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三年的时间过去了。
  世界好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书易啊,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杨总的儿子,你要不要去见见?”林总问自己的宝贝女儿。
  “不去!”林书易想都没想一口回绝,“我才不去相亲!”
  “你都多大了?爸爸没有要逼你结婚,爸爸就是想着我也老了,要有个人照顾你,”林总叹口气,“实在不行,你就考虑考虑九万这孩子,我觉得他很不错,年轻,有上进心,还有经济头脑,现在我见了他都要喊一声‘万总’,他人又长得好,对你也不错,你们两个知根知底……”
  “爸爸,”林书易娇嗔一声,“万哥哥你就不要再提了,他心里有人呢!我只求他把我当妹妹就行。”
  “他心里那疙瘩还没有解开?这都三年了,我还以为他早忘了那些。”林总摇摇头,“这小子,三年前跳江自杀没成,自己游回来了,我还以为他想明白了。”
  “人家那是想明白死了没戏,要活着才有转机。”林书易说。
  “那小子也真是厉害,我看他心里一直憋着口气,不然哪能没日没夜地干,都成了业内有名的工作狂了,最近他捣鼓什么呢?”林总问。
  林书易说:“说起来,我也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上次聊天,他说好像在准备拿下象城那块地。”
  “象城?那地方要什么没什么,他跑哪儿去做什么?”林总皱皱眉,“虽然我一向相信九万的判断,可这一次,我看他八成不是奔着盈利去的。”
  “不为盈利?那他还这么上心!”林书易也不明白。
  林总笑笑:“我们看着就好,我也想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八月的象城,是闷热多雨的。
  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雨水毫不留情地冲刷着天地。
  “咚咚咚”一阵有力的敲门声,几乎要把门给捶下来了。
  “来了!”秦思应了一声,从楼梯上快步走下来。
  开门,秦思下意识地要关上门,可来人早就挤了进来,抖了抖雨衣上的雨水。
  “象城的雨可真是厉害。”
  “是呀,这场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怎么来的是你……”秦思说。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一是秦思已经跟一个别的什么人约好了,二是九万的出现让秦思很不高兴。
  “秦教授不打算请我坐坐?”九万问。
  “没有这个打算。”秦思回答。
  “秦教授在等人?”
  “在等我的朋友。”
  九万说:“大下雨天的,莫教授大概是不会来了。”
  “她来不来是她的事,”秦思问,“你调查我?”
  “查了很久,很艰难。”九万很自来熟地坐在椅子上,“听说您跟莫教授关系很好?”
  “万总不去操心你的企业,来跟我一个穷酸教授夜谈?”秦思问。
  九万说:“看起来,教授您很了解我。”
  “你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商学院用你当教材,我了解你不稀奇。”秦思说。
  “那想来我是不用向您介绍我这两年做的事,”九万说,“谈谈您吧。”
  “我没有什么好谈的,旅游、教书,很简单。”
  九万说:“这些我怎么会不知道,说些您的私人生活吧。”
  “那是我的私事,没有像你汇报的义务。”
  九万说:“我可是听说您跟莫教授,关系很不简单。我作为商学院的投资商,有必要了解一下自己新职工的情况。”
  “不简单?”秦思哼了一声,“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走的很近,传出了些关于你们性取向的风言风语。”
  秦思噗嗤一声笑了:“就为这事儿,你特意来找我?”
  “我想知道。”
  “你还是这个样子,”秦思侧着脑袋看他,“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我跟她是什么关系,上床没有?”
  “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排第几,”九万说,“你梦到她多,还是梦到我多?”
  “幼稚!”
  “秦教授,我知道我是幼稚的。我去听过您上课,学生们提出那么多的傻问题你都没有翻脸,为什么对我,您就不能耐心一点,等我心智成熟一些?”九万慢悠悠地切入正题,“为什么当初,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那样走了?”
  “当时你冲动,我也冲动就是这样。”秦思摊手。
  “那现在我想正式地重新认识您,不知道您肯不肯赏脸。”
  九万慢条斯理地推出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思秦集团董事长九万”。
  风雨更大了。
  莫教授冒雨来到了秦思家门口,可屋里的动静比雷电的声音还要让人听得真切。
  莫教授笑着摇摇头,一转身又走进雨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