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蘅醒来后不久,先前被顾兮凰救下的魔子便不请自来了,撇开房钱是他付的不提,大半夜来访真不是什么好习惯。
而大半夜把整个人都包裹着,只露出一双泛着紫光的眸子便来访,更不是什么好习惯。
顾兮凰打量着‘魔子’的装扮,下定结论,若是他此番上街行走一番,只怕会将街坊上的人吓出好歹来。
……
左右三人都无睡意,顾兮凰便想着趁此机会弄清‘魔子’的身份,因而她直接问道:“不知阁下是?”话落,她亦是先自报了姓名。
“邱莫遴。”对于身份的定位,邱莫遴如是道:“一个不受待见的江湖人。”
他说完,顾兮凰颔首表示了然,而后淡淡道:“我救了你。”
听着顾兮凰的话,邱莫遴隐在紫袍下的神色并未有所起伏,亦不曾透露出他的情绪。
此番他只是静静看着顾兮凰,似在等她说接下来的话。
邱莫遴的反应在顾兮凰意料之中,她只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来自魔域。”顾兮凰并未直言他是魔子,只是含糊的用魔域概括,但她知道邱莫遴能听出她话中的意思。
话落,她顿了顿复又道:“作为救命之恩的报答,带我去一趟魔域。”
顾兮凰所用的是陈述的语气,而非询问,邱莫遴的命是她花了极大代价救下的,而救他的唯一要求便是去魔域。
当然,无论是救他还是去魔域都是凰荼主导的决定。
“我答应你。”邱莫遴在她话落后便回道。
从回话的速度来看,他对顾兮凰所提的条件似乎是不曾细思便直接应下了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邱莫遴对魔域并无太多感情,说不定就是顾兮凰要他去毁了魔域或是将魔域所在之地公诸于世,他都会直接答应了。
对于二人的交谈,默蘅并未插话,只是兀自想着先前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
就在顾兮凰提起魔域时,默蘅便想起了这么一幕画面——一明一暗的两方世界,相对而立高悬在半空中,隐有此起彼伏之势。
此时若是凰荼知晓默蘅所想的话,自然会认出那便是‘圣魔双域’,也分别是默蘅和邱莫遴的‘故乡’。
‘圣魔双域’大隐于天外,本身是相对悬浮于半空的,这两域从外看来就如两军对垒时的阵盘一般相对而立,又似天各一方般遥远。
说来两域中人于外界并无太多牵扯,但外界对双域却是有着自己的了解,或是说臆测的。
其中,对圣域的评论多是圣洁美好、救世济民、好善乐施、其乐融融的仙神之语。
对魔域则是言其个个杀戮成性,阴暗如蛇蝎、又狡诈恶毒,是恶魔的化身。
如此说法不尽详细,毕竟时间并无绝对的黑白、好坏,且本性中的善恶也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是以双域中人品性如何也并非一句“善良美好或是奸佞邪恶”就能够概括的。
可世人对双域之人究竟如何并无心细究,只是代代相传着‘圣域之人绝好’和‘魔域之人极邪’的言论。
对于双域的事儿,凰荼只将这些结论告诉了顾兮凰,至于圣魔双域本是一体的事儿,它便觉得没必要和她说清楚。