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羽眼神空洞,脸色惨白,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陆云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怕,我在。”
  飞机失事的比例远低于人们的想象,白晋东和纪秀敏只是不幸遇上了。
  颠簸持续了一阵,广播里循环着飞机遇上气流的消息。
  直到安全着陆,白羡羽才缓过神来。
  “我有时候会梦到他们坠机……”
  机场大巴上,陆云霆把她半抱在怀里,听她断断续续说着往事,自从生母过世,白晋东再娶,父女二人的隔阂也越来越大。
  “我真的不了解父亲。”白羡羽黯然。
  陆云霆深吸一口气,从随身包里取出一个造型别致的U盘递给白羡羽:“还记得我说过,要给你生日惊喜吗?”
  大巴停在希尔顿门口,两人办了手续,白羡羽捏着U盘,匆匆走进房间。
  半个小时后。
  陆云霆打开房门,纤瘦的人影冲了进来,一拳捶在他肩膀上:“你这个混蛋!”
  “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雨点般的细拳落在身上。
  白羡羽只是咬牙切齿地重复着:“你为什么要帮我过生日!陆云霆,你这个大混蛋!”
  U盘里,是白晋东和纪秀敏怕飞机晚点延误,赶不上白羡羽的生日,便提前录的祝福视频。
  那次欧洲游的最后一天,陆云霆秘密邀请了白家父母来巴黎为女儿过生日,本来打算给白羡羽一个惊喜,但他没想到的是,就在生日前夜,她竟然会主动勾引自己,用那样的方式骗到他的签字,然后一走了之。
  更想不到的是,白家父母的航班永远延误了。
  之后很长时间,陆云霆知道这个女人藏了起来,但他不敢去找,因为就算找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恍惚间,什么东西碰上了陆云霆的唇角。
  白羡羽居然在试探性地吻他!
  仅仅是唇瓣相触,陆云霆便轻易地起了反应,但是……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喘着粗气,闭上眼睛轻轻推了推她。
  氛围不太对,女人的反应也不太对。
  被推开的白羡羽眼神迷离,气鼓鼓地娇哼一声,她张开双腿,手脚并用八爪鱼似的缠在男人身上,低下头笨拙地去舔他的喉结,却又被他轻轻推开。
  白羡羽复又缠上,一手勾住他的脖颈,一手伸进他衬衫里摸索。
  不停点火的手被他捉住,推开。
  几次之后,白羡羽动了气,狠狠朝他扑了过去!
  两人在地毯上滚作一团,白羡羽压在他身上,却解不开扣紧的皮带,情急之下干脆俯身去咬。
  陆云霆低声骂了句什么,将她从地毯上拽了起来,嗓音嘶哑地快要冒火,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去床上。”
  一夜纠缠,白羡羽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软。
  “早。”男人语调带笑,凑过来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
  “昨晚的事,你能不能当作没发生过?”白羡羽有些头疼。
  “你说什么?”陆云霆慢慢收敛了笑意。
  “对不起,昨晚是我一时冲动,”白羡羽背过身穿好衣服,手扶额思考措辞,“陆先生,我们已经离婚很久了。”
  昨晚她是有些放纵享乐的意思,她承认抗拒不了眼前男人的魅力,从一开始到如今,她从来没有成功过。
  既然男人也没有再婚,那与他再度春宵又何妨?可是在暖夜里能够不去思考的东西,梦醒了,就必须要面对。
  “你……吃完了不认账?”陆云霆挑眉,慢慢靠近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没有。”
  被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压迫着,白羡羽有些透不过气,慌忙伸手想要推开男人的胸膛,岂料纹丝不动。
  “你脸红了,在撒谎。”陆云霆步步紧逼,将她压回床边。
  “没有就是没有!”
  “白羡羽,我很生气,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男人俯身,狠狠吻上她的唇瓣。
  啪地一声,清亮的耳光打在男人脸颊上。
  白羡羽冷哼:“你以为只有你会生气吗?”
  “我比你更生气!”
  “我才更……”
  等等!这算什么?小学生吵架吗?白羡羽回了嘴才意识到,此刻的两个人有多幼稚。
  “你在报复我。”陆云霆似大梦初醒,慢慢起身退开。
  白羡羽没有否认,只扯出一个笑容。
  “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既然没有洁癖,你可以找一个好妻子,结婚,生孩子,过正常的生活……”
  话没说完,只听嘭地一声,男人已经摔门离开。
  白羡羽仰躺在床上,没拉紧的窗帘间透出一丝刺目光线,她抬手,遮住了眼睛。
  陆云霆猜对了,她就是在报复他。
  54
  出了半个月的差,回到国内,积压的工作在白氏总裁宽大的办公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白羡羽还收到了秦晓晓和顾彦的婚礼请柬,她忙得实在抽不开身,只在婚礼前夜才赶到秦家别墅,替好友布置闺房。
  “真漂亮!”落地镜前,白羡羽围着试婚纱的秦晓晓转了一圈,“恭喜,你终于嫁给了爱情。”
  “嗯。”秦晓晓抿着嘴微笑,神色却有些不自然。
  白羡羽以为她是婚前恐惧症,便岔开了话题,两人正说着,有人推开了虚掩的房门,却是顾彦,见到白羡羽,他也愣了愣。
  “白小姐,能借一步说话吗?”
  察觉到气氛突兀的转变,白羡羽连忙把他推出门:“这个时候新郎是不准见新娘的,我们出去说。”
  两人在另一边的走廊站定。
  “恭喜你,你要照顾好晓晓。”白羡羽先开了口。
  顾彦神色黯然:“你希望我娶她吗?”
  “晓晓喜欢你,她为你改变了那么多……”
  “那我呢?我也为你改变了很多!”顾彦突然抓住她的肩膀,“你以为,我在白氏这么多年,当真无欲无求?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她!从第一次看到你在台上唱歌开始,我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会比姓陆的少!”
  白羡羽猛地推开了他:“顾彦你记着,你要娶的人是秦晓晓,不许伤害她。”
  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片刻的尴尬,是白氏公司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