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季梦梦一直看着床曼到天亮,又看着床曼到方舒瑶进来,昨日的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了,突然到她到现在都没有办法相信这是真的。更没有办法相信她期待了许久的人终于要回来了,却与他此生无缘了。
贺世子,如果你知道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当初你会如何选择,还会孤注一掷即便和离也要和我在一起吗?所有人都说你薄情寡义,忘恩负义,可是只有我知道你为了我付出了多少。原本以为,我终于可以回报你的深情了,但是现在看来……
“梦梦,吃早饭了,等吃了早饭我带你出去走走,今天是年三十,街上肯定热闹,你不是平时总是抱怨我和你大哥太忙没有时间陪你出去逛街吗,今天我一整天都陪着你,怎么样。”方舒瑶帮她盛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快点吃吧。”
“大嫂,我有些累,想休息了。”季梦梦扯过被子躺下了。方舒瑶见状,连忙制止,“不行,你昨天就没有吃饭,今日不能再不吃东西了,不然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梦梦,其实很多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只要你勇敢一点,迈出了第一步之后你就会发现,很多事情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与艰难。”
“嫂子,我真的累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方舒瑶见状只能先起身离开,季承煜进宫上朝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闲来无聊,方舒瑶就坐在凉亭里等着。下朝之后,季承煜去了御书房,皇上知道季承煜还会在找他,已经想好了托词,却没想到季承煜一开口竟然是辞官,脸色瞬间变了。“承煜,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回皇上,微臣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还请皇上同意。”季承煜恭敬的朝皇上行了个大礼。皇上见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他知道季承煜气恼,也知道他在埋怨自己,他也知道他这次做的确实过分了,虽然始作俑者的是明妃,但是不可否认是他先有了这样的心思,不然,明妃即便想算计也算计不到他。
但是季承煜是个难得的好官,聪慧,又衷心,他实在不想放他离开。思量之后,放低声音,“承煜,朕知道你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怪罪朕,朕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梦梦进了宫,朕一定会一心一意的对待她,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的。如果这些你都不满意,条件可以有你来开。只要你说的不太过分,朕都依你。”
如果是从前,季承煜或许就真的相信了这番话,但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季承煜实在没有办法再相信皇上了,再说辞官是他深思熟虑想清楚的,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他便不会轻易更改。“多谢皇上的好意,不过不用了,微臣心意已决,还请皇上成全。”
“承煜,你非要如此吗?朕已经放出了朕的诚意,你难道一点都看不到吗?”季承煜不想再与他争执这些,不等皇上说完,再次开口,“微臣还有其他事情就先行告辞了。”说完不理会皇上的态度转身离开。皇上看着他的背影气的双拳紧握,“这个季承煜真是太嚣张了,他真以为朕没有他就不行了吗?想辞官,好啊,朕成全你。”
季承煜不理会皇上的心思,出宫之后直接回了方府,方舒瑶在门口等着见他回来,连忙上前,“怎么样,皇上同意了吗?”
“你这表情是想让皇上同意还是不想让皇上同意。”季承煜拆穿她的小心思。方舒瑶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我也不清楚,或许我只是在等答案,等答案出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想听到什么了。”她不想让季承煜为难,也不想让她放弃自己的梦想,其实听起来挺为难的,但是她知道,他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比他更为难。
“好了,别想这些了。贺世子马上就要进城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等下会先来这里,你要不要先去与小妹打个招呼。”季承煜转移话题。方舒瑶思量之后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即便我说了他也不会同意的。早点知道,只能让他多伤心一会罢了。还是等贺世子真的回来了再说吧。”
一个时辰后,贺成毅来了方府,管家直接将他带到了主院,这是方舒瑶之前叮嘱过的,贺世子离京数日,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如今最想见的就是季梦梦,进来之后与方舒瑶打了招呼就开始四处寻找季梦梦。方舒瑶见状,突然有些不忍。但是他也知道,不管她忍不忍心,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有了定局。
“贺世子这是刚进城就过来了还没有回武成王府吧。”若是回了怕是就不是这个态度了。贺成毅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以为她是在调侃他的迫不及待,“师娘,你就别笑话我了,梦梦呢,我给她带了些小玩意回来,想亲自交给她。”
“她出去了,怕是要傍晚才能回来。”这些说辞是刚才方舒瑶就想好的,有些心虚,所以说的有些不自然,但是贺成毅全部的心思都在季梦梦身上也没有发现。“怎么会出门了,昨天我不是与师父寄了信吗?师娘怎么没有将人留下。”眼底满是失望。
“你都回来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又何必急于一时。贺世子风尘土土,舟车劳顿,肯定辛苦了吧。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等到晚上梦梦回来了你再过来也不迟。”贺成毅见也只能这样了,思量之后与她告辞,等贺成毅离开之后,季梦梦从回廊处走了出来。方舒瑶刚才就发现了她,这会走上前,“若是你后悔,现在还可以追上去。”
“不用了,等下他回去看到了退婚书,他就不会再来了。”季承煜苦笑着转身,“嫂子,我突然明白什么叫世事无常了。所有的事情你都不要有一个绝对的心态,不然,现实会给你一个响亮的耳光,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绝对。有的只是世事无常。”
方舒瑶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来安稳她,只能安静的陪着她回到西院,又看着她再次躺在床上,时间一点点过去,但是她知道,她的心其实一点都不平静,嘴上口口声声说已经接受了事实,但是心里还是有所期待的吧。
贺成毅从方家离开之后直接回了武成王府,王爷与王妃亲自来大门口接的他,自然也知道他去了方府,王爷与王妃还在生气,这会又见他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去方府脸色越发难看了,“没出息的东西,人家都已经不要你了,你还眼巴巴的上杆子。”
“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不要我了。我什么时候上杆子了?”贺成毅一脸疑惑,跟着爹娘去了大厅。王妃虽然不想儿子一会来就打击他,却也不想他再被方家那些人耍的团团转,担心又无奈的将退婚书拿了出来,“毅儿,母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日方家突然送来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