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曰:昔伊尹佐殷,發天殺之機,克夏之命盡而事應之。故有東征西夷怨,南征北狄怨。太公曰;不耕,三年大旱;不鑒,十年地壞。殺人過萬,大風暴起。亮曰:按楚殺漢兵數萬,大風杳冥晝晦,有若天地反覆。
  天人合發,萬變定基。
  良曰:從此一信而萬信生,故為萬變定基矣。筌曰;大荒大亂,兵水旱蝗,是天殺機也。虞舜陶甄,夏禹拯骸,殷繫夏臺,周囚羑里,漢祖亭長,魏武乞丐,俱非王者之位,乘天殺之機也。起陸而帝,君子在野,小人在位,權臣擅威,百姓思亂,人殺機也。成湯放桀,周武伐紂,項籍斬羸嬰,魏廢劉協,是乘人殺之機也。覆貴為賤,反賤為貴,有若天地反覆,天人之機合發,成敗之理宜然。萬變千化,聖人因之而定基業也。
  性有巧拙,可以伏藏。
  良曰:聖人見其巧拙,彼此不利者,其計在心;彼此利者,聖哲英雄道焉。況用兵之務哉?筌曰:中慾不出謂之啟,外邪不入謂之閉。外閉內啟,是其機也。難知如陰,不動如山,巧拙之性,使人无間而得窺也。
  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動靜。
  太公曰:三要者,耳、目、口也。耳可鑿而塞,目可穿而眩,口可利而訥。興師動眾,萬夫莫議其奇。在三者,或可動或可靜之。筌曰;兩葉掩目,不見泰山;雙豆塞耳,不聞雷霆;一椒掠舌,不能立言;九竅皆邪,不足以察機變。其在三者,神、心、志也。機動未映,神以隨之;機兆將成,心以圖之;機發事行,志以斷之。其機動也,與陽同其波,五嶽不能鎮其隅,四瀆不能界其維;其機靜也,與陰同其德,智士不能運其榮,深聞不能竅其謀,天地不能奪其時,而況於人乎?
  火生於木,禍發必尅。奸生於國,時動必潰。知之修鍊,謂之聖人。
  筌曰:火生於木,火發而木焚。奸生於國,奸成而國滅。木中藏火,火始於无形。國中藏奸,奸始於无象。非至聖不能修身鍊行,使奸火之不發。夫國有无軍之兵,无灾之禍矣。以箕子逃而縛裘牧,商容囚而蹇叔哭。
  天生天殺,道之理也。
  良曰:機出乎心,如天之生,如天之殺,則生者自謂得其生,死者自謂得其死。
  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三盜既宜,三才既安。
  鬼谷子曰:三盜者,彼此不覺知,但謂之神。明此三者,況車馬金帛,棄之,可以傾河填海,移山覆地,非命而動,然後應之。筌曰:天地與萬物生成,盜萬物以衰老。萬物與人之服御,盜人以驕奢。人與萬物之上器,盜萬物以毀敗,皆自然而往,三盜各得其宜,三才遞安其任。
  故曰:食其時,百骸理。動其機,萬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