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活不长了。但是我可以帮他。条件,是你带着他永远厉害太子殿下,永不相见。”
“呵。你在威胁我?你给我儿子下毒了?你以为,凭太子殿下的本事,会救不了?”
那女人似乎早就料到了李欣会有这样一番说辞,退了一步自信的低笑,“那就等着看好了。”
李欣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就见那女人拂袖一挥,君儿已经横躺在自己跟前,饶是心中再诧异,也无处可寻任何的人影。
“君儿,君儿?”
李欣摇了摇君儿的身体,君儿迷迷糊糊转醒,瞧见是李欣的面容,立刻惊醒,早已没有了一岁孩子该有的稚嫩神情,反而带着成年人的沉着和冷冽,“娘亲,快走!”
他“腾”的站起身来,抓着李欣就跳出了围墙。
李欣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君儿何时学会了飞檐走壁,就见自己已经被重重包围。
而墙内的粟妙菡嘴角已升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公主,你总会回来求我的。”
那是志在必得的神情。
而李欣抱着虚弱的君儿连连后退,难道自己就避免不了被抓为人质威胁男人的命运?
“娘亲……”君儿已嗫嚅着睁开双眼,看到那明晃晃的刀片在两人眼前闪过,是森冷的寒意。
这些黑衣人的着装,和那日追杀他们的是同一路人马。看来二王爷果真是不想放过他们了?
君儿倒不是怕自己出事,反正身体不是他的,何况他迟早也要……可是他怎么可能放任李欣被别人伤害?
两人被双双逼至墙角,李欣再无处可逃,那锃光瓦亮的长剑似乎在让死神同她招手,李欣咽了咽口水,用眼角的余光四下瞧了瞧,没有丝毫溜走的可能。
“娘亲,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君儿早已是豁出去了,既然在粟府内都已经使用了法术,如今必然还是只有用法术才能带走李欣,他已经无所谓了!
“君儿?你、你不要做傻事!”李欣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安的味道,从君儿那清澈如瀑布的黑眸中,她总觉得这孩子隐瞒了许多。
君儿亲了亲李欣的颈项,是娘亲身上的暖香,咧嘴虚弱的笑了笑,“君儿带你走。”
那神情,和寒萧风受伤时候的坚决,竟然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是此刻李欣已无心多想,保命才是最要紧的。
“给我上!抓活的!”一声令下,黑衣人蜂拥而上。个个身形矫健,招招致命。
李欣躲闪不及,正条件反射的闭上双眼,却听君儿在她耳边默念了什么咒语一般的东西,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变得轻浮,好似踩在了棉花之上。
“啊!妖怪!妖怪!”
“妖怪啊!……”
“回宫!禀明二王爷,天有异象,此两人是灭世之妖啊!”黑衣人悉数散去。
李欣早已听不真切底下的人说的什么,甫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和君儿早已漂浮在万丈高空之中,是绝非人类的轻功可以到达的距离,她低低的惊呼一声,诧异的望着君儿,却见着小子已经虚弱到不行,却还是费劲的对李欣笑,死死搂着李欣的脖颈,“娘亲……我带你去找爹爹,爹爹——”
“君儿!君儿?”
李欣还来不及问君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自己早已和昏迷的君儿落在了内殿中央。
她转头尴尬了看了看两方人马。脸上的面纱早已被适才寒层中的风给刮掉了。
自己的脸蛋被人一览无遗,二王爷那边则是有低低的抽泣声,他气急败坏的脸色似乎昭示着,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再看看自己面前的寒萧风,脸色苍白不说,还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你怎么会在这儿?饼来!”
说着寒萧风身形一动,瞬时站在了李欣身边,把李欣揽到了自己这边的阵营。
而慕琉笙则在一旁舒了一口气,自己来搬救兵的时候正巧碰上太子殿下和二王爷谈判。哪里敢打扰?
现下瞧见李欣无碍,自己也就了了责任了。
李欣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完全无视阵营对面的二王爷一干人马,对寒萧风撒娇道,“我去救儿子去啦,他很虚弱,你赶紧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看看他吧。我……很担心。”
“君儿怎么了?”寒萧风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小秋已经对他交代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自己那糊涂的父皇,说什么自己不回去当太子,就要自己的孙子当,结果又被粟郡主那个烦人的女人把君儿带走了。看着君儿完好无损的在这儿,放下了半颗心了。
“昏迷了。”李欣撇撇嘴,退身到寒萧风之后。
小秋则自动自发的站在李欣身旁,他可是聪明的仆人,自然一眼就看出,这位李欣小姐,将来定然是他的主子了。
寒萧风站在内殿正中靠龙椅处,脚踩红毯没有丝毫动摇和浮躁,反而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对二王爷道,“二叔,您已是朝中元老,十几年来也从未做过什么对寒立不利之事,如今才来谋反,未免太迟了些,就怕……这龙椅您还没做热,到头来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二王爷显然被寒萧风戳中要害,紧抿了一下嘴唇作咬牙状,“哼,十几年了,本王为寒立做的事情,谁不清楚?本王只记得,当年大哥说过,若是后继无人,这皇位迟早会交给我们,风水轮流转!”
