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也都懂,甚至我也都与皇上说过,但是……”季承煜知道如今再多的解释都无能为力,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能起身先离开一下让她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下。屋子里只剩下方舒瑶一个人,方舒瑶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声的哭了。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失望。一次次之后,他们真的还会有以后吗?
游京墨在房间里研究解药。他想尽快研制出解药,这样她就不用担心方舒瑶整日惦记此事,季梦梦整日拿此事要挟她了。这时房门被人推开,紧接着季承煜从外面走了进来。游京墨看了他一眼,继续研究手里的东西,“游兄,今日我又要麻烦你一件事情了。”
“既然知道是麻烦就不必说了。”游京墨不想掺和方家这个烂摊子,若不是为了方舒瑶,他根本一刻钟也不想呆在这里。季承煜也不在乎他态度不好,走到桌前坐下,“我马上就要去西北了。这一去至少大半年。我想……”
“你说什么?”游京墨脸色大变,双眼直直的盯着她,一只一句开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今是什么时候,你说你要去西北,舒瑶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季承煜,有时候我真的恨不得弄死你。你说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可是每次都在她需要你的时候不见踪影,你是觉得她多离不开你,你才可以这么对她。”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迫不得已。”季承煜似乎早就料到游京墨会是这般态度,“皇上亲自下的命令,加上酒楼的事情越闹越大,几乎每日都有人参我,皇上担心事情越闹越大,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还会被有心人利用,所以想让我暂时离开京城,一来可以打乱幕后之人的计划,二来,也可以逼迫真凶献身。”
“你就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就要在这个时候抛弃她不顾?”游京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季承煜,你可想清楚了,这次你将她交给我,我绝不会再想从前那般君子,只要她想离开,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带她离开。”
离开?这样的话他已经说过了,但是她为了方家,为了这里的一切拒绝了他,所以她之前不会这么做,之后也不会这么做。季承煜自信的应下游京墨的挑拨,“我既然这么做便有足够的信心。游京墨几年前你赢不过我,几年后,你也一样不可能得到她的心。”他们生活这么多年,方舒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了解。
她这个时候或许会生气,失望,难过,但是她又格外善解人意,等她想清楚,她就会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迫不得已,
“如此就多谢游兄了。后日我就要出发。这段时间家里就麻烦你了。”季承煜担心方舒瑶,没有在这里待多久就离开了。回到房间,方舒瑶已经不在外屋了,季承煜来到里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微微叹了一口气上前将人揽进怀里,“娘子,你放心吧,在我离开之前我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好的。”
太阳东升西落,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不管方舒瑶愿不愿意接受,季承煜要离开的这一天还是来了。这天早上,方舒瑶故意迟迟不起,季承煜几次来房间瞧,她只装作没有瞧见,季承煜知道她是在闹脾气,站在窗前,思量许久慢慢开口,“娘子,如果你不想送我就别送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你在家里要多多保重,我会尽快回来的。”
方舒瑶背对着他,强忍着眼泪不让它留下,双眼直直的盯着布幔,不管多不舍,多难过,依旧一动不动。出发的时辰到了季承煜不舍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会的离开了、金子站在一旁,有些不忍的上前,“小姐,你明明舍不得姑爷,为什么不去送送他,你这么做,你自己心里不舒服,姑爷心里也不舒服,这……”
“好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就是要他不好受,她就是要告诉他,不管他怎么安慰,怎么解释,这一次都是他欠了他的,她没有办法轻易的说原谅,更没有办法大度的装作毫不在意。所以,她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不过有一句话金子说对了,这么做,说是在惩罚他,其实也在惩罚她自己。
这种伤敌一百自损八十的事情怕是也有她能做的出来。但是这一次她就不想大度,就不想善解人意,就想自私一会。
明府内,明逸云在那天下朝之后便将季承煜从头到尾骂了一遍,之后让爹去求皇上,结果皇上不但没有同意,还将爹爹训斥了一通,如此之后,明逸云知道这次的西北之行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接受了事实,明逸云与陈成文商量了两日,决定一个留在京城继续与方家斗法,一个前往西北,破坏季承煜的计划。
终于到了离开这天,陈成文来明家门口送他,“公子,在下思量许久还是觉得要跟公子一块前往西北,至于京城的事情,公子请放心,在下已经找到合适的人来接手,保准不会出差错的。”陈成文这两日想了许久,虽说拿到方家家产势在必行,但是报仇也是重中之重。季承煜是他最大的敌人,亲手杀了季承煜与他全家报仇可比得到方家来的痛快有意义。
明逸云见他一脸坚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此去西北,千里迢迢,一路上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身边多带一个自己人也是好事。罢了,既然他想去,那就去吧。得了明逸云的准话,陈成文便带着准备好的行礼暗中跟着大部队后面。一行人启程前往西北。
邻近午时,游京墨给季梦梦送去药膏之后去了主院。方舒瑶已经起来了,今日天气不错,这会她正坐在凉亭了晒太阳,只是脸色依旧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游京墨想起早上的事情,瞬间了然。
“在想什么,虽说今日天气不错,但到底是冬日,你这么坐在院子里吹冷风,小心着凉。”游京墨让丫鬟去取披风,走到她对面坐下,见她一声不吭,情绪不高的模样,打趣道,“怎么,季承煜走了,你的魂也跟着他走了?”
“游京墨,我没心情与你开玩笑。你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方舒瑶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待会。游京墨见她真的情绪不高,便不再开口,陪着她在院子里做了一会,用了午膳便回了自己房间。“游公子,季小姐来了。”
她来做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游京墨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几日季梦梦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劲,以前她从不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自己,更不会莫名其妙想要与自己亲近,这会竟然还莫名其妙跑来找自己。实在是太诡异了。
“告诉季小姐,我还有事,今日不见客。”
“游公子在忙什么,可是有解药了?”季梦梦走了进来。游京墨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摆摆手让小厮离开,然后自顾自的忙了起来。季梦梦看了一眼桌上的瓶瓶罐罐,好奇的拿手去碰,游京墨见状,伸手打开她,“这里好多东西都是有毒的,你别乱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