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不想让秦思知道这件事,于是将那信封藏了起来,免得秦思担心。
“刚才不是有人按门铃吗?”秦思看到九万回来,身后没有别的人,不免好奇就问了这么一句。
“哦,也许是谁的恶作剧,”九万扯谎,“我开门看了一个人也没有。”
“那应该就是哪个孩子的恶作剧了,”秦思专心切菜,“以前我也遇到过,那些小孩子,真是让人没办法。”
九万“嗯”了一声,就继续给秦思打下手。
“你怎么看着心神不宁的?”秦思侧着脑袋问他,“去开了个门,怎么连魂也丢了!”
“哦,就是突然有些心慌,害怕,害怕思思你离开我。”
“傻瓜。”秦思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
九万迫使自己沉下心来,可他根本不能,连吃饭也心不在焉。
秦思自然察觉出来,可是她没有多问,九万不说,她没有必要问。
翻身上床,九万没有抱着秦思,他满脑袋都是金豹的那封威胁信件,他迫切地希望打开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秦思以为他是因为想起了儿时的那些事,所以心情不好,于是秦思从背后搂住九万,吻着他光洁的后背。
只是,九万却掰开秦思的手,背对着她:“思思,睡吧,明天还要去公司。”
秦思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九万对她一再的拒绝,让她如同掉落进冰窖,为什么九万要刻意地与她保持距离?
九万只是紧张,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不肯承担一丝失去幸福的风险,金豹的那封信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让九万战栗,不安。
夜深了,听到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九万悄悄起身下了床。
他把那封信从沙发下拿出来,带进卫生间,撕开那封信,里面倒出来的东西让九万犹如五雷轰顶,脑袋都要炸开了。
里面是一叠相片,是从前金爷偷偷拍的,在他床上的秦思,痛苦的秦思,皱着眉头的秦思,光着身子的秦思,一丝不挂被金爷为所欲为的秦思,秦思的每一寸肌肤都被金老头细细啃咬过……
最后面的几张更是让九万怒火攻心,皮鞭、手铐、蜡烛,照片上的人面孔更加扭曲,却说不清是因为快感还是因为痛苦。
九万呼吸一滞,他听到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全身的血液都涌到头顶,有的只是愤怒,痛苦,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所有……
秦思似乎起身了,听到卫生间传来异动,于是敲敲门:“九万,你在里面吗?”
不知为何,听到秦思的声音,九万脑海里都是那些相片,秦思用她的嘴服侍金爷,他心头涌起一阵恶心。
听到九万的动作,秦思很担心,她说:“那我进来了。”
秦思扭动门把手瞬间,九万扑过来用身体抵着门,他不自觉将音调拔高了几分:“出去!”
九万从来没有这样跟秦思说过话,秦思也有些蒙了,她只感觉到了伤害和欺骗。
每个人都是一个河蚌,平时都紧紧闭着嘴,用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只有遇到心爱的人,壳子才会张开,享受亲密无间的温暖,可同时,由心爱之人扔过来的刀子也不受壳子的阻碍,所以能直直地插进心底里的软肉。
秦思向九万卸下心防,可九万突如其来的恶意,让她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秦思不再试图开门,转身回到卧室。
九万用冷水抹了一把脸,定了定心神,他在想金豹做这件事的意图。
底片估计还在金豹手里,只要金豹想,他随时随地都能让秦思名声扫地,身败名裂,所以自己必须尽快,尽快见金豹,找到底片,销毁!
九万联系了自己的助理,让他去安排和金豹的见面。
随后,九万小心地把信封藏了起来,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这才又回到床上去。
九万上床,伸手要抱秦思,可没想到秦思一把手将他推开,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九万为秦思掖好被角,亲吻着她的肩头:“思思,怎么了?”
可就在九万亲完之后,他忽然想起某一张相片,金爷咬着秦思的肩头,让她哭泣,一想到这个地方被金爷碰过,九万喉头又涌起一阵压不下来的恶心。
他冲进卫生间又吐了,秦思睁开紧闭的双眼,眼神无焦无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