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看着刘青,脸上像是在回忆什么的说道:“百年前,魔教在大地之南,道教在大地之北,双方本市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彼此虽时常有些小纷争,但大体来说倒也相安无事,然而,血祖的出世打乱了这一切,她是个天才,说实话,从古到今,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个她这样的人,魔教本是强者为尊的世界,血祖仅仅出道十年,就以雷厉风行的手段统一了魔教各部,强大的实力让所有人胆寒,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追随他的。”
血魔说的很安静很安静,百年前的风风雨雨,在现在仿佛如过眼云烟一般渐渐的淡化在每个人的心中。
“只可惜,她的野心太大了,统一了魔族之后,她就眼光看向了北边,那个与魔教一直旗鼓相当的道教,从那天开始,她就开始秘密的部署进攻道教的事情,也许是突如其来的胜利来的太过容易,我们当时都像是昏了头一般的幻想着未来一统天下的局面,我作为当时的几个头目之一,自然全盘接触了这个计划,我们准备先从当时道教中实力最强大的紫天仙府动手,擒贼先擒王。”
刘青看着血魔,想象着他当年是如何的意气奋发,世事无常,也许就是因为那一步的失败,导致了百年的屈辱。
“后来,血祖带着我们开始大举进攻,刚开始的几个月,我们很顺利很顺利,也许是道教没有想到我们会突然的进攻,所以没有什么准备,但当时的胜利的确是冲昏了我们的头脑,我们每个人都发疯似的冲向了道教,道教在那个时候,开始了统一,云阁,紫天仙府,天峡,制定了攻守同盟,然后开始有针对性的对我们进行防御,道教能在这个世界长时间a的与我们对抗,实力自然是不可小觑,一时间,我们陷入了僵持,每天双方都有大量的人死亡,重生,整个大地都烽火狼烟。”
血魔说的眼睛不停的绽放出光芒,显然那种金戈铁马的日子在自己的心里有着很深很深的印记。
“当时我们都很着急,原以为我们可以一鼓作气的拿下紫天,然后再慢慢的蚕食掉云阁和天峡,谁知道,局面就这样陷入了困境,血祖很是生气,在与我们商议后,决定将魔族内所有的高手都聚集起来,毕其功于一役,直接杀向当时道教的中心,紫天仙府的居所。”
魔族中人果然个个都胆大妄为,这种极端冒险的方法竟然也会去做,刘青想到。
“也许是道教没想到我们会孤注一掷,我们一路势如破竹,摧枯拉朽般的杀到了紫天仙府的山下,当时所有的道教高手也齐聚于紫天仙府,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战将整整决定双方的命运,大战前每个人都很沉默,暴风雨前的宁静让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些不安,后来,我们就在紫天仙府山下进行了血战,那一场大战,道教的很多隐士高人齐出,很多以前根本没有听说过的元婴期,心动期高手都突然的出现,而魔教的隐士们一方面不满血祖的统治,另一方面又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毕竟所有的战斗都是在道教的土地上发生的,来的人寥寥无几,本来势均力敌的实力因为隐士的加入有了一点倾斜,我们每一天都会有很多很多的人死亡,尸横遍野,血就像河流一般的在紫天仙府山下缓缓的流淌,血祖当时很是着急,苦想良久后,做了一个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决定。”
血魔此时的脸色上竟然有了些许自豪之意,当初的战斗的惨烈却让刘青心中有了一点点的震动,虽然自己没有参加,可是自己脑海中残忍血腥的场面还是让自己不禁微微的发抖。
“血祖决定由他率领我们几个明日绕小路直接杀向紫天仙府,斩杀他们的头目,第二日,我们几个小心翼翼的专挑隐秘的路走,也许是所有的人都被山下的战斗深深的吸引着,我们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当我们突然出现在紫天门前的人们,所有人都吃惊了,道远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血祖当时大笑着说:“天助我等,看来我们今日要血洗紫天。”接着我们和他们就开始了大战,可能是千年以来最激烈的一场大战,各种绝世法咒,各种神兵异器漫天飞舞,然而,毕竟我们以少敌多,渐渐的我们就处于了下风,随着道教各个隐士从山下赶来,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
