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斯特帝国,帝都希斯亚,王族遗迹。
  七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在昏暗的遗迹里,灵力弥漫,瞬息万变,消失的阿布洛斯再次出现时,是在灰木和落日裂天的背后,他脸色苍白,下腹一道巨大的切口正汩汩的流着血,将他的衣服完全染成红色,但他扭曲的脸上却是兴奋不已的表情,他身上渐渐凝聚起白色的光芒,下腹巨大的切口处新生的血肉缓缓的愈合着,阿布洛斯苍白的脸色也渐渐好了起来。而在他身边,冷颜静静的站着,她脸上依旧一片冰冷,没有任何的感情,她手中晶莹的冰雪正重新凝结出她的灵装——雪女的衣袖。
  而在他们的身后,灰木跪在地上,他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瞳孔微微颤抖着,在他面前的绪任克斯之盾裂开来,化成一缕灰烟融进他的身体里,而在他身边的落日裂天倒在地上,他胸前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正往外流血,他眼神空洞,嘴里不停的流着血,身体微微地抽搐着。
  “可恶!竟然拼着被我打伤也攻击他们两个。”在两人面前的无双夜此时脸色变得很难看,虽然在刚刚的战斗里他没有受伤,甚至还重创阿布洛斯,可是他却知道事情并没有想象的好,阿布洛斯为了攻击灰木和落日裂天,承受自己的攻击,虽然表面上看各自都受到了攻击,但一想起阿布洛斯的爵技,无双夜就知道自己的根本就是在帮他而已,而这边不仅灰木受伤,落日裂天也被杀死了,这样接下来的战斗就更加麻烦了。
  “呵呵……不愧是神之手,一击就让能如此重创我,真是了不起的灵装啊!”阿布洛斯冷笑着,似乎很享受刚刚受到的攻击。
  “动手,先杀了冷颜,我挡住阿布洛斯。”看到阿布洛斯的样子,无双夜咬了咬牙大喊到。
  灰木的身影顿时消失,而他身边,刚刚还像一具尸体的落日裂天突然散发出血色的光芒,空气里响起嘹亮的鹰叫声,那巨大的黑色雄鹰突然从空中俯冲下来,朝着落日裂天奋不顾身地砸下去,那血色的光芒笼罩住那黑色的雄鹰,接着巨大的雄鹰化成一缕黑烟被落日裂天胸前的那个血洞吸了进去,而那原本还血肉模糊的伤口,瞬间愈合起来,像是之前的伤只是一种假象而已,而落日裂天空洞的眼神也变了回来,他缓缓站起来,健硕的身躯再次充满了力量,他握紧右手,血弦缠绕,他的身影也瞬间消失。
  空气里强大的灵力像泉水般不断涌现出来,天堂嘹亮的鸣叫声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颤,而阿布洛斯没有任何的惧怕,看着复活过来的落日裂天他冷冷的笑了笑,“我都忘了,他还有极限融合这样的爵技在啊。可惜这里没有那么多的灵兽能让你吸收,不过我下次会把你的头给弄下来的。”
  “灰木,爵技,落日裂天,强攻,疾风,袭。”无双夜冷静的说,手里银光绽放,他强大的灵力爆发出来,眼里血光闪现,他知道如果不尽全力打败阿布洛斯的话,凭他的爵技,对他的伤害只是在帮他而已。
  话音刚落,灰木已经乘着天堂向阿布洛斯和冷颜冲去,而他的双手组成一个三角形,灵力凝聚,他的嘴唇嗡动,“三角锁”,一瞬间,在下面的阿布洛斯和冷颜突然感觉身体无法动弹,一个倒金字塔形的灵力膜笼罩在他们周围。
  “灰木的爵技,只是束缚吗?”阿布洛斯冷笑了一声,身体缓缓地动了起来。
  但下一秒,他和冷颜的瞳孔放大,胸口一把银光闪烁的匕首穿透过来,匕首沾满了鲜血,而他们的身后,两个一模一样的疾风并肩站立着。
  阿布洛斯迅速反应过来,身上灵力一震,可怕的灵力不仅瞬间挣脱开灰木爵技的束缚,同时将那刺入他胸口的匕首震开,身后的疾风也被强大的灵力推开,阿布洛斯接着身影一动,朝正向他冲来的无双夜而去。
  两个法拉斯特领域上的强者碰撞到一起,激荡的灵力向四周扩散,神之手的银光,十圣剑的彩光,混合在一起,在空中爆发出来,无尽的毁灭。
  而另一边冷颜也激起自己灵力,身体慢慢地动起来,她脸上依旧一片冰冷,没有任何的感情,她缓缓地动着,身体朝灵力膜穿过去,胸口的匕首也随之慢慢的向外抽出来。