他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在门槛那处踱来踱去,焦躁不安。
“可那也是后继无人的情况下不是么?”寒萧风勾唇一笑,银白色的蟒袍下,他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衣袖随之一动,自己上前两步,“我……不正是太子么。二叔这么做,也不怕落人口实?”
“你?哼。不过是黄口小儿罢了!我们几个王爷和大哥打江山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夺天下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为大哥保驾护航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不过才出现区区不到一年,就是太子,就轻而易举的要继承皇位了?我不甘心!”
二王爷恶狠狠的看着寒萧风,眸中印着浓浓的心不甘情不愿,一边思索和寒萧风兵戎相见的胜算,一边想着自己若败了,如何逃生。
“父皇不过是宅心仁厚,彼时无子,自然只能由外姓王爷即位。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寒萧风还好生活着,这皇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二叔来坐吧?”
寒萧风再度向前两步,目光卓绝,大有志在必得的架势。
“如何轮不到?你才多大?皇位岂可有你这种轻浮小生来坐?何况你对我们寒立了解多少?只怕你到时候灭了国毁了我们的江山!”
二王爷显然有些中气不足了,本来自己就师出无名,一开始谋反就打的是皇帝病危而太子被杀的旗号。却没想到被寒萧风逃掉了,后来想着控制一名貌似太子的傀儡来即位然后传位给自己,却没想到……没想到……
“二叔既然如此担忧我寒立的江山,何不安安心心当王爷辅佐我和我父皇,也好看看日后的前程如何。您这一谋反……可是一条不归路……”
他的声音逐渐缓慢起来,眼眸带着一丝蛊惑,“二叔……是您错了。”
看着寒萧风魅惑的双眼,二王爷一时怔愣,却刚好给了寒萧风进攻的机会,他趁二王爷的影卫一时不察,立刻飞身上前单手擒住二王爷的颈项,另一手飞快的点住二王爷的周身大穴不让他使出内力。
同时左脚绕过二王爷的衣衫从他膝盖弯后一勾,二王爷立刻被寒萧风擒在手中单膝下跪,而二王爷的影卫们此刻才反应过来,却又被寒萧风残忍的眼神盯得动弹不得。
寒萧风是在警告他们,现在他们已经是群龙无首,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他微微张唇,声音不大不小,却让朝堂之内所有人都听见,其中就有朝廷的官员和其他看戏的王爷们。
“二王爷意图谋反并派人假扮本太子,同时毒害皇上,罪无可赦,即日看押!待我父皇醒来,再行处置!来人!”
“是!”
寒萧风身后的御林军立刻训练有素的小跑过来,用特质的铁骨锁把二王爷四肢分开锁住,同时在颈项处上了一把木枷锁,寒萧风这才放开擒住二王爷的手。
另一分队的御林军早已从外殿打进来,一时间声涛震天,兵器挥舞的铿锵之声和战斗的呼喊声充斥了整个大殿,寒萧风微微后退,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才掩盖掉自己的虚脱之感。
那一群二王爷的人马,早已是瓮中之鳖,再如何反抗,也逃脱不了谋反的罪名了。而寒萧风手中拿着的,赫赫是二王爷本身拥有的虎符。
如此一来,那些人更没有反抗的余地了,虎符在手,谁敢不听?
索性镇压也是极快的。寒萧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对三王爷和其他各位面色尴尬的王爷和官员冷冷看了一眼,使了个眼神,自己则带着李欣和君儿,在小秋的搀扶下立刻回了自己的寒暖殿。
细细想来,这一趟镇压,倒是毫无惊惧场面,多少让人有些兴味索然,其他的些个王爷都是抱着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心思,如今大都只能悻悻然拂袖而去。
瞧着寒萧风适才露出的架势,倒是颇有王者风范,看来……这皇位,由他坐也未尝不可。
李欣把昏迷的君儿交给小秋,埋头低声说,“让你家太子殿下给我儿子看看,我先去休息了。”
小秋心中顿觉诧异,自家的女主人似乎有些心情不好?无奈又看不见李欣的表情,只得在寒暖殿门口就将寒萧风拦下,“太子殿下,李……李小姐说,让你给看看君儿小殿下!”
寒萧风正想进去问问李欣到底怎么把君儿弄回来的,无奈自己也已是疲惫不堪,刚巧君儿又是如今这般场景,哪里还来得及和李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