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之士感天地覆育之恩,不辜至道生成之德,修善行正,反朴還元,則無害可生於恩,恩亦無由生於害,不將恩害以撓性,守靜默以生淳和。至如恩害相生,寵辱更致者,小人之道也。為將帥之體,不負皇恩,不驕榮寵,慎終如始,保守恩光,竭力盡忠,成功立事,恩亦无由生於害,害亦无由起於恩,以道德臨戎,有征无戰,豈不美哉?故云:下有強兵戰勝之術也。
愚人以天地文理聖,我以時物文理哲。
愚人見星流日暈、風雨雷電、水旱灾蝗而生憂懼,殊不知君臣道德、政理淳和矣。安撫黎人,轉禍為福,以此時物文理哲,唯聖我知之者矣。故天地懸日月以照善惡,垂列宿以示吉凶,皆道德自然之理矣。
愚人仰視三光,觀天文之變易,睹雷電之震怒,或寒暑不節,或水旱虫蝗,恐禍及身,悉懷憂懼,愚人以此為天地文理聖也。時物文理者,但君懷廉靜,臣效忠貞,獹鵲不喧,邊烽无燧,兆人康樂,寰宇寧泰,縱天地灾祥,无能為也。聖我以此為時物文理者,故《家語》云:殷太戊之時,道缺法邪,以致之孽桑穀忽生於朝,七日大拱。占者曰:桑穀野木,合生於郊。今生於朝,國亡矣,太戊恐懼,側身修德,思君臣之政,明養人之道,三年之後,遠方慕義,重譯而至十有六國。
則桑穀无能為灾。夫子曰:存亡禍福,皆在於己,天灾地妖不能加也。則妖禍不勝善政,怪夢不勝善行。又堯遭洪水九年,湯遭大旱七載,兆庶和平,人无飢色,何者?為君有道,政理均和,主信臣忠,百姓戴上,雖有水旱,不能為灾也。水旱者,天地也。文理者,時物也。若明時物之理者,皆能轉禍為福,易死而生。故曰:我有時物文理哲。夫為軍師之體,日暈五色,星流四維,怪獸衝營,野鳥入室,以天地文理示其灾祥,但能修政令,設謀慮,思撫士卒,轉禍為福,則敵何敢當?此乃時物文理哲也。
故曰:下有強兵戰勝之術也。下章一百三言,皆使人深思靜慮,恩害不生,曉達存亡,公私隱密,開物成務,觀天相時。故曰:下有強兵戰勝之術也。讚曰:絕利一源,三思反覆。徇物之機,生死在目。樂出安靜,恩生害酷。天地灾祥,時理為福。
自然之道靜,故天地萬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陰陽勝。
良曰:天地之道浸微,而唯勝者也。
陰陽相推而變化順矣。
良曰:言陰陽相推,激至於自化,在於目乎?
是故聖人知自然之不可為,因以制之。
良曰:深矣,善矣,天人見之為自然,英雄見之為制,愚人見之為化也。
至靜之道,律曆所不能契。
鳥獸之謂也。
良曰:鳥獸之靜,曆不能機也。
爰有奇器,是生萬象。八卦甲子,
萬一决也。
神樞詭藏。
六癸,即玄女符也。
陰陽相勝之術,昭昭乎進乎象矣。
此七十言,理盡不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