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江如愣了半晌,才说出了这两个字,细细听来,也不乏可以听出这两个字有些颤抖。
“臣,谢太后。”
川慧扶着江如,一步一步走向高台之上。两边是冉国的文武百官,脚下,是铺到台阶之上的红布。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激动,兴奋,刺激,就好像丑小鸭突然变成了白天鹅一般。
临近高台,身边站着的就不是朝臣了,而是身着华服的妃嫔们,不过江如注意到了,就是最高的宁贵妃,也没有穿着红色的衣裳,也只是一件深橘色的宫服。
“儿臣见过母后。”“臣参见太后。”
“平身。”
走上高台,江如第一眼就看到了皇帝,以及皇帝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江如是最熟悉不过了,洛安辰。另一个人,白发苍苍,插着一根墨玉簪子,一袭黑袍,身上绣着白色的猛虎,和洛安辰的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川慧小声地说着:“护国大将军,江傲天。”听到了川慧的介绍,江如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护国将军。
高台的另一边,站着一群人,便是礼仪官了,穿着统一的暗青色的衣裳,除了领头的一人,看起来和皇帝差不多年岁,穿着暗紫色绣着四团蟒的衣裳,江如还是有点常识的,蟒这是古时候亲王穿的衣裳上绣的,虽然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变化。“皇族族长,冉震。”江如再一次在耳边听到了川慧的解说。
站在高台的正中间,对着里面的牌位,就听见旁边的礼仪官们就一种奇怪的类似咏唱的声音了一声:“跪。”
哗啦啦的台上台下跪倒了一片。
“王者膺顾托之重。居宸极之尊。稽考旧章。古来以孝治。先帝一后。至十之三岁遗。当十之九岁归。但念先辈之人。只遗此母为大。且又江门辅佐先朝。厥功斯茂。故谨上尊号曰圣母皇太后。奉字灵慧。愿皇太后。能用尊尊之义。慰圣上蒸蒸之心。风化攸先。德冠后宫……”
江如跪在地上,听着长长得圣旨,心里却在想着,幸好自己身子好,要是真的来个年过半百的人跪在这里听,晒着太阳,不是听着听着会晕过去么?不对啊,古时候封典太后的时候,不是太后只用坐着么?怎么这里就变跪着了…哎,看来自己还真的是运气不好穿到这个礼仪不全的时代。可惜江如还忘记了一件事,如果是个礼仪完整的国家,那么对于女子的约束来说,却比这里多的多多。
虽然跪在了软垫子上,洛安辰心里却突然觉得后悔了…后悔劝皇帝写这长长的封后圣旨了,跪在这里一动不动,着实心里痒痒,虽然当时想着的是可以让右相和护国将军这老头儿‘罚跪’于地,但是却忘记了自己也要陪着跪,算来算去,还是自己亏了。哀叹一声,也只有继续听着了。
跪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礼仪官开口说道:“请冉宣皇,灵慧皇太后,起身,执香,进殿,祭祖。”那拖得长长的尾音,差点让江如误以为这人要说断气了。
江如站了起来,冉晟也站了起来,就准备上前去扶着江如,冉晟一伸手,差点没把江如吓掉半条命。江如哆哆嗦嗦的喊出了两个字:“皇上?”
冉晟瞪了江如一眼,暗叹一声真够笨的。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规矩。”江如这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被冉晟一把抓住。
江如被冉晟抓住的一瞬间,只觉得冷汗直冒。与其说是被冉晟扶进殿的,真实情况是——江如被冉晟拖进了大殿。幸好群臣都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但礼仪官看在眼里,也只觉得心脏只跳,就差跳出了嗓子眼。而剩下站在里面的冉震只是看在眼中,并无多余的话,皇兄怎么做,自有其道理,冉震也管不到皇帝的脑袋上。
走到大殿的香炉前,两边的服侍递上了烧好的三柱上好的紫檀香。领头的冉震先一步插香进了香炉里,然后朝着牌位拜了一下。说实话,江如看在眼里总觉得有些阴森森的。
礼仪官看到冉震拜完,就说喊了一声:“一叩首。”而冉晟立马接上:“愿冉氏祖宗保佑冉国昌盛。”而江如只负责拜…毕竟前日姑姑可没教她说这些个话来着。冉震看到冉晟说完,又接着拜了一下,礼仪官说了一声再叩首,冉晟说着:“愿冉氏祖宗保佑皇族安康。”然后冉震再次拜着,礼仪官又喊着三叩首,冉晟:“愿冉氏祖宗保佑皇室枝繁叶茂。”
“平身,上香,复位。”
江如先将香插入了香炉,然后是冉晟。
“请吾皇携母上座。”冉晟听完朝江如挑挑眉,然后伸出了手,江如再次哆嗦着将手伸了出去。和刚刚进来的情况一样,冉晟完全没把江如当女人的拖出了大殿,坐在了刚刚下面侍卫搬来的金凤宝座上,而皇帝扶着江如坐好后,又坐在了旁边的龙椅之上,极具威严的说着:“众爱卿平身。”
“臣等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恭祝皇太后万福金康。”
哗啦啦的又站起来了一片,因为跪了一炷香的时间,江如明显看到下面有些老臣的腿脚有些打着哆嗦,可是微微一瞥立在右边的护国大将军,江如却觉得好奇了,江傲天依旧站如松,腿脚没有半点哆嗦,啧啧啧,身子骨真好。江如心里想着,就不再看着他了。
而江傲天望着自己的孙女儿,心里却总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左侧的礼仪官在高台之上朝下面大声念叨着什么,可惜江如觉得这已无关自己的事情了,并不在意的去听。也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坐的江如腰酸屁股疼的,江如此刻心里却多么的想回祥宁宫,肚子饿,脖子疼,真想把这玉冠摘下来。
太阳日渐升高,夏日的燥热也快让人站的受不了了。
“完~。”礼仪官发出这一个字后,江如差点就要哭出来了。终于熬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