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话!!!你还是我女儿的一天,我就非管不可!!你给我去雷射处理掉!!!”对于爸气愤的咆哮,我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养你养这么大,是养假的吗?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你实在太不孝了!!”
“是啊,你用钱把我养大,我知道。可是,你教育过我吗?没有!你有一手把我拉拔大吗?没有!我生病的时候,是谁在照顾我的?不是你!!这些事是谁在做的?!是我那个温柔的妈妈,那个被你逼死的妻子。你的养,不过是用钱砌起的亲情。”看着爸高高举起,却迟迟没有落下的右手,我淡淡的笑了。“你打啊!!怎么不打不下手?……是因为怕岳江流发现你打我吗?”
“你…你…你给我出去!!!”爸气愤的放下右手,转身背对我。
“…我会照你所愿的嫁给他,保障爸你的钱途。你不用担心。”关上门前,我不忘提醒爸。
走到后花园,我在夏天的身旁坐下,拍拍正在做日光浴的牠。
“好久不见了,夏天。”
“汪、汪……”夏天兴奋的坐起来摇尾巴。
“…夏天,你知道吗?在以前,部落跟部落之间要结交的话,两边的酋长必须在众人的面前,用左手相握,因为左手直达心脏,代表坦诚相交嘛。来,握手!”我抓住夏天伸出的左边狗爪,笑了起来。
“汪、汪。”
这件事是前几天我跟学长看到电视上这么说的。
还记得当时,我抓起学长的左手开着玩笑说:
“左手直达心脏……如果我在你的左手无名指纹上我的名字,那你会不会永远记得我?”
没想到,学长竟然很认真的思考了几秒,然后说一句:“走吧。”,就把我拉到他朋友哥哥开的刺青店。
我还记得,当时当刺青师傅问他要刺上什么图案时,他毫不犹豫的说要刺上我的名字。
那瞬间,我不禁红了眼眶,可是也笑的好幸福。
虽然我知道刺青早就是件很平常的事,但是,还是觉得好感动。
因为,在我面前这个露出认真表情的男人,用他所能做的事,来让我觉得幸福。
“你说过,左手直达心脏…我不止在无名指纹上你的名字,连心里都刻上了。不论到了哪里,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学长一边说着,还一边拭去我眼角的泪水。
后来,我也决定在同样的地方纹上学长名字。
这样……就算将来我们分开了,我还是可以凭借着左手上的名字思念他。
也许我的下半辈子都要陪在岳江流的身边,但是,我的心,却可以随着学长手上的刺青陪伴他一辈子。
“汪、汪、汪~”夏天突如其来的大叫,让我从思绪回到现实。
“怎么了?夏天。”夏天似乎是看到什么讨厌的东西,才会莫名的叫起来。
“没想到,连牠也不欢迎我…跟主人真是一个样。”
“…又来找我爸谈生意?!”我早该想到,只有岳江流才会让夏天如此激动。
“不,谈我们的婚事。”抬头看向岳江流的那刻,我发现自己无法兴起愤怒的感觉,只是有着满满心酸。
姑且不论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如此坚持的要我跟他结婚,然而我再怎么愤怒,却也改变不了事实……
现实是很明确而残忍的,始终没有办法如每个人的愿。
“…他人在书房,你进去找他吧。”我低下头,轻轻拍着夏天。
“你不一起去吗?再怎么说,这也关系到你…”
“不了!反正,你跟我爸都会替我安排好,不是吗?”我头也没抬的回答。
“不要用这么酸的语气,好吗?”是我听错吧?!岳江流的声音,怎么听来这么的哀伤?!该哀伤的人,似乎并不是他……
“…我只是在说实话,哪来的酸不酸?!”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
“但是什么?!”我倒很想听听他有什么说法。
“…这是我唯一能留住你的方法啊,Gloria。…”
“…什么Gloria?!你说清楚,为什么老是这么要叫我?!……”一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头就莫名的痛起来。
“你还是想不起来,是吗?…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当初的诺言……”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有话一次说清楚啦。”我开始不耐烦。
“Gloria是我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孩的名字。她跟我在14年前认识,而且许下要永守一生的承诺。但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我们失去了联络……现在,她站在我面前,将要成为我的妻子。”
“………”谁来告诉我,岳江流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我怎么可能跟这个我讨厌的家伙在小时候许下婚约?!
