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寒萧风不高兴的看着李欣握过玉含烟手的地方,“两个女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噗……”李欣不给面子的笑出来,他是个醋精,她早就知道了。
玉含烟则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寒萧风,随即道,“不瞒你说,是右相。”
“什么?右相?”
“是,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知道了碧青阁阁主死而复生还到了明鲤城,你是皇后的时候又离奇失踪,他便认定你没死,遂下了十万两黄金的悬赏令要杀你。”
“右相……为什么要杀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查一查,兴许会知道。”玉含烟揭下自己的面罩,直视寒萧风,“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她一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深不可测。
“李妹妹,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你不是和郝轩公子……”
李欣干笑了两声,忍不住坏笑着看了一眼寒萧风,“怎么,换个老公使使不成啊?——嗷!”
刚一讲完李欣就觉得屁股上一阵钝痛。
“寒萧风你打我屁股!”她煞有介事的指控他。
寒萧风却是爱理不理的撇头,靠在一旁,现在危险解除了。自然也没他什么事儿了。
周围的人却都忍不住“扑哧”几声笑出来。
许久许久,都没有看到这么有精神头的李欣了——还真是怀念。
李欣被寒萧风那一章打得疼了,只能乖乖交代,“他啊,就是郝轩,不过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诺,这边是水玉和水含,水含你应该是见过的。那个就是碧青阁原先的阁主啦。还有一位无关紧要,无关紧要。”
李欣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安暖阳,还在记恨先前眼睁睁看着她儿子君儿被劫走的事情。
安暖阳噎得目瞪口呆,“哇嗷,欺负人啊……小寒,你媳妇儿欺负我……”
看到李欣杀人的目光立刻躲到陆尚清身后,谁知陆尚清一溜烟飞上了树……‘
玉含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寒萧风,“你果真就是寒立国传说中的太子?”
“什么叫传说中的?”李欣疑惑的问。
玉含烟看着寒萧风的表情,遂不愿多说,拍了拍李欣的肩膀,“让他告诉你吧。这次任务定然是完不成了,我也只能把钱退回去,顶多,坏了那么一点名声罢了。先前多有得罪,再见,李欣妹妹。”
李欣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为何没有和留墨一道,玉含烟已经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还看?人都走远了!”
“她是女的诶。”
“女的也不行!”
“是是是……醋精……醋精!”李欣不满的嘟囔着。
寒萧风突然凑过来说,“你知不知道之前为什么会有人砸你的店?就是她派人干的,不过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是你,多亏我去给你解围。没想到你们俩还是朋友。”
李欣一愣,“啊?”
那自己岂不是很冤枉?呜呜,她的店——
“哎哟糟了!”李欣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我忘了给小白交代一声,咱们这么贸然走了,他怎么办?”
寒萧风刚送走一个女的,这会儿李欣嘴上又提起另外一个男的,怎么能让他不吃味?
他狠狠捏了一把李欣的脸蛋,“还有心思想别人?想想你自己吧!”
“我警告你!再打我捏我,我就还手了!”李欣竖起食指指着寒萧风的放肆行为,不依不饶。
寒萧风低低一笑,“就你?我一根手指头就让你昏过去。”
“欺人太甚了你……”李欣咋咋呼呼的和寒萧风打闹,其他人则习以为常一般开始整装待发了。
马车内:
“右相本是前朝皇帝的近臣,后来转而投靠祈之,如今竟然雇了杀手要杀弟弟,不知……”
“他女儿是不是柳眉儿?”
“难道……是因为柳眉儿被打入了冷宫记恨我?”李欣百思不得其解。
除了柳眉儿,她和右相可没有任何瓜葛啊。
陆尚清看了一眼李欣,无奈的笑了笑,“弟弟有所不知,这柳眉儿原先在右相那儿是得宠的女儿,后来被打入冷宫以后,已经半疯不疯,后来传出死讯,所以……右相许是要为女报仇,可能性很大。”
“不是吧,他女儿那么讨厌,我又没怎么她,都是龙祁天下的命令啊。”
李欣只觉得冤枉,可她到底是难辞其咎了。
“京都到了。要不要我先去皇宫打个头阵,也好让祈之知道我没死,弟弟意下如何?”
李欣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好,“也好,你先去,免得待会儿吓着他。”
毕竟陆尚清是已死之人,恐怕龙祁天心里也不好过吧?
可是自从得知了龙祁天对自己下药一事,李欣已经很难再对龙祁天生出好感来。
看着陆尚清对李欣的殷勤模样,寒萧风气得七窍生烟,看李欣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走喽,进宫……”李欣倒是满不在乎,仍旧是精气神十足。
雨,不停落下来,李欣从车内伸手出去,瞧见打在自己手心的雨点,高兴的对寒萧风说,“你看,下雨了诶。以前我下雨不带伞的时候你总会送伞来学校接我的!”
腰上的手顿时一紧,李欣不解的回头,看到寒萧风的表情才立刻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本以为要迎上他的怒火,却见他强忍了什么,困顿开口,“以后这些事情,你慢慢告诉我好不好?”
