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童芊准备站起来离开的时候,章弦筠却突然开口了,“谁是奸细我还不能确定。”
闻言,童芊也不着急离开,继续坐了下来,挑了挑眉示意章弦筠继续说。
章弦筠看了她一眼,心中突然柔软了许多,但是却还是用一副欠扁的模样说道:“不过我好歹知道那些差吏不对劲,不像你。”
童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就知道她说不出什么好话。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查之前的事情。”童芊反问道。
他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管,等着朝廷的任命书下来便好。
“我乐意。”章弦筠环胸,似乎是在说:你管得着么。
他这模样让童芊心中一堵,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的确,他已经帮自己很多了,所以接下来就算是他什么也不做的话也没有人可以去怪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童芊却突然觉着现在的他要正常了许多。
“好了,既然你也不知道那些差吏里面谁是奸细,那么我就先走了。”童芊不想在这里继续跟他浪费时间。
那两个死者的身份基本上可以确定了,现在要知道的就是谁想要隐藏什么。
看样子这里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她们采取措施的时候便有人这么着急的杀人灭口了。
“怜儿,走吧。”童芊喊了一声,云儿很快回过神来,连忙跟着童芊离开了。
待到回去,怜儿依旧是没回过神来。
这些天,章弦筠和暗锋似乎有了不对劲,但是却又好似没有什么不对劲,这些事情都压在她们心上,让她们觉得烦闷。
好在,因为衙门的现在除了新的事情,所以她们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思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刘大娘怎么样了?”童芊问道。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些人下一步就是要对刘大娘下手了。
怜儿沉默了片刻后说道:“雅梅说了,刘大娘现在似乎有些神志不清,说话总是有些奇怪。”
童芊叹了口气,当下也没再说话。
看样子想要从刘大娘那里知道些什么是很难的了。
不过,刘大娘却是个诱饵。
将那些差吏全部换掉的话必须要有朝廷的批准,毕竟那些人可是进了官籍的,想要动他们没那么简单。
但是如果不动他们的话,那么这里就永远没办法彻底的清查。
童芊现在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当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童芊决定不再去想了,这些个事情还是等纪修平来处理吧,反正她也不是处理这种事情的人,这点子的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待到纪修平回来,童芊这才将章弦筠同她说的事情还有之前的书信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这些话,纪修平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之前只知道前任官吏许是不大好,但是却没想过他们竟然会做这种事情!
“你打算怎么处理?”童芊问道。
她没有为官的经验,所以对于这种事情应对不来。
再者说,这些事情本身就应当是纪修平自己来处理。
纪修平沉默了一会,随后说道:“既然他们想要杀人灭口,那么就说明这些人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是把握他们的命脉的秘密。”
说着,纪修平顿了顿,看了眼童芊,“刘大娘之前不是说过要抓就抓她么。”
“的确。”童芊点了点头,她之前还只当那是刘大娘的胡言乱语,现在看来似乎颇有些蹊跷。
“或许,刘大娘就是他们下一个要下手的对象。”机修坡说道。
闻言,童芊倒吸了一口凉气,当下便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若是当真这样的话,那么刘大娘便很危险。
“或许,可以让刘大娘当诱饵,让他们露出马脚。”纪修平的神色淡漠了些,但是语气却很凝重。
要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一个不小心,刘大娘可能就置身于危险之中。
所以,到底要不要冒这个险,还有待商酌。
“但是,如果不把奸细找出来,那么我们就永远不能安心,日后便是办事也麻烦很多。”童芊看着纪修平说道。
的确是这样的,若是不能把奸细给找出来,那么到时候他们做什么都会受到束缚。
纪修平沉默了起来。
这事他当然知道,所以这才是让两人为难的地方。
“既然这样,那不如就破釜沉舟的赌一把。”童芊坚定的说道。
她虽然不懂这些,但是却知道,很多事情其实是想通的,比如,经商和为官。
纪修平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过了许久,纪修平终于点了点头,似乎做出了什么艰难的选择。
童芊自然是知道他心里是不好受的,但是却也没办法,只能安慰了两句。
这个院子里面都是她带来的丫鬟和小厮,都没有什么战斗能力,所以,如果想要保护好刘大娘,那么还是得找暗锋。
想着刚刚才从章弦筠的院子出来,现在却又要进去让人家把手下借给自己,这样的行为怎么想都颇有些尴尬。
不过童芊的尴尬没持续多久,那边暗锋便自己找了过来。
“主子说童芊姑娘可能用得上我,便叫我来帮忙。”暗锋的脸色仍旧是不咸不淡,看起来无悲无喜。
怜儿就站在童芊的身旁,也不说话。
闻言,童芊当真觉着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却还是得谢谢章弦筠这般的为自己考虑。
“的确是用得到。”童芊轻笑了一声,随后不再说话,对怜儿使了个眼神。
刚刚童芊和纪修平的谈话她都是听到了的,所以现在她也知道要怎么做。
“跟我来吧。”怜儿轻声对着暗锋说道,也不抬头瞧他。
暗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两人便这般尴尬的走了一路,到底是怜儿有些忍不住了,于是便问道:“你自打回京后可是发生了些什么事?”
她原本想问的是你为何突然待我这般的冷淡,但是想了想到底觉得有些不妥,于是便没有问出口。
毕竟她也没有什么立场来问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