可是为什么,在他述说的时候,我心底竟会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骗人!!不可能!!我小时候的眼光怎么可能这么差?!一定有哪里搞错了!!!
“Gloria,你真的忘了吗?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我一直在等你想起来啊。”
“……”面对岳江流,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能确定我跟他是不是真的在小时候许下承诺,更无法接受我竟然有可能因为自己小时候的童言童语,造成这辈子没机会跟心爱的人共渡一生。
为什么到头来,我竟然会成为害自己变成如此境地的原凶?!
“Gloria……”
“不要用那个名字叫我,我头很痛……”我捂住耳朵,不想再听见岳江流的声音。
“…言雅…你没事吧?!”
“走开!!我不要听到你的声音!!”
“…好吧…”
感觉到岳江流的离去后,我放下双手,在心底叹了口长气。
那个时候,如果我曾回头看,我会发现,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正用着十分哀伤的表情看着我。
那份痛苦,没有丝毫的假装,甚至超出我的想象。
之后我才明白,能让一个人如此坚定不移的守候跟思念,只有爱情。
可惜,我爱的,从来不是他。
“言雅,我要出门喽。”看着打扮入时的月琳,我突然有种陌生感。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走到11的地方。
“嗯,对啊…我有事……”月琳一付很累的样子。
“月琳…你看起来很累耶,你确定你还要出门吗?”
“我不会很累啊,只是昨天睡的少了点。没事的。”月琳笑着摇头。
“…可是…你的精神看起来真的很差,不要出门,好不好?”月琳似乎没发现,我口中的累,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令人心疼的憔悴了。
到底是什么事,让她每天早出晚归呢?!而且还是差不多从暑假中旬开始的。
我很想问,却问不出口。
因为她那付勉强的笑容中,有种让人难懂的心酸。
“…言雅,我真的没事啦。你不要那么担心的样子嘛。”月琳的笑容感觉很勉强。
“…总之,不管是什么事让你每天早出晚归的,你都要顾好自己的身体,好吗?不要搞坏自己的身体,到时又有苦等你受了。”
“好、好、好,老妈子。”月琳无奈的看着我。
“什么老妈子啊?小姐我正值青春年华耶。而且我明明就比你小。”谈到年纪这种事,我可是很计较的。
“好!!那我要出门喽。”
“…嗯…”目送月琳出门后,我走到阳台上看着乌漆漆的天空。
今天晚上的月亮缺了一部分,明明是接近月圆的时刻,我却格外觉得感伤。
就在我不经意的向下看去时,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们的公寓大门前徘徊。
没戴眼镜的我,只好努力的眯着眼,想把楼下的人给看清楚。
虽然我心底已经有一个人选,但我还是不太敢相信就是他。
因为那个人应该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啊。
就在我怀疑是否搞错人的同时,我看到月琳自从大门走出来,跟那个人说了几句话后,就跟着那个人走向巷口。
为了证实我心中的疑问,我决定偷偷的跟纵他们两个人。
就在我走出公寓大门时,月琳跟那个男人还站在巷口前谈话,我赶紧躲在一旁不显眼的角落。
“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一个月的身孕了。是你的孩子。”听到月琳这么说的我,我顿时整个人愣住。
月琳有身孕了?!而且还一个月了?!那就是说……她……
“我说过了吧,那跟我无关。”果然是阿明学长。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混帐话!!!小孩是他的,他就要负责啊。
“什么意思?”
“我说过了,你要怎么对我好,甚至是跟我上床,都是出自你自己自愿的。如果发生什么事,都跟我无关。因为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不是吗?”
听到阿明学长的话,我实在很想冲出去扁他一顿。
但是,万一他认为是月琳找我出来的话,又不行………真麻烦!!
“……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想,你毕竟是……”不待月琳说完,阿明学长就快速的打断她的话。
“毕竟是什么?!孩子的父亲吗?!”听到这么不屑的语气,我真的很为月琳叫屈。“现在ONS多的很,我可不想乱认什么野种。”听到这句话,我当下气的全身发抖。
什么野种?!他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阿明学长怎么能这么伤人?!
月琳明明就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她才不会跟别人乱搞呢!!!
只是因为不爱,所以可以用如此残忍的语气跟话语来对待她吗?!
只是因为不爱,所以可以把对方的付出当成垃圾一样吗?!
如果不爱,为什么要浪费自己跟对方的时间?!
如果不爱,又为什么要接受对方的付出?!
这样~会不会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