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游京墨有些犹豫。先不说刺杀皇上是多大的罪名,大理寺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地方。再说,季承煜现在是朝廷重犯,皇上亲自下了命令谁都不可以探视。他不过一个普通百姓,这个……
方舒瑶见她半天不吭声,以为她是不愿意,出声恳求道,“游京墨,算我求你了行不行,让我见他一面。”
游京墨不忍心看她这般难过,思量之后点头应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如今大理寺戒备森严,咱们白天想进去是不可能了。如今只能等到晚上,我带你夜谈大理寺。”
“好。”
下午,两个人坐在前厅聊了继续,说是聊,大部分时间都是游京墨再说,方舒瑶在听。入夜之后,两人换上夜行衣瞧瞧离开了方府。
大理寺离京郊有些距离,游京墨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辆马车,两人先做马车去了京城外,然后绕过守卫,偷偷潜入了京城,一路直奔大理寺。大理寺戒备森严,若不是游京墨武功高强,一般人怕是很难能悄无声息的进来。
天牢戒备森严,每一道门都有人把手,两人多多闪闪,用了一个多时辰在找到季承煜。季承煜躺在稻草上假寐,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衙役的,闭着眼继续假寐。
“季承煜,季承煜……”熟悉的声音传来,季承煜仿佛被人挠了一下心脏一般,痒痒的,麻麻的,起初以为他在做梦,声音越来越真实,越来越密集,季承煜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猛地抬起头,在看清楚对面站着的人是谁后蹭的站起身,“你疯了,你们怎么过来了。赶紧走,若是让人发现了怎么办?”
季承煜压低声音急促的说着。方舒瑶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你怎么又,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对你动刑?”
“我没事,我很好,哪里都好。”季承煜不想让她担心,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小声劝导,“瑶瑶,听我的话,赶紧离开这里,大理寺守卫森严,被人发现了就是死罪。”
“我不怕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是死是活我都认了。”方舒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坚定自己的心意。季承煜又感动又无奈,“别说傻话,我不会死,我们都不会死。”
“对,我们都不会死,季承煜,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真相还你一个清白的。”方舒瑶一脸信誓旦旦。这时,游京墨快速走上前,“有人来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方舒瑶不想离开,季承煜小声劝导,“赶紧离开,我等你救我出去。”
方舒瑶原本一脸犹豫,闻言,坚定的点点头,“那你等我,我很快就来接你回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游京墨不等方舒瑶说话,拉着她快速往旁边跑去。他们刚离开,几名狱卒就过来了,看了季承煜一眼,拿着酒继续去喝酒了。
季承煜见他们没发现什么异样,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身坐到稻草上,苦笑着摇摇头,这一次,明显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就算有证据,这会怕是也被人摸得一干二净了。
方舒瑶,这辈子我怕是要辜负你了。来生,若是咱们还有机会见到,有机会在一起,我一定会好好守着你。
从天牢出来,游京墨赶着马车将方舒瑶送回了方家,方家大门口,游京墨担忧的说道,“不出两日,季兄被打入大牢的消息就会传开,你要早做准备了。”
方舒瑶抬头看了他一眼,感激的笑笑,“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抬头看了一眼明亮的月色苦笑道,“方家家主之位实在是太诱人了,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不过,我也不是好惹的,你放心吧。”
“虽说有太子的安慰,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好。”
这天晚上,方舒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季承煜血粼粼站在他面前的场景,惊吓几次之后,便不敢再闭眼了。闲来无事,干脆坐在凉亭内思量接下里该怎么做。
不知不觉天色渐亮,方舒瑶洗漱之后,刚来到前厅,管家跑来说方信带着族长过来了。闻言,方舒瑶嘴角微勾,拉过凳子坐下。
“方长老还真是迫不及待,让她们进来吧。”
不一会,方信带着族长走了进来。方舒瑶听到脚步声,放下筷子站起身,“族长,长老,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吃饭。方舒瑶,你还真是心大。”方信上来就冷嘲热讽。方舒瑶像是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般,笑着说道,“族长这么早过来,吃过早饭了吗?”
方信见方舒瑶根本不理会自己,脸色微沉,“你这是什么态度,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这些长辈担心你,一大早就跑过来看你,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吗?”
方舒瑶原本心情就不太好,如今,方信步步紧逼,咄咄逼人。方舒瑶仅有的一点耐心也用完了,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冷声说道,“方长老一大早就跑到我家指手画脚,大喊大叫,口口声声说是来关心我的,可你说出的话有一句是关心我的吗?”
“你……”
“方长老,咱们都是聪明人,你有话直说便是。”方舒瑶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方信见她这般嚣张脸色越发难看了,“方舒瑶,你知道季承煜刺杀皇上的事情吗?老夫念在你是方家子孙的份上,暂时收回你家主的身份,另外,老夫还会给你写一份和离书,让你与季承煜断了关系。这样,到时候即便他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连累到我们方家。”
“不可能,季承煜是我夫君,是我方舒瑶这辈子唯一的枕边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和他分开的。”
“胡闹,谋杀皇上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想想咱们方家上上下下,难道你忍心看着整个方家为你陪葬吗?”方信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扭头看向族长,“族长,你看这个安排你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