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是南京人,但是不在南京城区,而是下面一个附属县里,家庭条件很一般。
  他父亲早早去世了,家里还有个母亲,常年患病,光是每年的医药费就足以让家里捉襟见肘。
  也幸好强子夫妻两人都比较勤快,这些年在外面打工,也算是勉强能贴补这个漏洞。
  如果只是如此,两人倒没什么担忧的,毕竟赡养母亲本身就是子女的义务和责任,而且两人的收入加起来,虽然过得紧巴巴的,但也不是完全看不到希望。
  直到强子的儿子小强被查出尿毒症之后,这个家才真的垮了。
  家里原本就没什么积蓄,儿子又患了绝症,几乎是把能借的亲戚都借了,能找的朋友都找了,甚至连家里的地都卖了一大半只剩下了几分地够吃饭。
  可是,即便如此,小强的病却还是没有好转。
  于是在两个多月前,强子的妻子不堪重负,一个人跑了,谁也找不到,而强子也没想着去找。
  他不恨妻子绝情,也不恨妻子抛弃整个家。
  他只是恨自己没本事,不能照顾好整个家庭。
  妻子离开之后,强子一人打工挣得钱,根本不够家中的开销,光是儿子现在每个月的药费,就得一万多,而且这还是一个无底洞,只要活着一天就得花钱。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根本承担不了。
  在这样不堪重负的情况,强子的老母亲甚至想去轻生,最后所幸及时被邻居发现,救了回来,才没能让强子痛失老母。
  老母亲认为是自己拖累了儿子儿媳妇,是自己让这个家变成了这个样子。
  老人甚至气的开始绝食停药,后来还是强子百般劝阻,老人这才重新开始吃饭。
  强子看着常年患病的老母,以及一身重病每天急需各种药品的小强,最后只能铤而走险开始做这种不要本钱的买卖。
  他和那几个兄弟这段时间来,倒是做了几起案子,但从来没有伤人性命,一个多月下来,强子倒是挣了几万块钱,算是勉强维持家用。
  但是这也不是个事儿啊,儿子的病至少需要上百万才可能有转机,而强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每做一次都会胆战心惊一次,生怕自己哪天失手被抓了进去,那时候自己的儿子和老母亲就只能等死了。
  直到陈子谦找上他的时候,说可以一口价给他三十万,虽然没法让儿子彻底治愈,但最少一年多都不愁钱了,于是强子答应了下来。
  后来的事情刘成也都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刘成跟着强子来到了他家所在的村头。
  强子指着远处那一排排低矮的民房,笑道:“村东头那个就是我家!”
  刘成抬头望去,这一排房子,虽然不怎么好,但是起码大多数都是中规中矩的板房,还有几家甚至盖起了小二层,唯独村东头那家现在还是土房子,和其他这些户人家一点都不搭。
  可见强子这些年是过的真不容易。
  很快,强子带着刘成还有唐思雅进了村里。
  村道上的人见了强子打招呼、问好的,很多人更是打量着刘成和唐思雅不知道这两人是做什么的。
  强子也笑眯眯和村民们回着话,说这是他在城里认识的大老板,想来家里坐坐。
  他不敢说是给儿子看病的,生怕传出去给刘成和唐思雅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
  没一会儿,一行三人到了村东头。
  刘成和唐思雅两人走了进去。
  这房子很简单,最外面是一个单人的小房间,墙皮都没刷,里面住着的是强子的老母亲,最里面两间房,一个是强子夫妻以前的婚房,现在儿子在里面住着,另一个是厨房,不过强子常年不在,老母亲也只能做点简单的饭菜,里面也破烂的很。
  强子说道:“成哥,我家里基本上就这些了,我妈好像正在睡觉,咱们就不打扰她了,我儿子在里面!”
  刘成点点头,随即和唐思雅跟着强子进了最里面的那间房。
  房里没什么家具,只是一个衣柜,和一个简陋的茶几,和一个破床,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双眼紧闭,眼皮微微颤抖,明显是在承受着某种说不出的痛苦。
  强子看着自己儿子这样子,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他清楚儿子每天遭受的什么痛苦,真是恨不得替儿子去承受。
  唐思雅心地善良,她看着这一家人都这样子,一时间鼻子有点酸酸的,她拉了拉刘成的袖子,说道:“你能帮的话,就多帮帮他,这小朋友连睡觉都睡不踏实,多可怜呀!”
  刘成笑着点点头,“放心,我先来查看一下病情!”
  随即,刘成坐在了床边,他为小强把了把脉,然后皱眉说道:“小强得病有小半年了吧!”
  强子连忙点头:“是啊,已经五个月了!”
  “的确是很严重,不过没事,”刘成从身上拿出了一排排银针,说道:“尿毒症的问题主要是在肾上,肾功能衰竭而引起的尿毒症,我现在用银针引导气机贯穿他的肾脏器官,试着将里面的毒素直接排除,或许能减轻他目前的疼痛!”
  强子是不懂刘成所说的,唐思雅也只能听明白一部分。
  刘成看了这两人一眼,然后手里捏着一根银针,他缓缓催动气机,然后一针扎在了小强的身上。
  气机顺着银针灌入小强的体内,然后在他的体内游走,缓缓游到肾脏器官的位置上。
  之所以用银针引导气机灌入,就是担心不好控制气机的力度,毕竟是人体,一个不小心气机过强的话,可能直接将小强震死了。
  正是这枚银针将刘成的气机缓缓导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气机顺着银针在小强的体内开始一遍遍冲刷着他的肾脏器官。
  半个小时后,刘成拔出银针,只见针眼冒出了一抹黑血。
  刘成说道:“这就是破坏肾脏器官运行的毒素,当然这只是个开始,估计前后祛毒得好几次,休息会儿再继续吧!”
  强子看到这一幕,他发现儿子的脸色明显红润了不少,尤其是和之前相比,整个人的气色好了很多。
  “成哥……我真的是……”强子扑通一声,直接给刘成跪下了。
  刘成连忙扶起强子,笑道:“好了好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是为自己积一些阴德!”
  强子一个大男人站在那里,抹着眼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