离去。
王蓓蓓望着他高大而修长的身影,转身注视着墓碑上,那张李梅的图像,笑意盈盈。
“啊,父亲?”后面传来的声响,让她眼睛突然睁大,但立即恢复正常,唇边含着讽刺的笑,听陈明与陈青云的对话。
“是,今日是肖姨的生日,吾来看望她。
父亲你身子不好,注意些……
打算订婚还有许多事,吾就先回家了,再见。”
她立在原地,未回身,却察觉身后的人的靠近。
“我很长时间未见到你了,王蓓蓓。”声音十分沧桑。
蓓蓓这才转身,注视着坐在轮椅上由两个护工抬上来的陈青云,确实,比她上回在某个慈善宴会上见到他还要苍老。他已经不是那个美男子,但已是坐在轮椅上疾病缠身的老人。但这可以减轻她内心的恨意吗?
“吾以为你不会来了。”她冷眼注视着他,没有一丝尊重。
“呵,咋会?吾每年来的次数大概比你来的总数还多。”陈青云缓缓弯腰,也把手中的栀子花放在地上,接着由护工慢慢绕着墓地摆了几圈。
王蓓蓓忽然失语,抬头望着天空片刻才呼出一口气,“过了那么久,事情最终依旧如你所愿了,他喊你父亲叫的那般亲切,接着又要和金莉莉订婚……”
“你是在嘲讽我么?你分明听出了方才他语气中的疏离与讽刺,而他是不是订婚,跟哪个订婚,我一个爸爸要从报纸上才可以得知,这皆是拜你所赐啊,王蓓蓓!咳……咳咳……”陈青云双眸带着恨意,紧紧地盯着王蓓蓓,就连咳嗽也不愿意低头。
“拜吾所赐的有很多,但是陈青云,你肯定你那将来的儿媳妇做啥事以前就未跟你报告?”王蓓蓓退后一步,低语,“吾先走了,请帮吾向她带去最真诚的祝福,吾祝她订婚快乐。”语毕便绕过轮椅,向石梯走去。
“王蓓蓓,吾依然是那句话,你从吾身边夺走吾的妻子,休想再碰吾的儿子!”
王蓓蓓感到好笑,停下脚步,但实际上,脸上已无笑意。心底由于此言而冷却下来。当年,也是如此之言,把她扔出陈家的门外,一直扔到尘埃之中,接着拾梯而下,王蓓蓓过的十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