  “可恶的怪物。”疾风咬了咬牙,刚想抬起手攻击冷颜,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动不了,恐惧瞬间传遍了他全身,他眼前的冷颜已经消失,而他的身体正被冰渐渐冻住,他的瞳孔扩散,灵力像是被寒冷侵蚀一样,在体内渐渐流失,他艰难的侧过脸,看着身后如果鬼魅般的冷颜,她的灵装——雪女的衣袖正停滞在疾风的身体,没有任何的腥红的血液,冰冷结束了生命,疾风像是一个冰雕一样,接着倒到地上,摔成晶莹的冰块。
  随之天堂在下一瞬间已经来到冷颜的面前,庞大的灵力像风暴般席卷一切,灰木松开双手,当他看到冷颜的胸口没有任何的伤口时,他就知道他的爵技对冷颜根本没有用,“没有想到你一个使徒竟然能拥有爵技,感知能力。”灰木抬起手,地面破土而出庞大的树根,像是海浪般涌现冷颜,而他也控制着天堂攻击冷颜。
  但这一切却没有任何意义,对冷颜来说,所有的攻击都早就被她预知到了,攻击的方式,力量,方位,完全的感知。冷颜身体虚幻地动了起来,各种荆棘,树根,木刺,甚至此时的天堂那铺天盖地的冰雪攻击,在冷颜眼里都变得像是慢动作一样。
  她轻松地穿行在各种攻击里,但就在一瞬间,她整个人却突然飞了出去,巨大的冲击让她猛得吐出一口血,身体向后撞去,在地面划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树根荆棘中,落日裂天的身影出现其中,他结实的肌肉闪烁着红光,灵力爆发到极限,右手上血弦缠绕覆盖,青筋充血暴涨,整只手臂膨胀了许多,而落日裂天的眼里充满了戾气,他咬紧牙关,这样爆发灵力,让自己超越极限的方式对身体的负担是十分巨大大的,如果不是他自身的身体并不能算是人类的身体的话,根本不能做到这样,让灵力超越极限爆发,不禁提高了速度,还让攻击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所以才能在就算被冷颜感知到攻击的情况下,以可怕的速度攻击到她。
  落日裂天迅速展开下一波的攻击,他明白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他的身影宛如一道红色光的划过空气里,冷颜才刚站起来,马上感受到落日裂天强大的压迫,双手忙挡到胸前,接住了落日裂天的右手,但她瞬间感觉到自己的灵装根本挡不住那落日裂天爆发后仿佛野兽般疯狂的力量,雪女的衣袖再次碎裂,冷颜脸色苍白,她身影迅速向后退,但无论她如何快速的感知到落日裂天的攻击也没有用,她的身体完全跟不上落日裂天的速度和那压迫性的力量,她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高高抛起,重重地摔到地上,不是元素控制,也不是兽灵的攻击,但就是这直接的攻击让她无法抵挡,她身上沾满了血,愈合的速度远远赶不上伤害的增加,而她灵力正无法挽回迅速的流失,她勉强支撑着身体,眼睛没有任何感情的看着落日裂天。
  “结束了,恶魔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落日裂天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回荡在空旷的遗迹里,“去死吧!”伴随最后撕心裂肺的吼叫,落日裂天冲向冷颜,他脸上是最后决绝的愤怒,没有任何犹豫,倾尽生命爆发自己最后最强的力量,那膨胀的右手宛如一把血色的巨剑砍向冷颜。
  而虚弱得几乎都站不稳身体的冷颜嘴角却微微扯动,她露出笑容,那冰冷的脸上在此刻却绽放出仿佛盛放在寒冬奇迹般的樱花一样,美丽动人。
  “住手!”穿透黑暗声嘶力竭的叫声,前所未有的愤怒出现在阿布洛斯脸上,他抬起手,虹曲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一道巨大的七色斩击将无双夜瞬间逼退,而阿布洛斯也在此时消失在空气里,没有任何的气息。
  “消失了?”挡住斩击的无双夜稳住身形,看着突然消失在自己面前的阿布洛斯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可能?爵技?不,他的爵技应该是吸收伤害才对,到底是怎么回事?”无双夜皱起眉头,阿布洛斯那消失的灵力再次出现,无双夜迅速转过身,但脸上却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可能……”
