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自紹聖乙亥九月旦,扃戶不出,不飲不食,道衆叩戶,寂無音響。十一月七日,郡守陸農師至,令道正擊戶,有頃聞警軟之音。陸呼曰:佃在此久矣,士民自公不出,憂惶頗甚。遂出相見。陸問之,公曰:作少緣事故爾。數日,有人獻紫花石柱四。
公初閉戶未出,道正許守節亦扣戶拜請。公既出,謂陸守曰:侍郎此人難教化也。遽索酒,陸守疑其素不飲,今索之必有謂。亟取酒至,公亦不飲,乃曰:此壞人之物也。陸云:在神公莫不然否?公曰:也則不得,此與財無異,至此不戒,是難教化也。蓋專以戒守節耳。又索紙筆,寫云:或先品空二字,守信生多吉,難感謝泰州許壽澄提携,向后去不得野,進退艱難,遂髮虔心,追薦先亡久遠,紹聖二年十一月初七日為。據共五十二字,授與守節曰:今日使得,後數日復取去。皆莫能曉。先是元祐末,重建三清殿,公謂守節曰:爾可退卻名目,將衣鉢盡施造殿。守節不從,至此又戒之,亦不悟。明年十一月初七日,守節死。
姜堰兵子王立病將死,其妻入郡市喪具,邂逅鄰媼李氏,同見公。公云:王家家計,卻是李家底。及歸,王立病愈,而李氏子亡,遂以王氏棺殮之。
王惠問公擇日種早稻,公云:六月初二日好。道衆云:莫大晚否?惠信受有素,遂歸俟之。會歲旱,先種者皆槁,五月末得雨,遂以六月二日種,所收倍於常年。
海門翟元以大銀爐施公,公叱之曰:豈不誤他和尚。元再三乞留,公不納。元退與道士言:初作此爐,欲往泗上施僧伽大士,今報以施公,故有是語也。即復見公,公云:爾不須見我,且與傑老一處說話。元歸至家,病死。元有長子名元曾,字孝傑,死未葬,父子伺室殯厝。
韓舜言有二子同染疫,問公,公書生字。舜言大喜,後一子亡,一子愈。李八師釋之曰:病愈者必丑生,生字從牛從一也。舜言云然。
淮陽軍村居常清富於財,境有山,西接符離,石礦甚多,不入用。一日有老父扣門見之,云:此山有錦石,汝能取施泰州天慶觀,結大勝綠否?清笑曰:此山安得錦石耶?老父云:爾取之勿疑。遽失老父所在。語其妻,曹氏云:爾試鑿之。果有石紋,如紫錦。清夫婦來見公,即所見老父也。未語間,公書化生諸天授之。清與妻拜公曰:未曾化得一物,何拜?清曰:欲化何物?公曰:石條石柱。清遂還淮陽取之,不逾年而就。泛海而來,遇暴風雨,舟人不能措手,清呼公護持。忽大暗,霧電光中,若見神物挈舟甚速。翊日風止,已達海門,入往至柴墟。清先來見公,公曰:路中驚怖不易,若不然不如此速也。
宣德郎耿純,欲與長子娶婦,累問不答。一日書角引二字,且云與爾祖母同。後娶通州張氏,其祖母亦張氏也。
釋譚永住揚州石塔退院,歸天合么別公。公書香字授之,後至四明住香山。
大資張邃明除帥揚州未視事,謁公。公取紙大書一亡字,傍作四十九點。邃明至揚州,未瑜月而薨。其季成,後四十九日亦卒。
江東巨商李氏見公,公汲水,飲之數盃,李辭以不能多飲。公云:彼飲一江水,汝乃不能飲數盃耶?李愧謝,乞作大齋醮,以滌前過,公許之。李昔與一商共泛江,利其厚貲,至中流醉墜於江。
進士陳護有女子十五歲,拜香於公前,公兩嚙其頸,後欲嚙之,女號懼而逃,是夜自縊死。詰旦護問公,公云:此女為宿冤所纏,吾欲三噴之,汝女自逃,吾知不免矣。汝驗其繩可見也。護歸驗之,則所縊之繩,三股中斷,惟一股存。
左丞陸農師守泰,見得報除曾子開為代,而陸未有新命。疑而問公,公云:陸侍郎替曾侍郎,曾侍郎替陸侍郎。陸云:某在金陵嘗與曾侍郎為代。公言如初。又云:海上好守官。經旬日,報除海州。其後子開自泰移海,又相為代。陸嘗刻奏於朝,問公,公書鄭字。復云:鄭字加手為甚字?陸云:擲字。公云:擲了也。陸憂之。公云;過三年後,卻不擲了。及離海陵日別公,云:此去如何?公云:道衆多也,菜又貴也。後自海移蔡,未幾被召,遂除丞轄。蓋前所陳不下,至是獲伸,故大用,始驗三年之語。陸又嘗得負天擔石四字,乃執政之驗。
陸在朝遣人求字,公書終老二字。後守亳州,老君祠在焉。陸既感疾,復遣人問公,得上三十二二,凡五字。又云:下而二字,做得天字左丞也,不須使人字也。竟薨于亳,乃三月二十二日。
林靈噩紹聖中求字,得林下人三字。政和初,自楚州應詔。
天慶重建三清殿,上梁,道衆白公,公云:上了下,下了上。已而陸侍郎至,仰視梁記乃書,道正勸緣。陸曰:神公之力,他人何與。亟令下之,別書神公姓名,而後上焉。衆謂公言應矣。其後改仙源萬壽宮,別建三清殿,以舊殿為講堂,遂下殿牌而立堂額。政和戊戌,復以講堂為殿,奉安聖祖,又下堂額而立殿牌。
道士闞若拙往山陽,省親別公。公書去野二字,至山陽而亡。
周稙妻裴氏病,書妻生月求字。裴六月生,公於六字下添十字,裴竟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