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小助理也只是一个跑腿的，九万压下心头的怒火，笑着跟他打招呼：“你来的好早！”
“可不是嘛，金爷一大早就让我来给秦总送早餐，可把我冻坏了。”
九万说：“我公司还有一些事，就先不跟你聊了。”
“行，万哥，那您先忙，改天聊。”
九万气鼓鼓地走进公司，林书易看到他，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万哥哥，你脸上的伤看起来好点了。”
九万这才想起昨晚自己把林书易一个人扔在酒吧，于是问她：“昨天晚上，对不住。”
“没事儿，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林书易从柜子里拿出饭盒，“便当，今天又做多了。”
九万叹口气接过饭盒，把手中打包的粥递给林书易：“小林，这是我做的粥，我今天，做多了。”
林书易愣着了：“这是给我的？”
“嗯，”九万点点头，“快拿着，不然我打卡要迟到了。”
小林做的便当很可爱，九万泄愤一般全都吃下去了。
公司里的事情很多，忙得九万晕头转向，脚不沾地。
这是好事，忙，就可以让暂时忘记烦心事。
九万与几个经理擦身而过的时候，听到他们抱怨：“最近有几批货从一号码头那里退回来了。”
九万很惊讶，于是折返回去问：“是金爷那边不收？”
“不是，现在金爷那边好说话，总是优先考虑我们的货运，只是他自己后院失火，管一号码头的孙老二，最近听说跟金爷闹掰了，要出来自立门户。”经理说。
九万心中一动，他要的，就是一个这样的机会，一个正面跟金爷宣战的机会。
“看你那样子，是不是打起孙老二的主意？”经理是公司的老人，也算是一手带九万的师父，因此一样就看穿了九万的心思，“你可别冒冒失失的。整个市，金爷的公司一家独大，金爷资金充裕，人脉又广，我看用不了两天就能把孙老二挤兑死。”
“我看孙老二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能正面跟金爷闹掰，肯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九万说。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他孙老二有什么？”经理说，“金爷有的是钱，他能恶性竞争打压孙老二，金爷耗得起，可孙老二未必扛得住。”
“师傅，知道了，我不会胡来的，你也别在秦姐面前乱说，我怕她担心。”
经理拍拍九万的肩膀：“秦总多疑，我不会乱说的，免得她又七猜八想，我先走了，你忙。”
九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手机通讯录里面翻到孙老二的手机号，他从前拿到了，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九万打过去，过了好久才有人接起来。
“孙叔，我是九万，最近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我想跟你一起吃个饭。”
孙老二挺喜欢九万这个年轻人的，加上他最近刚刚出来单干，所以他迫切需要找到伙伴。
找了个借口，九万从公司溜出去，跟孙老二吃了顿午饭。
“我知道我走了一步险棋，可你要知道金爷品行不好，不能服人，”孙老二说，“他一家独大胡乱抬价，早有人不满了，他的集团崩了是迟早的事，所以我就先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九万简单了解了一下孙老二此次自立门户手上都有哪些资源，听起来还算可以，孙老二接到了几单大生意，底下的人手虽然紧张也还算够用，只是资金方面，九万有些怀疑。
“我找了个外国人，他出手倒是大方，可一直不愿意露面，”孙老二说，“但他是朋友介绍给我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他不撤资，我就能跟金爷死磕到底，把他的运输帝国撕开一道口子，只要撕开一道，墙倒众人推，我们就有大把的机会。你要不要跟着我一块儿干？”
“孙叔，你也知道我现在在秦姐手下做事，要顾及很多，我要考虑一下，过几天给你答复。”九万说。
“我知道事关重大，你好好考虑，想通了就还打这个电话。”孙老二告诉他。
九万认为资金是最关键的，可偏偏孙老二有不透露这个外国资本家到底是谁，所以九万一路上都在犹豫，拿不定主意。
回到公司，林书易对九万招招手：“秦总的办公室你就先别去了。”
“为什么？”九万问。
林书易面露难色，不肯告诉九万。
“是不是姓金的又来了？”九万暴跳如雷。
“我就是怕你冲动！”林书易拉着九万的胳膊，“上次你吃亏还没有吃够吗？你越是冲动，最后为你的后果买单的人是秦姐！”
“我……”九万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蹲在地上。
“你就先待在这边，等金爷走了，你再上去吧。”林书易说。
九万却摇摇头：“不成，我要在秦姐办公室外面等着。”
“可你……”林书易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不会再动手了，”九万苦笑一声，“不就是你刚才说的吗？我冲动，背锅的是秦姐，我不会再冲动了。”
九万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他慢慢走到秦思办公室前面，却发觉里面死水一样。
安静，没有任何响动。
难道秦姐出事了？
九万想到这里就不能控制自己，他打开门却正看到穿戴整齐的秦思。
九万松了一口气。
却听到金爷说话了：“九万来了，那正好，给我们当司机。”
“九万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你不是有自己的司机吗？”秦思要把九万推出门外。
金爷却上前按住九万的肩膀：“别。我的司机那也是个糙老爷们儿，我怎么舍得让他看到你的身子，九万是自己人，没有什么好回避的。”
“不行！谁都可以，偏偏不能是九万！”秦思不肯。
金爷却盯着秦思：“我的车后座又大又舒服，我特别想让九万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