  而在冷颜的身后,黑色的影子里,阿布洛斯的身影突然出现,仿佛梦魇般让所有人充满恐惧,他脸上是嗜血而得意的笑容,而冲过来的落日裂天已经停不下来,。
  他雷霆万钧的攻击以锐不可挡之势打向冷颜,而阿布洛斯却突然挡到冷颜面前,他手里的虹曲在面前画着诡异的痕迹,接着虹曲突然消失,而落日裂天的动作也停滞在阿布洛斯面前,虹曲穿过他的右手,从他的右肩贯穿。
  下一瞬间,阿布洛斯已经来到落日裂天的右侧,他伸手抓住从落日裂天右肩贯穿出来的虹曲,接着转身砍向落日裂天,七色的光一闪即逝,而落日裂天的脖子一道口子拉开,露出腥红的血肉,整颗头颅掉落下来,而他的身体也跟着扑通一声倒到地上。
  “呵呵……真是危险啊!”阿布洛斯转过身看着冷颜,他被杀戮弥漫的面容带着一丝庆幸,接着他走到冷颜的身边,手轻抚着冷颜的脸颊,精纯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输进冷颜的身体里,让她身上的伤口快速的愈合着。
  “怎么可能?为什么你会从她的影子里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无双夜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还在和他战斗的阿布洛斯会突然消失,又从冷颜的影子里出现。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呢?无双夜。”阿布洛斯放下手,脸色虽然苍白,却依旧保持着那混合着邪气与嗜血般兴奋的表情,看着无双夜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无双夜停下来,他的头上是乘着天堂的灰木,他也同样看到那一幕,只是他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落日裂天的事让他的更加难以战斗下去,甚至连封印阿布洛斯也是问题,他没有想到,就算有无双夜的加入,战斗也并没有对他们完全有利。
  “看来就算是身为帝王的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啊!”阿布洛斯冷冷的笑了起来,“我和冷颜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们之间却有一种奇怪的联系,本来影子是兽灵栖息的地方,但我们之间奇怪的联系却让我们能在任何地方像兽灵一样时空转移到对方的影子里。”
  “真是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无双夜惊异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他英俊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渐渐模糊起来,手里银色的光芒凝聚成一点,他的灵力爆发出来,向四周无尽的倾泻,他黑色的瞳仁映着银光,聚焦在阿布洛斯的身上,“但真正战斗,现在才开始。”
  “让我看看真正的无双战神吧!”阿布洛斯握着虹曲,翻涌的灵力将他的黑色长袍吹动起来,七色的光芒投射在他黑色的瞳孔里,杀戮者纯粹的气息扩散在空气里,像极度的寒冷一样将一切拉向深渊。
  而他身后的冷颜,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她再次变回她那张冰霜面具般的脸,仿佛之前那温暖的微笑只是幻觉,她抬起头看着空中仿佛一座悬浮着的小型冰山一样的天堂,目光定格在上面的灰木身上,杀气与灵力混杂着搅乱了周围的气息。
  而此刻站在天堂头上的灰木,他平静的表情没有丝毫的退缩,黑色的长袍像是被天堂散发的寒冷冻结住一样,他手指在空气里灵巧地律动起来,仿佛弹奏起这最终之战的杀戮之曲,大地发出的轰鸣声瞬间掩盖一切,树木无尽的生长,遮住仅有的光明,把黑暗笼罩整个战场,只剩下那些发光的瞳仁,像是幽灵一样在黑暗里忽隐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