血魔脸上开始渐渐有了悲伤之意,刘青静静的听着,知道接下来将是魔教百年来最深的痛。
“血祖当时看着渐渐陷入劣势的局势,心头很是焦急,不禁大叫一声,施展出绝世身法,直取道远,天风,云夏三个当时的领袖,血祖不停的笑着,以一己之力竟硬生生的抵住了三人的联手攻击,血祖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修真天才,一身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全身血光闪闪,整个面容都十分的扭曲,不停的狰狞的叫着,因为有了血祖的以一敌三,我们这边不禁士气大振,所有人都更加威猛的战斗起来,一时间,我们竟然把局势堪堪给逆转了回来。其实当时所有的焦点都在血祖力战道教三领袖的战斗上,所有人都知道,那一战,才是事关双方命运的最终战役,我们死死的守护在了血祖身边,让道教的其他人始终插不上手,当时我记得我们除了血祖之外,还有血神,血仙,血圣,如今却只剩下我血魔孤零零的苟活了。”
血祖说的很轻很轻,可是刘青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心底很忧伤,很忧伤,让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孤独,很孤独。
“我记得,当时血神死死的抱住了一个元婴期的隐士高手,以自爆的的形式同归于尽,口中还不停的笑着,狠狠的咬着那个道士的喉咙,满嘴是血的狂笑着,就像一个地底的恶鬼一般的恐怖,今生不能杀尽你们这些侏儒,待到来生,从头来。血圣最后精疲力竭的倒在了地上,临死前将自己的元婴化作盾牌,守护在血祖身旁,抵挡着来自周围的攻击,血仙不停的盘旋在血祖身旁,身上已经没有一点好肉,他们谁都没有逃,本来元婴期的高手只要元婴不灭就不会死亡,可是他们却都选择了魂飞魄散来守护最后的信念。”
血魔的眼睛中不禁有了点点泪光,刘青也突然的想哭,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让他们都如此执着的守护着。
“那场大战打了整整七天七夜,血祖不断的惨叫着,道远,云夏,天风三人脸上都苍白无比,血祖已经占据了上风,当时活着的我和血仙都渐渐的漏出了笑意,血祖要赢了,只要杀了那三个人,那一切就还有希望。然而……”
血魔突然不说话了,接下来的一切早已成为了魔教心中每个人心中的最疼的痛。
“我记得就在我们以为一切都将结束的时候,三个道士缓缓的飞上了天空,口中说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有欲以观其窍。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为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朱子云:“道犹路也,人之所共同也”。“说罢便散去元婴,坐化成散仙,散仙虽然不是真正的神仙,但毕竟是有了神仙的能力,就这样,我们败了,血祖重伤。”
血魔的脸上开始展现出种种的不甘之色。
“当时,我们拼死保护着血祖冲出重围,血仙在途中也不幸战死,待到我们杀出去后,我们都已经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接下来,血祖命令撤退,然而,由于我们的孤军深入,退下了的路上遭到了不断的屠杀,回到魔教的时候,已经是支离破碎了。后来血祖施展神通,将我们最后的一个城市施展了强大的结界,就这样,我们带着残存的力量,躲进了这座我们称之为无色城的地方。”
血魔此时的表情很落寞,很落寞,看得出来的心痛一直在腐蚀着心中的伤口。
“后来,血祖告诉了我神兽印记的秘密,她决定闭关,神兽印记,这是她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的东西,可能现在也没有人知道神兽印记到底隐藏着什么?这也是你现在最想知道的东西把。”血魔很快的将自己从百年前的回忆中解脱出来,缓缓的对刘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