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瑶看了季梦梦一眼,扯扯季承煜的袖子,示意他先离开。三人离开之后,贺成毅上前将季梦梦抱住,心疼又无奈的说道,“梦梦,我知道你心里害怕,也担心接下来的事情,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不冲动,我会好好保护你,如果皇上真的非要你进宫,我……我就带你远走高飞。”
“不行。”季梦梦一把推开贺成毅,“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冲动行事了吗,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走了,王爷,王妃要怎么办,他们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季梦梦心里感激,却不想贺成毅再为他冒险了。强忍下不忍,一字一句说道,“贺成毅,你我心里都清楚,那件事情之后我们根本回不到从前了,之前因为种种原因,我们不得不选择自欺欺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今日,我必须告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那件事情都发生了。”
季梦梦没有说错,这段时间,贺成毅一直在屏蔽这个消息,甚至抗拒这个消息,他从心里以为,只要他不承认这件事情就可以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如今被季梦梦这么说出来,心里有些不舒服。低着头不吭声。季梦梦见状,尽管是她的目的,但是在看到他沉默的那一刻,心里依旧疼痛难忍。他介意,他真的介意……
“贺成毅,我注定要进宫的,你我也注定不会再有什么关系,所以,过了今日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季梦梦生怕在贺成毅面前露出破绽,在眼泪掉下来那一刻背过身,“我娘以前便经常说,女子嫁人,本就约束甚多,嫁给了一个互相喜欢的,自然皆大欢喜,可是若是嫁不到,只要守住本心,一辈子也可以平安无事。”
“那你呢,你是想要守住本心,一辈子平安无事,还是要与本世子举案齐眉?”贺成毅步步紧逼。季梦梦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泪笑着说道,“我想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老天爷不是已经给了我答案吗?我会进宫,做皇上的妃子。从此,荣华富贵一生。”
“荣华富贵一生……这就是你想要的?”贺成毅冷笑上前,“这到底是你的气话还是你的心里话。梦梦,只要你一句话,我便可以带你远走高飞,你可要想清楚了,毕竟,机会只有一次。”贺成毅盯着她,仿佛生怕一眨眼就会错过她的什么决定。季梦梦故作轻松的说道,“在没有选择的时候,我愿意顺其自然。好了,时辰不早了,大哥和大嫂还在等着我们。”
季梦梦快步离开,贺成毅站在原地,嘴角满是嘲讽的笑意,笑意渐渐变浓,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内心。过了今天,她真的要与他再无联系吗?她就这么狠心,只是因为他刚才犹豫了吗?他不是有意的,他是真的没有想好,可是当她说出他们再不要联系的时候,他便想清楚了,若是没有她,那些无足轻重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所以,他后悔了。
季梦梦擦干眼泪上了车。方舒瑶见她眼眶通红,张口想要询问,想到什么,又咽了下去,“做好了,咱们现在就回家了。”小糖果想家了,闻言,十分开心的笑了,“娘亲,好久没回家,也不知道我的小白怎么样了,当初离开的匆忙,我都没有来得及抱小白。”小白是小糖果养的一只兔子,小糖果十分喜欢它,一天要看它好几遍。这几日便一直念叨,如今终于回家了,越发显得迫不及待了。
方舒瑶戳戳她的酒窝,吃味的说道,“原来在小糖果心里,小白比娘亲和姑姑还重要,我们听了可真是伤心。”小糖果见娘亲伤心,连忙解释,“不是的,小糖果不是这个意思,小糖果……”季梦梦看不下去这么一个大人欺负小孩子,伸手将小糖果抱在自己怀里,“嫂子,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还欺负一个小孩子。”
“谁让这小丫头整天惦记小白的。我离开她这么久,她见了我也没有这么兴奋。”小糖果知道娘亲捉弄她,绷着嘴说要生气。方舒瑶直接被她逗笑了。车厢里的氛围十分轻松,季梦梦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看着小糖果单纯的笑容,突然觉得日子也没有想的那般难过了。
下午她便往庄子里送了信,这会方夫人和下人都已经回来了。府里多日没有住人,全部是灰尘,这会丫鬟小厮都在忙着收拾屋子。管家见他们回来,上前行礼,“大小姐,姑爷,夫人在大厅等你们。”娘等他们做什么?方舒瑶将小糖果交给季梦梦,拉着季承煜去了大厅。方夫人的脸色不是很好,拿着茶杯,许久也没有喝一口水。嬷嬷在一旁小声劝道,“夫人,你身子不舒服,不如先回房间休息,等小姐姑爷回来,奴婢再去叫您。”
“不用了,眼看天色渐晚,他们还带着孩子,应该快回来了……”
“娘……”方舒瑶进来,方夫人笑着朝他们招招手,“快过来让娘看看,这段时间娘虽然没有跟着你们,却也听说发生了不少事情。”拉过方舒瑶,‘黑了,瘦了。不过精气神倒是比以前足了不少,看到你们如此,娘也就放心了。’
“娘,你坐在这里就是为了看我们一眼吗?方舒瑶一眼就看到方夫人脸色不对劲,又见她这般只是为了看他们一眼,心疼不已,“娘,我和相公都是大人,哪里需要你这般操心,你放心吧,我们没事。挺好的。倒是娘,这段时间因为我们的事情肯定没有休息好。等下我让游京墨去给你把把脉,有事没事,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要好好调理一番。”嬷嬷闻言,赞同的点点头,“大小姐说的对,夫人确实需要休息,这段时间夫人因为大小姐……”
“刘妈妈……”方夫人抬头阻止她继续往下说。方舒瑶见状,拉过刘妈妈的手,“这段时间我娘是不是整夜整夜睡不着,担惊受怕,就怕我们会出什么事情?”方夫人的心思,方舒瑶不用猜就能摸得一清二楚。只是,当这些话说出来,心里还是十分不好受,都是她不好,不然,娘也不会这般为他们操心了。扶着方夫人回到房间,又亲眼看着她睡下才离开。
回到主院,方舒瑶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季承煜明白她的心思,也不劝,只是坐在一旁安静的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