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寔等并请依正法。仍录状申天曹者。”黄衣人又持往,须臾又有天符来曰:“再省所申,甚为允当。府君可加六天副正使,令狐寔、程翥等并正法处置者。”府君悦,即谓审通曰:“非君不可以正此狱。”因命左右割下耳中肉,令一小儿擘之为一耳,安于审通额上,曰:“塞君一耳,与君三耳,何如?”又谓慎曰:“甚赖君荐贤以成我美,然不可久留君,当寿一周年相报耳。君兼本寿,得二十一年矣。”即促送归家。
使者复以泥封二人,布囊各送至宅,欻如写出,而顾问妻子,妻子云:“君亡精魂已十余日矣。”慎自此果二十一年而卒。审通数日额角痒,遂踊出一耳,通前三耳,而踊出者尤聪。时人笑曰:“天有九头鸟,地有三耳秀才。”亦呼为鸡冠秀才者。慎初见府君称邻,后方知倨乃邻家也。
卷三
○开元明皇幸广陵
开元十八年正月望夕,帝谓叶仙师曰:“四方之盛,陈于此夕,师知何处极丽?”对曰:“灯烛华丽,百戏陈设,士女争妍,粉黛相染,天下无逾于广陵矣。”帝曰:“何术可使吾一观之?”师曰:“待御皆可,何独陛下乎。”俄而虹桥起于殿前,板阁架虚,栏楯若画。师奏:“桥成,请行,但无回顾而已。”于是帝步而上之,太真及侍臣高力士、黄幡绰、乐官数十人从行,步步渐高,若造云中。
俄顷之间,已到广陵矣。月色如昼,街陌绳直,寺观陈设之盛,灯火之光,照灼台殿。士女华丽,若行化焉,而皆仰望曰:“仙人现于五色云中。”乃蹈舞而拜,阗溢里巷。帝大悦焉,乃曰:“此真广陵也?”师曰:“请敕乐官奏《霓裳羽衣》一曲,后可验矣。”于是作乐云中,瞻听之人,纷坛相蹈。曲终,帝意将回,有顷之间,已到阙矣。帝极喜。
人或谓仙师幻术造微,暂炫耳目。久之未决。后数旬,广陵奏云:“正月十五日三更,有仙人乘彩云自西来,临孝感寺道场上,高数十丈。久之,又奏《霓裳羽衣》一曲,曲终西去。官僚士女,无不具瞻。斯盖陛下孝诚感通,玄德昭著,名应仙录,道冠帝图。不然,何以初元朝礼之晨而庆云现,小臣贱修之地而仙乐陈。则垂衣裳者徒闻帝德,歌《南风》者才洽人心,岂与盛朝同日而语哉!”上览表,大悦,方信师之不妄也。
○袁洪儿夸郎
陈朱崖太守袁洪儿,小名夸郎,年二十,生来性好书,乐静,别处一院,颇能玄言。尝野见翠翠鸟,命罗得之。袁甚好玩,清夜月明,彻烛长吟:“露湿寒塘草,月映清淮流。”忽失翠鸟所在,见一双鬟婢子立在其左,曰:“袁郎此篇甚为佳妙,然未知我二十七郎封郎能押剧韵,人为三言四言句诗,一句开口,一句合咏。春诗曰:‘花落也,蛱蝶舞,人何多疾,吁足忧苦。’如剧韵押法之者,有一二百首,不能尽记得。”夸郎甚异之,曰:“汝是谁家青衣,乃得至此?且汝封郎,吾可屈致之乎?”婢子曰:“某王家二十七娘子从嫁,本名翡翠,偶因化身游行,使为袁郎子罗得。封郎去此不远,但具主人之礼,少顷封郎即至。”夸郎乃命酒具茶器,未移时,翡翠至,曰:“封郎在门外。”出见一少年,可二十余,言辞温雅,风流爽迈。揖让登席,讨论子史,自哺竟夕,宾主相得。夸郎曰:“足下高居,当垂见喻。”封郎曰:“平仲来日当有蔬馔奉邀,然非仆本居,赘于琅琊耳。”再三殷勤而别。
及明日辰后,有小童前拜曰:“封郎使归儿送书,令从二郎引路。”启书读曰:“佳辰气茂,思得良会,驻足层台,企俟光仪,唯足下但东驰耳。”夸郎即策马从之,可行十里,忽见泉石萦彻,异花骈植,宾馆宏敞,穷极瑰宝。门悬青绡幕,下宛一尺余,皆爇兽炭。夸郎与封郎相见,方顾异之,平仲回叱一小童曰:“捧笔奴,早令汝煎火浣幕,何故客至犹未毕!”但令去火,而幕色尤鲜。坐未几,又有四人出宅,皆风雅士也。封生曰:“主人王二兄、三兄、四兄、六郎子,其名曰准、曰推、曰惟、曰淮。?笨淅上嗉嚬淴掞鷩从辛斝嘁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