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瑶一脸难以言喻:“......好。”
  调戏了一把纯情小女生的季承煜心情甚好,这把买卖他稳赚不赔,连由原先的帮工变成姑爷的不悦也消失殆尽了。
  而此时,方宅外,管家去收拾门口招亲的牌子,意外发现招夫的夫字不知被哪个小孩顽皮恶作剧,上下抹了,成个工字。
  他倒也没多想,东西一收,闹了数日风风火火的方家招赘终于结束了。
  招夫问题解决了,方舒瑶心情大好,当日便吩咐下人:“叫几个人敲锣打鼓的出去宣告方家有上门女婿了,邀请街坊四邻三日后喝喜酒,阵势越大越好。”
  下人领命而去,不出半天,全城上下都知道了方家大小姐方舒瑶找到了上门女婿,这也就意味着方家家主究竟位归于谁也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方信自然也得知了这件事,拉着一张脸急匆匆的进了方舒瑶的房门,在她选夫婿的这几天,方信故意从中作梗,放进方家的皆是一些歪瓜裂枣,只要等十天一过,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她嫁出去,许还能挽回和柳康的合作,可谁知她竟真挑了一个。
  方舒瑶早就沏好茶在这里等他了:“连通报都不通报一声就这么闯进来,方长老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方信看着她那一副悠哉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有些咄咄逼人的道:“方大小姐的夫婿恐怕是随意挑出来的吧,要真是随意选的,方小姐也不要怪我把你嫁出去了,毕竟我不能辜负你父亲啊。”
  方舒瑶知道他是想试试这新姑爷的深浅,也不急,想到前几天他被气到吐血的事,就有些想笑:“新姑爷要待嫁,正在房里绣着喜被呢,不方便见人,恐怕要让方长老失望了。”
  方信被她这一来二去的气的脸色通红,怒骂道:“你信口开河,恐怕你根本没找到合适的人吧。”
  这时季承煜推门进来了,他本有事要找方舒瑶,可谁知刚一进院子就听见了她和方信的对话,当下脸色就有点不好看。
  推门声吸引了屋内两人的注意力,他们俩的视线如X光一般将他从头到无扫了个遍。
  方舒瑶很是惊讶,她知道季承煜长得好看,但没想到换了身衣服的他能好看成这样,一袭黑衣衬得他更加唇红齿白,似笑非笑挑起的嘴角带了点邪气,赏心悦目的同时又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她晃了晃神,想起了正事,于是乎笑意盈盈的站起来,莲步轻移走到他面前,牵过他的手甜甜道:“承煜,你怎么来了,是想我了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方家长老方信。”
  季承煜看着方舒瑶瞬间变脸,平时冷冷淡淡的小脸扬起笑来凭添了份温柔似水,他那颗万年没动过的心脏忽然间加快了跳动频率。
  但想到刚刚听见的话,季承煜一下熄了心思,当即应声道:“是啊,喜被绣的手疼,便来看看你。”
  方舒瑶一噎,冲他讨好的笑笑,却是伸手在季承煜后腰处狠狠拧了一把,不动声色的威胁着,季承煜了然,按照书生的规矩,朝着方信先行了个礼。
  “见过方长老。”
  虽是谦恭的动作,但在他抬头的瞬间,方信还是被他给唬住了。
  “这便是新上门的姑爷?”
  那种蔑视的目光,加之那长老二字,让方信觉得他仿佛就是在嘲讽自己,当即脸色僵硬,上下打量他几眼,语气不善。
  “……”只一眼就移开视线,季承煜回身替方舒瑶将额发别到耳后,情意绵绵,直接把他给无视了个彻底。
  方舒瑶脸蛋微红,却将方信眼里一闪而过的惶恐看的清清楚楚,心中大喜,这书生虽然呆,但在关键时候倒也不掉链子。
  “你!”方信气得要死,正要发火,方舒瑶便牵着季承煜坐在她旁边,还贴心的给他倒了一杯茶。
  “承煜,这些天辛苦你了,喝点茶。”两人便旁若无人的坐下说悄悄话了。
  方信一下哑了火,欲要说出口的呵斥堵在嗓子不上不下,袖子一甩,冷着脸坐下了。
  看方舒瑶面上温婉贤淑,却拿眼觑着那老头,狡黠可爱,季承煜轻笑了笑,这样的她让人很难想到昨天条理分明谈条件的女子,不知真正放下心防的她又会是个什么模样。
  方信跟着他们坐下,试探道:“不知这位公子姓氏名谁,家住何方?”
  季承煜摸索着杯子上的花纹,提不起兴致的道:“在下季承煜。”
  方信一听这名字,微微眯了眯眼,随即嘴角勾出一抹奸笑来:“季承煜?听说你和城南赵公子之间不清不楚,怎么骗到方家头上了?”
  “方长老也说了是听说,那就不要当真,三岁小孩都被母亲教导不要随便相信他人,方长老不会那么天真吧?”
  方信被怼的面色铁青,方舒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语笑嫣然道:“其实我也觉得方长老有时天真的过分呢,总是想着一些得不到的东西。”
  若不是现在情况特殊,季承煜一准笑出来,没想到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到挺会挤兑人,话里都是刺,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方信咬了咬后槽牙,忍住抽身离去的想法,假笑道:“季公子哪儿的话,我这还不是怕舒瑶被骗,我要是不把把关,方老家主泉下有知,一定不会放过我,既然季公子与赵公子之间清清白白那再好不过,就是怕将来有一天被拆穿,舒瑶会难过。”
  方舒瑶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季承煜对那赵公子有多看重,就是怕这方信从中作梗,用赵公子来威胁他。
  季承煜倒是一点不怵,他没穿过来之前原主或许会禁不住赵公子的诱惑,但现在这身体里装的是他,他没对那朝三暮四的赵公子动手就不错了:“方长老这么长时间一直在提那所谓的赵公子,怎么,看上他了?”
  方信被他的直白堵得说不出话来,书生不都文绉绉的吗?为什么这季承煜就是不按套路来?
  他憋下心里那口气,拿起茶壶作势要给季承煜倒茶:“是我冒犯了,我以茶代酒,敬季公子一杯,季公子可千万要给我这个面子啊。”
  但那只提着茶壶的手颤颤巍巍就是不往杯子里倒,直直往季承煜身上泼去,季承煜也不躲,眼睁睁看着那茶水泼了自己一身。
  方信也有些讶异,看季承煜步伐稳健,举手投足气度不凡,像个行武之人,但在他试探的时候,季承煜不但没有快速躲开,连起势都没有,难道真是他看走眼了?
  季承煜还是那个坐姿,随手抚弄了一番湿透的衣裳:“方长老还真是老了,连茶壶都拿不动了,我可就这一身衣裳,现在不能穿了,方长老是不是该给点赔偿啊?”
  “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