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府,明逸云正在书房与陈成文商量银矿的事情,这时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少爷,不好了出事了。”
明逸云看了陈成文一眼,扭头开口,“进来。”小厮进来之后将今日在城南巷子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那些打手现在都面目全非,恐怖不堪。请了大夫去瞧,可是大夫什么都瞧不出来。少爷,如今可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明逸云脸色不太好。陈成文仔细思量一会,突然想起什么,“公子,在下知道是为何了。”
“先生请说。”这些打手虽然都是他临时从外面找来的,但是这段时日跟着他做了不少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若是简单几个,死了便死了,可是如今人数众多,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即便有他姐姐在宫里周旋,这件事情怕是也不能这么轻易过去。
加上明日就是太后的寿宴,若是方舒瑶他们还另有打算,他们明府这次怕是要栽了……明逸云难得这般紧张。
“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游京墨就是江湖上传言的神医。公子,若这是真的,他下的毒,想要解怕是……”车成文后面的话不用说,明逸云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闻言,原本升起的希冀,瞬间又掉了下来。“先生,如今该怎么办,明日就是太后寿宴。皇上向来仁孝。若是这些人出了什么事,又被人在太后寿宴当日宣扬出来,那明府可就麻烦大了……”
陈成文却不以为然,思量片刻,凑上前在明逸云耳边小声嘀咕了几次,离开之后,明逸云脸上的愁容退去,换上压都压不住的笑意,“先生果然高明,本公子实在是佩服之极。原本还想着如何对付他们,如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公子满意就好。”陈成文想到季承煜他们马上就要倒霉了,心情那叫一个好。
太后七十大寿皇宫搞得格外隆重,早朝之后便有家眷陆陆续续进宫。方舒瑶不喜这个场合,便按照皇上说好的时辰进宫。原本以为他们来的不算早,谁知道这个时辰宫门口还堵着呢。掀开帘子看去,前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马车与人。
“怎么,可紧张?”季承煜担心他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一路上一直在与他聊天。方舒瑶确实有些紧张,不过见他这般担心她,渐渐的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还好,你与我说说太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有个心里准备,省的等下说错话。”太后喜欢念佛,这些年一直住在寺院,难得回来一次,所以方舒瑶不是第一次进宫,却是第一次见太后。多少有些紧张。
“太后是个很和善之人,喜欢热闹,喜欢新鲜的东西,不喜欢死板,墨守成规之人。所以等下进宫你不必拘礼,平日里在家里如何,到宫里就如何。多看,看听,少说便不会有错了。”
“那有你说的那般轻松。总之还是小心一点吧。”宫外有个明府,宫内有个明妃,她还是不要掉以轻心才好。一个时辰后,众人终于到了寿宴大厅。方舒瑶跟着季承煜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人了,季承煜拉着她去到他们的位置,与旁边的人打了个招呼做了下来。
“皇上找我有事要谈,我先过去一下。你自己在这里可以吗?”季承煜有些担心他,方舒瑶确实有些不自在,但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摆摆手,“你去吧,我没事的。”
“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季承煜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皇上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这个时候找她。季承煜离开之后,方舒瑶便一个人坐在桌前发呆,耳边听着四周的议论声,都是一些平日里极少听到的八卦,只是,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远处一个宫女偷偷摸摸瞧了一会,然后转身去了永和宫,明妃坐在梳妆台前,一个嬷嬷正在为他梳头,宫女进来之后上前行礼,“回禀娘娘,季夫人已经来了,季大人去了前殿,这会只有季夫人一个人在宴会上。”
“知道了,你先下午吧。”明妃拿过旁边的纸条,伸手放到了香炉了,不一会纸条便化成了灰烬。
半个时辰后,宴会开始,季承煜与皇上一块来了大殿,一进来,季承煜就往方舒瑶这边走,皇上见状哈哈大笑两声,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如今看来,这句话还真是没错。不过,季大人好像一直都是这般。只是这段时间变得稍微含蓄了一些罢了。
不一会皇后扶着太后走了进来,紧接着各宫娘娘也走了进来,众大臣与家眷起身行礼,一时间大殿内热闹不已。
“母后喜欢热闹,今日朕将他们都叫过来给母后过个寿辰,母后可高兴?”皇上十分孝顺,这些年只要太后想要的,皇上都顺着她。太后看了一眼在做的众人,笑着格外开心,“哀家好久没有看到这般多的人了,开心,实在是开心。”
“母后若是喜欢,朕以后每隔一段时间都让她们过来一次。或者那一日,母后想出宫了,孩儿陪你一块出宫走走。街上人多,你会更喜欢的。”皇上今日的心情不错,从进来到现在脸上的笑意都没有停过。
方舒瑶仔细打量了一眼前面的娘娘们,扫了一圈也没有认出那个是明妃。季承煜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凑上前在她耳边小声开口,“那边穿蓝色衣衫的便是明妃。怎么了,为何今日一直盯着她看?”
季承煜知道明家对方家做的那些事情,他也提过想要帮他处理,但是每次都被他否决了。只是以前在家没见他太将此事放在心上,为何来了宫里,突然开始对明妃好奇了。
“没事,只是想看看,能一直圣宠不衰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方舒瑶仔细打量了明妃几眼,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皇宫最不缺的便是美人,一时间有些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对明妃这般宠爱。
“如今看到了,觉得如何?”季承煜扫了明妃一眼,不以为然。低头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丫头,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笑意,在她心里,谁都比不上他,也谁都不是他……这个心思划过,季承煜神色微愣,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想,他不是应该与蓝彩依一块报复他,他喜欢的人不是蓝彩依吗,为何最近越来越在意他的想法,甚至……以为,她就是他喜欢的那个人。
方舒瑶不知道他的想法,思量片刻认真开口,“很漂亮,不过,也只是漂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