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薛阳忽然一口鲜血喷在了赌桌上面,整个人目光呆滞,被人抬了下去。
  徐熙虽然被吓了一跳,可是依旧感到庆幸,心道,幸好说的不是她。
  就在刚才,几分钟之前,薛阳和徐熙分开打开自己的筛盅,看到里面的点数,结果依旧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薛阳三点。
  徐熙四点。
  虽然都不是什么大的点数,但是徐熙依旧稳稳地压了薛阳一头。
  这就是赌场,或许不用什么大的点数,只要稳稳地大你一点,就是稳赢。
  而薛阳满腹自信,本以为这一把能彻底翻局,没想到不但没有翻局,竟然还将二十万给输了进去。
  这简直是……
  他难以置信,为什么自己还会输,明明听到的是六点啊,最差也是五点啊,怎么就变成了三点,而对方好死不死竟然恰恰是个四点。
  看到眼前这一幕,薛阳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上。
  赌场每年每月每天都有人在这里寻死觅活的,但是像薛阳的这种老油子,基本上都是素质强大,很少能看到他们这样寻死觅活。
  而身为赌场老板的刀疤并未感到奇怪,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栽倒的薛阳,然后哼了一声,说道:“去,把他抬下去!”
  很快,薛阳被抬下去了。
  场内围观的人都大气不敢出,大家都注意到,此刻的刀疤,面无表情,熟识他的人都清楚,刀疤已经动怒了。
  他和薛阳相识已久,此刻看到薛阳被气得吐血栽倒,显然有些生气了。
  但是这些人猜对了,刀疤的确是生气了,但是这些人又没彻底猜对,刀疤却不是为薛阳生气。
  徐熙看着刀疤,挑了挑眉,这意思很明显,显然是要和刀疤玩玩。
  这时候,黄毛上前一步,走到徐熙跟前,低声说道:“徐熙,不要玩火,这个人的本事非同小可,小心栽倒他手里!”
  徐熙看了一下胸口夹着的青梅,依旧完好无损,显然自己如今的气运正盛,就算是碰上了刀疤,也不见得就会输给他,什么手段赌术,这玩意儿,气运才是王道。
  她第一次来这个赌场的时候,就认识了刀疤,自然深知刀疤的厉害,身为小菜鸟的她自然没想过去挑战刀疤。
  倒是刀疤一直对她有些兴趣,后来徐熙输的倾家荡产的时候,也是刀疤率先提出贷款给她,现在细细想来,所谓的贷款不过是给她下的套而已,正是为了让她一步步步入这个圈套,最后还不起贷款,只能任由刀疤摆布。
  徐熙到底不傻,之前是因为巨债压身,所以一时半会没想明白,但是现在想清楚了,她对眼前的刀疤不由得恨得牙痒痒。
  徐熙看了一眼,手里的筹码,最初带了十万进来,先后赢了数把,现在总共有三十七万,赌场会抽取百分之一的份子钱,也就是三千七,除掉这些,她还剩下三十六万多,距离六十万赌债,还有之前借黄毛的十万块,已经接近一半了。
  要是能赢上刀疤几把,说不定就能将债务还清,甚至还能再多赢几把。
  想到这里,徐熙心中不由得美滋滋。
  这时候,刀疤已经站在了赌桌的另一端,他低沉的嗓音在这昏暗的赌场中带了几分磁性。
  “小丫头,要跟我玩玩吗?”
  徐熙眉毛一扬,“有什么不敢的,不过话说清楚,太大的我可不玩!”
  “嘿嘿,”刀疤摸着自己的下巴,笑了笑,“刚才你和薛阳玩的是十五万的,我也不加了,那就十五万对十五万!”
  徐熙和薛阳刚才玩的并不公平,纯粹是薛阳执意要玩,两人一个十五万,一个二十万,这种赌局在赌场很少见。
  而刀疤提出的十五万对赌十五万,在赌场倒是很常见,虽然算不上大局,但是也不小了,毕竟按照现在的物价来算,一晚上下来,也足够输赢一套房了。
  徐熙听到刀疤所说的,眼珠子转了转,暗道,虽然比不上刚才,但是也还算可以了,毕竟刀疤可不是薛阳那种冲动的家伙。
  “好,十五万就十五万,我赌了!”徐熙朗声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侧目,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的本事竟然还真可以,竟然连刀疤的挑战都敢接下。
  要知道,刀疤身为赌场老板,平日里几乎很少出手。
  赌桌旁的一众看客看在眼中,对徐熙都不由得高看一眼,不过更多人还是不看好这个小丫头,认为她刚才只是一时的运气使然。
  毕竟薛阳和刀疤可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其中一个看客忽然低声惊呼道:“我想起里,上次刀疤出手还是三年前对上那个年轻赌神!”
  “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个赌神当时在赌场让所有人都铩羽而归,据说当时赢了有三千多万!”
  “是啊,可是没想到刀疤出手不但但将三千多万全部赢回来了,甚至还赢下了那个年轻赌神一根手指!”
  一根手指……
  一时间,很多人都想起三年前那个赌局,那才是真的大。
  那位年轻赌神初入赌场,一往无前,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对手,当时场内所有人都败给了年轻赌神。
  甚至还让几位很少出手的老赌徒自愧不如,一般来说,赌场碰到了这种人都是尽量不去招惹,因为这类人难保不是出自什么高人之手。
  可是刀疤没有给他惯毛病,直接出手,不到两个小时,年轻赌神输光了所有的钱,最后没办法,扔下了一根手指在赌场,然后怆然离去。
  黄毛听到这些人小声议论,也不禁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件事情,他虽然不喜欢赌博,但是毕竟人在南京城,对于南京城发生的大小事情也都有所耳闻。
  想到这些,黄毛对徐熙也不禁没了多少信心。
  这样玩下去,真的能像那位成哥所说的,一往无前,赌运昌隆吗?
  黄毛没有信心,他想劝徐熙离开,但是没办法,徐熙已经答应了刀疤的挑战,现在要是走,就必须留下所有的规矩。
  这就是赌场的规矩。
  正在黄毛内心纠结的时候,只见赌桌上的徐熙和刀疤已经分别拿起了筛盅。
  两人分别站在赌桌两侧,凝视对方,任何一人都没有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