李欣被他的温柔打败,连连点头。
嘴里还在嘟囔,“如果能一直这么温柔就好喽。”
“嗯?你说什么?”
“嘿嘿……”李欣巴巴的笑了两声。
顿时觉得马车停了下来,“到了。”
他们的马车稳稳停在皇宫正门口。那高高的宫墙,果然遮住了柳树的帧扳。
水含跳下马车便立刻叫嚷到,“感情我水含是给你们当免费车夫的么?跋这几天路,我手都酸了。”
水玉憋笑着说,“这是要锻炼你的耐性,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呢。”
“还针呢,我现在就没力气了!”水含夸张的反驳。
李欣扶在寒萧风身侧看着两人精气神十足的打闹,倒是会心一笑。只是心中那隐隐的担忧又逐渐升起。
陆尚清曾“死”过一次,这条命,据说还是寒萧风的师傅救回来的,他师父——是怎样的人嗯?皇帝看到陆尚清,会不会再杀他一次?还是说,两人会和解?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很担心,她都不打算和龙祁天再有别的瓜葛。
正是出神之际,身侧一把天青色雨伞缓缓撑起,她回首,看到的是一派安宁。
三月,果真是温暖的季节。有他在一旁的日子,都是温暖的时候。
不一会儿就瞧见陆尚清手上拿着明黄色的布帛出来,面上带着笑意。
“你这么快就见着陛下了?”李欣诧异的问。
陆尚清淡淡一笑,“还没。不过拿到了陛下的手谕,咱们可以凭此直接进去。”
“没见到陛下那这手谕怎么来的?”寒萧风倒是很警惕,问出了李欣正要问的问题。
陆尚清一边带着李欣他们往前走,一边屏退周围的侍卫,“是陛下贴身的公公转交的,说是祈之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也知道我没死,所以一早就准备好了。”
紧接着他快慰一笑,“他能想通真是再好不过了!”
李欣见陆尚清如此放心,立刻就相信了他。
“那可真好啊。”
而寒萧风却感觉到周围的异样,只不着痕迹的用眼角的余光警惕的打量四周的一切。一旦发生什么,他立刻带着李欣离开。皇宫这条路行不通,大不了他带着李欣回沩山找他师父,顶多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他会选择先来皇宫,自然是发觉了李欣身上的“忘情”,已经耽搁不得。
李欣突闻口腔中一阵腥味儿。
“怎么了?”寒萧风见李欣脸色顿时惨白,知她不舒服。
李欣不动声色咽下口中翻涌的鲜血,笑了一笑,“没事。”
反正都到了皇宫了,龙祁天一定会拿出“忘情”的解药吧?
而陆尚清看到已经冰释前嫌的两人,心中难免更为失落。
一行人缓缓徐行,方向是皇帝的御书房。李欣觉得此情此景,不过三个月,竟然变得那么陌生了。
“怎么,还挺怀念?”看到四下张望的李欣,寒萧风忍不住酸溜溜开口。
“是啊,想当初老娘也在这里辉煌过啊,那叫一个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嗷嗷嗷……我现在是病人,你不准打我!”
李欣不怕死的一次次挑战寒萧风的底线,最终却被寒萧风无奈的一笑给一笔带过。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说实话那感觉还不赖,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无聊就逗一逗奴才……”
“你那是猪吧。”
“胡说,猪能逗奴才玩儿?”
“唔,如果猪打算撞树的话,兴许是可以的。”寒萧风倒还配合得津津有味儿。
“哼。”李欣说不过他。只能悻悻的闭嘴。
“啊!……国,国舅大人!”站在御书房门前看守的人看到陆尚清来往此处,立刻面上带着见鬼一般的神情,形容惊惧,只指着陆尚清低叫。
“这是陛下的手谕。你们且放行吧。”
陆尚清丝毫不在乎的看着周围的侍卫对他的怖意。幸而此刻李欣蒙着面纱,穿着打扮也不同于在宫里那般雍容华贵,自然无人会认出她来。
那几人颤抖着手打开了手谕,聪明扫了两眼便有人进去报告。
李欣正是诧异,龙祁天不是早知道他们会来吗?怎么这个时候似乎还一副不主动喊他们进去的样子?
一时间阒寂充斥了整个周围。偶尔有动物的鸣叫声,却惊不起任何波澜。
“几位请进吧!”进去传召的侍卫没多久又出来。变得恭敬有礼。
陆尚清走在最前头,李欣和寒萧风紧紧跟在后头,其次是水含和水玉。安暖阳最初以不便随行入别国的皇宫为由,留在了宫外等他们。
李欣小声的开口和寒萧风说,“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头?”
“有。”
“陆尚清是死在龙祁天手里的,先前,而且大家都知道,还是以谋反的名目。可是这个人急匆匆跑进去,现在出来却又这么镇定,也没听见一句龙祁天的声音,不对,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